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听说过有一种秘术叫‘移灵’?”
司木微皱眉,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摇头笑道:“从未听过,还请姑娘告知一二。”
我望着司木微微一笑,双手背在身后,学着讲堂上那些爱边走边说的老教授们的样子,在房间里来回信步道:“这移灵通俗来讲就是赶尸,是湘西那一代的一种秘术,就是说由这个领头的赶尸人将客死异乡的人的尸首运用秘术安全的运回故里,从而让他们入土为安。”
炳庚与司木对望了一眼,随后望着我似懂非懂问道:“白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我有一个主意,能在今夜里带你们和你们押送的银两一起出城去。”
甲寅:“白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我望着司木一本正经道:“由我来扮这赶尸人,而你们几个自然也是要受些委屈的。至于银两么,我看这后院的西厢房里有具棺材,可以差人加固一层,将银两藏进去,再安排个人装死躺在上面,就算真有人拦道搜查,也不易被发现。”
甲寅眯眼望着我问道:“白姑娘是怎么知道这后院的西厢房里有具棺材?”
我笑道:“我这人方向感不太好,容易迷路,这里每间房又都差不多,有一次不小心走错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说来可真是巧了不是?”
甲寅继续问道:“白姑娘既然知道那是后院的西厢房,那就代表白姑娘是懂些方位的,既识方位又怎么会是路痴呢?”。
没想着甲寅会这么问,一时语塞,不过确实是大意了,把人都想简单了。
我快速运转大脑:“我自知方向感不好,出门在外自然得身边带个方向感好的人,否则天天找这东南西北就够费时费力的了,还怎么做生意?所以也是我家白管家告诉我的,那是后院的西厢房,对不对呀城令大人?”
我说完一脚踩在他坐的那张椅子上,将低头昏昏欲睡的他吓得着实不轻,他睁大了眼睛,虽不知所云,但凭着小聪明,凡事点头准没错。
甲寅仍旧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若有所思。
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司木开口问道:“白姑娘确定这么做可行?”
“当然可行,滁州水患死伤无数,自古以来,瘟疫紧随着天灾之后,如果有人上前来盘查,就说是得了瘟疫便可,想来都是惜命的人,虽有疑问但总不能真的仔细搜查吧?更何况,我想这应该是我们此刻能想出来的办法中最可行的一个了吧,毕竟那么多银子可不好运出城去。”
司木望着我微微一笑,随后轻敲了两下桌子,望着城令大人问道:“方才白姑娘说这后院有具棺材是真?”
城令大人听到棺材,瞎紧张,咿咿呀呀乱喊个不停,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泪眼汪汪整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司木嫌他咿咿呀呀个不停,太烦人了,便替他取下嘴里的布条,他立马求饶道:“四殿下,饶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司木想是觉得他还是闭着嘴比较讨人喜,于是又把他的嘴给堵上了,厉声道:“后院西厢房有具棺材是不是?。”
城令大人落着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司木瞅着他着实觉得头疼,于是给炳庚使了一个眼色,他立马出去确认。
炳庚确认的期间,司木探究地看着我问道:“白姑娘不仅懂医术,而且还懂秘术,当真让人捉摸不透。”
“这有什么捉摸不透的,我白天不是说过,我这人最爱平日里没事去茶馆听人说书了,这说书的人可了不得,天南地北的事他都知道,这奇闻异事他更是精通,我那也都是听他说的,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大家也不过是为了图个乐呵。”
“是嘛,哪家茶馆?有机会真想去见识见识。”
“等你去温岭的时候,我带你去。”
“好啊,那就先谢过白姑娘了。”
“别姑娘姑娘的叫了,怎么说咱们也是共患过难的朋友了,你以后叫我小白好了。”
“朋友?”司木低头苦笑,一手摸着茶杯转了一圈,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公子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当然不是。”司木怕我会误会,立马抬头解释,没想到一抬头竟和我四目相对,一时心慌,匆忙收回视线,“白姑娘别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长这么大了,除了几位师兄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要和我做朋友的,有些惊讶罢了。”
我噘着嘴,不满道:“你方才还是叫我白姑娘,看来真是不想把我当朋友了。”
“不是的,小...”他竟一时叫不出口,纠结了许久才轻声叫了一声“小白”。
这一声小白竟是那般好听,我止不住的嘴角上扬:“哎~司木”。
木头,木子……
我们四目相对,这一刻谁都没有躲闪,但我始终读不透他眼神里的情感,看似温情却又让人不寒而栗,总有一总虽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我曾那么熟悉...
炳庚很快回来了:“公子,确有。”
司木笑道:“既然这个主意是小白提的,那接下来就有劳小白了。”
“好的,好的,那可就要委屈你们了”我拿起胭脂开始给他们化妆。
土豆条在房间里不安焦急地徘徊了许久,见房门终于开了,立马飞身过来,见我穿着奇异,一头雾水疑惑问道:“你穿扮成这样是要做什么?”
我径直越过他,草草收拾了一下东西:“你管我穿成什么样,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好”土豆条听见我说走,也就放宽了心,自觉地飞进了我的耳朵里。
土豆条跟着我一同出去,看着门外的阵仗瞬间懵了:“你说的走,难不成是和他们一起?”
“对呀,我说走,可我没说跟谁走不是?”
“所以,我说的那番话你压根都没听进去。”
“听进去了,不过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于眼前,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你不懂的。”
土豆条不理我,快速扫视了一圈人群,惊呼道:“覃野和李逵呢?”
“我让他们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