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找到另一间空车厢坐下。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讨论一下,关于吊坠。"
他说得相当隐晦,西弥斯转手就给车厢施了个隔音咒。
"事实上,我还有一些暑假作业没写。"
西弥斯拿出厚厚一沓羊皮纸,舌尖抵着口腔内壁,有些不好意思。
"一些?"
雷古勒斯看着西弥斯熟练地拿出羽毛笔,以惊人的速度赶着作业。
"六篇魔药论文而已,"西弥斯顺手将垂在脸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不出四个小时的事。"
雷古勒斯将自己早就完成的作业放到西弥斯手边:"或许你会需要?"
他咬着唇,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一些道德的谴责。
"当然,我想靠着你这些论文,最多三个小时就能应付斯拉格霍恩……教授。"
西弥斯拖了很长的音才补上"教授"二字,手上速度不减,和聊天似的对雷古勒斯说:"我不太喜欢这么装的人,他就和马尔福一样让我反感。"
"当然,对于像你这样拥有优秀品质的斯莱特林我还是很欣赏的,"她低着头,羽毛笔划出长长的一道墨线,停了一瞬,"想想吧,如果斯拉格霍恩当上的校长,他会在开学典礼前发表足足一个小时的个人演讲。"
"或许更久,"雷古勒斯补充道,"掺杂着他各式各样的得意门生,从威森加摩到蜂蜜公爵糖果店。"
"也许我和斯拉格霍恩打好关系,他能叫蜂蜜公爵糖果店给我打折?"西弥斯漫无边际地畅想着,"只要我报出他的名号。"
"首先你要忍受他一个小时的个人演讲。"
雷古勒斯拿出两根甘草魔杖,一根放在西弥斯嘴边:"来跟甘草魔杖?"
"原来我们雷古勒斯喜欢吃甜食啊。"
西弥斯就着他的手咬起,叼在嘴里。
"偶尔尝尝还是很不错的。"雷古勒斯咬着甘草魔杖 ,含混不清地说着。
而后是嘴被食物塞满后长久的静谧。
中午十一点的阳光撒进列车车窗,窗外的景色随着列车速度慢悠悠地变化着,葱茏的绿意不免让人有些困倦。
甘草魔杖的香甜味道早已在嘴里化开淡去,他们却彼此心照不宣,没有一个人愿意先开口,打破这久违而又平静的静谧。
最后是西弥斯的饥饿变成"咕咕"作响的实质声音,提醒着他们,该吃午餐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午餐共享的邀请也恰如其来——这位精明的教授想必是从那群斯莱特林那里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从未如此期待与斯拉格霍恩,"西弥斯顿了一下,似乎极不习惯对他的正式称呼,"嗯,我是说与教授的聚餐。"
"在我面前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刻意,"雷古勒斯摸上车厢门把手的动作停了下来,"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轻声问西弥斯,像极了情人般的低语。
"不是盟友?"
西弥斯半开着玩笑回答他。
"不只是盟友。"
雷古勒斯那双浅灰色眼睛又与西弥斯对上视线,似乎是想更坦诚地表达自己这番说辞的正式,他轻轻搭在西弥斯的肩膀上,从侧面看去,像是将要将她搂入怀中。
他垂着眼睛,仿佛带着些藏不住的失落。
"我们可是可以互称教名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