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阳城丞相府内,深夜有应无卫翻墙而入。
应嵩早早解衣而卧,听闻门外有动静,立马睁眼起身,迅速更衣,点上灯,倒了一杯茶水在一旁,脚尖一下一下极为规律地踮地,看见门外有黑影,不问来者是谁,直接一声“进”请入内来。
“大人~”
“深夜来访,必有大事,说吧,北边发生了什么?”
“大人,公子出事了。”
应嵩踮地的脚尖停了下来,缓缓抬头看向来者,眉头微皱:“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公子被四皇子扣下了。”
“扣下了?所为何事?”
“劫银。”
“劫银?”应嵩突然大怒,将方才倒满水的杯子砸在了地上,水花溅了应无卫一身,手上也被那茶杯弹起的碎片划伤了一处,可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浑然像个不知疼痛的活死人:“此事,你们还有脸提,我养你们这么多年,派你们去劫那区区五万两,可你们呢,连一两一钱都没给我拿下,简直就是一帮废物,这点小事我都指望不上你们,谈何以后...”谈何以后的千秋大业?
应无卫立马放下剑,双膝跪在地上,“属下们该死,任凭大人处置发落。”
“想死,简单也容易,可我花那么多心血培养你们,可不是让你们这么容易的死去的。你方说我儿被梁司木扣下了,又牵扯上了劫银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了。”
应无卫将来龙去脉都告知给应嵩。
应嵩听完气得一掌劈坏了一张红木茶几:“岂有此理,是何人胆敢栽赃嫁祸我儿?”
“属下们尚未查明幕后之人,只知道常乐城内众人皆指证是公子,公子百口莫辩。”
“这是欺我远在睢阳,有心无力啊。
呵,呵呵...倘若真这么认为的话,那么可就大错特错了,我应家暗卫遍布大梁各处,即使我身居家门不出,照样第一时间知晓各地动静。
此人胆敢动我儿,不管他是何身份,我都要向他双倍讨回。赶紧通知下去,让应无卫查清楚,劫了官银又栽赃嫁祸给我们应家的是何许人也,一旦确认身份,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灭他满门。”
“得。大人,还有一事。”
“说。”
“符衡也已知晓此事,连夜上奏要去梁帝面前参你一本。”
“符衡?当真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要参就让他参去好了。”
“得。公子那边,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依照原计划,提前行动。”
“得。”
应无卫走后,应嵩望着窗外月色,面色阴沉:“四殿下,纵使真有人帮你,你也难辞其咎。”
天微亮,李逵就急匆匆过来敲门,大喊:“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我没被李逵吵醒,反倒是被土豆条震耳欲聋的一声呼声惊醒了,吓得一身冷汗,立马用被子将它捂住,好家伙,这房间本就不隔音,万一被李逵听了去,怎可是好?
土豆条被闷得喘不上气,在里面四窜挣扎,我大发慈悲替它掀开被子,一手将它拎起悬在半空中,笑着挖苦道:“酒醒了?你可知昨天要不是我,你可就死于刀俎,沦为盘中餐了。酒很好喝哦,五百年也是活腻歪了是吧?”
土豆条自知羞愧低下了头:“我下次再也不吃醉了,我保证。”
“还有下次?”,我把它又扔回了被子里,“好好面被思过吧,胆敢出一点声,我就把你和人参一起泡在酒里,下次良辰吉日之时,把你当药酒喝了。”
土豆条乖乖捂嘴钻进了被窝里躲藏好。
我下床前去开门,不知所为何事,李逵竟急得浑身是汗。
“白管家,这是出什么事了?”
“小姐,大事不妙,我们进去说。”
“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刚从梁公子那边探听到,应麒不见了。”
“谁不见了?”
“应麒。”
“呵呵~想必是被他那当丞相的爹差人给劫狱救了呗,不稀奇,与我等有何干?”
“还有一事,今日常乐城内多了好多江湖高手。”
“江湖高手?多就多呗,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劳您如此火急火燎一大清早来敲门将我叫醒?”
“这些人,都围在了府衙门口,要梁公子交出应麒。”
“应麒惹了他们?”
“正是。”
“这家伙,我就看他一脸衰相,短命鬼,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群起而攻之,好在他逃得快呀,免于被扎成马蜂窝,看来运气倒是挺好的。”
“小姐,我们得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走是得走,可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啊,白管家,这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江湖高手说了,如果今日交不出应麒,那便要了梁公子的命,一命抵一命。”
“一命抵一命?就算真要一命抵一命,他们也应该去睢阳找应麒他老子呀,为难我家美人干什么?”
“美人?”
我望着李逵笑了两下,然后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白管家你老了,耳朵不好使了,哪有什么美人?莫不是白管家思春了?”
李逵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小...小姐,你这是要去哪?我们得趁现在双方还没交手的时候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呀。”
“白管家,战场无逃兵,更何况我...”,我还是个将军不是,“临阵脱逃,不是小姐我的作风。”
江湖高手?除了在书本和电视里看过,现实中的还没见识过,总得去开开眼长长见识吧?!
“小姐,小姐。”李逵拉不住我,只好一同跟上。
我脑中灵光一闪,停下了脚步,李逵大喜:“小姐,可是想通了?”
“想通倒是不至于,就是突然想到本小姐落了个东西,回去得取一下”,我转身小跑回屋,李逵紧跟在后,可他却被我关在了门外,见他进不了,我赶紧掀开被子找土豆条,看好戏岂能少了个解说员?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