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看着虽瘦,压在身上的重量可着实不轻,只扶着走了一小段路,即使大晚上不断有清风迎面吹来,却仍汗流浃背。
我叹了一口气,自嘲道:“想必现在我脸上又是血又是汗的,一定丑极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梁司木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恼羞成怒,立即甩开他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冲着他嚷道:“我现在这副鬼样还不都是因为救你,你却…你却还笑话我,没良心。”
美人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剧烈咳嗽,这一剧烈咳嗽让原本虚弱不稳的的身体,彻底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我心头一紧,立马向前却没立刻伸手将他扶起,反而双手叉腰俯视着他问道:“你还,笑不笑话我了?”
梁司木双手背在后面撑地,抬头看着我嫣然一笑,月光照得他的小脸白里透红,真是我见犹怜,怦然心动。
他后来索性平躺在地上,抬头望星空:“原来,今天夜色竟如此之美?”突然又收回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白姑娘,我方才不是笑话你,我昨日便说过,如若连你都不算美,这世间还有哪位女子敢自称为美?”
虽然头晕眼花,可此话的的确确出自他的真心,此生,除了母妃之外,唯一让他有过心悸的就是眼前的这位白姑娘。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心猿意马,不能自已,这是他初见她时的第一感受。
只是,他生来便是皇子,受困于深宫之内,虽锦衣玉食却一言一行都需谨小慎微,那膏粱文绣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可他想要的此生恐难得;而她呢?她应该是自由的,洒脱的,白日里她虽表现得温良贤淑,大家闺秀,可经方才那么一闹,他知晓那都是她假装的,真正的她,适合江湖而不属于任何一个深宫内院,她是大雁,应该展翅高飞,不该沦为金丝雀,不该和他一样被关于鸟笼之中。
这样的他们,会有未来吗?
梁司木又剧烈咳嗽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自我嘲讽一笑,一定是今晚贪杯喝多了,他和她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却已经幻想着未来,这莫不是醉了,那就一定是他伤得太重,竟开始有了非分之想。
梁司木心慌难受又加剧了咳嗽,白如歌听他方才那么一说,心头怒气顿时散去了不少,俯身去扶他,嘟着嘴小声说道:“你既不是嫌弃我此般模样,那你方才偷笑是为何?”
“我只是突然回想起,你在梦夜歌笙悬在红绸上的模样,我当时在想这世间怎会有这种舞,开场如此别开生面…”
“好啊,说到底你还是在笑话我”我好不容易将他扶了起来,听他那么一说,又瞬间将他推回地上。
这次他学乖了,被我推开之时拉住了我的衣袖,于是他失控向后倒去时连带着我也一起被拉倒了,四瞳零距离相对,眨巴的眼皮相互打架,对方的气息慢慢从唇瓣传遍周身.
妈呀,姐在古代的初吻没了…
我立马从他身上爬起来,低头用手指着他娇羞道:“你…你轻薄我。”
司木已到弱冠之年,按例理应到了婚配之龄,母妃也不无在张罗着,他也在母妃的特意安排下见过不少妙龄臣中之女,但一直觉得娶谁和谁相伴一生都无所谓,因为对于他们这种皇子来说,也只能表以无畏,然方才那一刻他才确认,不是无畏,只是他之前情窦未开,未遇良人,不懂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为何意?
司木晃悠着勉强用力自己站起身来,取下腰间随身佩戴的那一翡翠玉佩放于白如歌手中:“此虽非贵重之物,但却是母亲家传之宝,今日司木想赠予姑娘,如若姑娘不弃,司木定当为方才之事负责到底,如若姑娘弃之,司木举天发誓,方才之事只会咬碎了往肚子里咽,绝不口吐半言告知旁人,诋毁了姑娘名誉。”
我连忙将手合上,怕他下一秒反悔又给要了回去,慢慢收好放于袖中,脸上笑容再难抑制,这是我误入这时空以来第一次觉得如若回不去倒也没什么,“说话可要算话啊。”
“嗯。”司木踉跄不稳差一点又要摔了,幸得我及时伸手扶住。
本该是良辰美景浓情蜜意之时,奈何司木的三个手下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戊戌走在最前,焦急地脱口而出:“殿…”,甲寅及时推了他一下,殿字尾音被他一直往上拖,最后圆成,“店里听说发生了好一番激烈搏斗啊,呵呵...”
炳庚适时补充说明,“方才我等见应公子和他几个手下均负伤惨重而归,于是非常担忧公子的安危,故前来寻看,公子这伤是…?”
他们连连看向我,我连连后退摇手:“不是我,不是我,我一柔弱女子…我…”明明不是我干的,可他们三看我的眼神,这是要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判死刑啊……
“不是白姑娘,今夜还得多亏了白姑娘,说来惭愧,白姑娘脸上这伤还是为我伤的。”
他们三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一脸的凶煞样立刻柔成似水,方才还想杀我,此刻立马双手抱拳对我表以感激,如此之快,我当真是受之不起啊:“呵呵…应当的,应当的。”
“公子,公子~”司木身子一软倒在了炳庚的怀里,炳庚低头用鼻子嗅了嗅,鼻头一皱,抬头望向我问道:“白姑娘,我家公子今夜喝了多少?”
“他喝酒了?”我凑过去闻了闻,还真是,“不知”。
梦夜歌笙的酒吃起来甘甜易入口,但这后劲太大,易喝多更易喝醉。
李逵早已在我房内等候多时,见我一回来立马上前来迎我:“将军这是去哪了?我方才看见他们的那个应公子和一众人等都受了重伤回来,怕出了什么事,便立刻来将军这察看,却发现将军不知所踪,又慌又急又不知所措,幸好将军无...将军您这脸怎么了?”
“英雄救美,爱的印记”
我笑着径直越过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白管家,我可是再三提醒过你,现在我的身份是南方富商白家之女白如歌,切莫再忘了,否则莫怪我不心疼你,必军法处置。
我们现在寄人篱下,这万一隔墙有耳被别有居心之人听了去,那可不只是要掉脑袋,还要诛九族的,你我等死不足惜,可是无辜的人呢?”
李逵立马抱拳单膝跪在地上,态度诚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