只见前方房梁上突然悬挂而落下一红色丝绸,再然后就感到身后有一股力将我从二楼强行推下,突如失控坠落,本能大声尖叫出声,好在及时抓住了那根红丝绸。
内心千般哀鸣,我怎可想到,元歌那所谓的凤凰于飞,原来出场就是像一只凤凰一样,从天缓缓飞舞落地。
元歌啊元歌,你怎么没和我说呢,我现在这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只能保命的死死抓住那根红丝绸,否则一定会摔死。
偏生不知是我比那元歌胖呢还是这红丝绸原本就不牢,竟上方开始撕裂,台下一众见我这般窘态,原先的欢呼呐喊声变成了唏嘘声一片。
而任我怎么抖动衣袖,哥伦布都无动于衷,当下怎可是好?
我两眼无助地扫向人群中的司美人,美人啊美人,如果你能听见我的心声,来救救我可好?
这时的司木,像是真心灵感应到了,放下手中的酒杯,欲飞身而来救我,可是奈何突如片片桃花向他飞去,虽是桃花却是锋利无比,为了躲闪,他只能往后退去,而这时不知从何而来一阵风,待我回神往旁看去,才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戴面具的人,一手放于我腰间,一手不停地向台下撒桃花:“姑娘这般怒相看我是为何意?你来我的地盘,放走我的人,还砸了我的场,我却于你危难之时,挺身救你,你非但不感激我,倒对我还甚有怨怒。”
哼~能不怨你怒你嘛,老子要的英雄救美的英雄是司美人,而不是你这个戴着面具的不知什么人。
他带我顺利落地,手中桃花忽变一桃花扇,一下下扇出缕缕清风,对着台下说道:“不才,吾乃此梦阁坊主,今我这姑娘出了一点小小差错,身为坊主,我在这给各位表演个才艺,代我家姑娘赔罪了。”说完他桃花扇遮面又拿开,方才戴的面具已不见踪影,此刻他的脸竟变幻得和我一般模样,台下的众人都看呆了,可是随着这个梦坊主再往前迈一步,他的脸又骤然变成梁司木的了,紧接着就是一步一变换,竟将台下挨个坐着的人一一换了个遍,一时之间均叹为观止,掌声不停。
台下走来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她走到梦娘身边询问道:“站在坊主身边的那姑娘是谁?”
梦娘对那红衣女子毕恭毕敬:“回夜莺姑娘,此女乃是元歌小姐。”
“你确信?元歌,坊主又不是没见过,那日都未曾高看过一眼,今日又怎会屈尊降贵表演助她?”
“这…?”梦娘仔细一思索,不无道理啊。
“给我一会儿问清楚了究竟是何人,我已许久未从坊主的脸上看见过笑容了,况且,况且…”
此时那梦坊主忽然转身背对着所有人,独给我变了一次脸,这便是那位夜莺姑娘无法控制自己表情说的况且,况且他已许久未给人看过自己的真容了。
夜莺还记得梦笙曾经告诉过她:“从今往后,莫不是我心仪之人,再不可见我真容。”自那后,她真再未见过他真容,没想到,今日有幸再次得见,可他却心系旁人。
她这些年默默陪伴于他,竟成了独守,了无回音,空悲切。
梦笙问白如歌:“看清楚我的真容了吗?”
比起司美人,眼前这人要更美上几分,准确来说,美以不配来形容他,只能用惊为天人来说,但惊艳得让人觉得过于妖孽了一点,成精了。与之相比,我倒是仍更喜欢司美人多一点。
见我望其痴痴点头,他瞬间笑逐颜开,可就只这一霎之间,他又变幻戴上了一个面具,转身面向台下众人,一手牵着我衣袖:“今日元歌姑娘实乃身体不适,恐扰了大家兴致,故今日在座诸位所有开销,一律减半。”说完,拉着我往台下走。
见我被其牵引带走,台下那些今夜冲着元歌而来之人,怎可坐得住,为首的便是应麒拍案起立叫道:“元歌姑娘既然身体不适,那就跳过表演环节便是,直接竞价,价高者得,我愿先叫价一千两。”
一千两?台下几个坐客囊中羞涩,也便唉声叹气先行放弃,但也有几个跟着继续叫板:“我出一千一百两。”
“我出一千一百一十两”
“一千一百二十两”
...
后续叫价络绎不绝,但终只在一千一百两之上每以五两或十两往上加价,可即使这样,一千两换一女子一夜,也着实是贵了。
可这些争相着叫价的人,已不再单纯为了元歌初夜,而更多的是为争那一口气。
应麒听着身后那些人一个个饶有兴致的十两一加,心中便知自己胜算有多大,也对,普天之下,论钱财能和他应家相提并论的恐也只有那皇家了:“我出五千两。”
应麒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雅雀无声,再无人敢与之叫价,胜负瞬间决出。
“可还有要与我竞争者?”他很是满意在座的那些人脸上惊恐、失望的神情,却唯独忽视了坐他一旁的司木,他脸上浮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自饮了一杯。
一个丞相之子出门在外寻一夜之欢便舍得花五千两银子,纵使丞相俸禄再多,也经不住此般挥霍,唯有一种可能,他们所享之福是践踏在他人苦难之上,他那放于桌下的那只手用力地握紧藏于衣袖中的那块腰牌,只觉心寒、心痛还有愤恨。
应麒早已被金钱带来的成就感兴奋得冲昏了头脑,毫不吝啬地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放在一旁梦娘的手里,随后上前来欲将我带走,却殊不知梦笙面具背后的那张脸已臭到了极致。
“元歌姑娘走吧。”他那咸猪手还未触摸到我的手,已被梦笙桃花扇轻轻一扇,扇出了十米之外,撞坏了几张桌椅,整个人倒在一堆破木之中,口吐了一口鲜血,指着台上梦笙说道:”你...你...”
“我已说过今日元歌姑娘身体不适,说得已如此直白,奈何仍有人听不懂,怪谁呢?”
应麒牵强直起身,掏出怀中一口哨,一吹响,门外立刻涌来一大波应家暗卫。
司木着实没想到,原来此行他带的不只有原先的那一波暗卫。
应家到底有多少暗卫?此次又有多少暗卫前来?梁司木闭眼,脑海里浮现被劫银那日,昏倒前他看到的画面,自我小声道:“难道真是应家?”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