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扫过荒芜的思想,将尘土顽石堆成一座坟墓。 洁白的墓碑旁绿草如茵,安详而唯美—— 微风吹拂,轻盈而柔软的粉红色长发随风飘摇,洁白的裙摆如波浪般漂动。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来人,拉克丝伸手扶起眼角长发,转身看向了身后,蓝紫色眼瞳如宝石般耀眼。 墓地边缘,在四名黑衣保镖的护卫下,艾琳·卡纳巴手持鲜花缓步走来。 静默无声间,艾琳·卡纳巴来到了书写着西格尔·克莱因名讳的墓碑前,在微风的吹拂中弯腰将花束放在了墓碑前。 似乎是在怀缅,两人陷入了短暂了沉默中。 “你真的要离开么?” 艾琳·卡纳巴缓缓起身,眼神游离间出言打破了平静:“你是我们中最合适的人选。” “我只是西格尔·克莱因的女儿,一个叛国者。” 拉克丝站在墓前,眺望着远处的蔚蓝海岸出神的说道:“克莱因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理念,所有期望和平之人都比我适合。” “但你是所有人中最纯粹的那一个。”艾琳·卡纳巴继续挽留道。 在艾琳·卡纳巴,或者说在绝大多数克莱因派人看来,拉克丝·克莱因是最适合挑起克莱因理念大梁的人。 她完美继承了西格尔·克莱因的一切。 向往和平的心灵,坚韧不屈的内心。 娴静优雅,气质高贵、涵养优秀。 有着天生的政治才能,在政治上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 面对危机冷静而从容,锋芒藏而不露。 对世界有着独特的理解,为了心中坚持的理念,能衍生出强烈的决意。 在面对危机时有过人的胆识和独到的见解,能在混乱中做下出色的决断,也能敏锐洞察辩清局势。 叛国? 以前或许可以这样说,也可以这样给她带上罪责。 但是今天,拉克丝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她从未背叛过pnt,她只是选择了另外一条通往和平的道路。 艾琳·卡纳巴由衷的相信拉克丝能带领pnt走向真正的和平。 “纯粹么·····” 拉克丝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悲伤,注视着前方的墓碑缓缓说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纯粹的人啊,而且我其实稍微有点累了。” 战争的残酷撕裂着她的内心,西格尔的死亡让她的世界崩塌,可克莱因的理念,和对和平的祈愿敦促着她前进。 她是克莱因派最后的火种,她是和平最后的希望,一定要阻止人类相互倾泻的怒火——所以她不能悲伤,不能表露出丝毫的犹豫。 就这样,她那颗快被撕裂的心灵承载着对和平的期望艰难前行——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艾琳·卡纳巴听着拉克丝话语中带着的脆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因为太过耀眼,她下意识忽略了眼前之人只是一个少女的事实。 她已经承担了太多太多。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会产生要将整个pnt的重量强加给她的错觉?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拉克丝说话间转身朝着艾琳·卡纳巴弯腰鞠躬,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虽然我不适合成为您口中的那个人,但我还是会承担我应该背负的一切。” 是否统领全局,和克莱因派的理念并不冲突。 她不会放下属于克莱因派的理念,但不代表她要走上代表权利的顶端。 “你和他——真的有些不太一样。” 艾琳·卡纳巴听着拉克丝的话语忽然摇头笑了起来,道:“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你是你,他是他。”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西格尔·克莱因,那他将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另外一条路。 “我是他的女儿。”拉克丝笑道。 “呵呵。” 艾琳·卡纳巴展演一笑,道:“既然你有了自己的道路,那就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吧,我们会让你看看什么是成年人的志气。” “谢谢。”拉克丝额首致谢。谷蝣 转身朝墓园外停放的车辆走去。 她来这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祭拜父亲,现在目的达到了也该离开了。 “诶——” 艾琳·卡纳巴目送着拉克丝远去,脸上笑意逐渐收敛化为了苦涩和无奈。 叹息间,看着身后静静躺着的坟墓,道:“你有一个好女儿啊。”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的pnt,确实不太适合她。” 艾琳·卡纳巴能坐到最高评议会议员的位置,其政治天赋和头脑都是pnt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也看见了隐藏在pnt深处的黑暗和动荡。 此时的克莱因派和曾经的克莱因派早已不同。 她本想借助拉克丝的身份强行稳定局面,然后在慢慢剔除隐藏其中的杂质。 可现在—— “一个公主一个王子——真是····” 艾琳·卡纳巴苦笑间,摇头朝着墓园边的车队走去。 王子不回来,公主也不想进入其中。 搞来搞去,就一群老臣子在这里玩儿游戏。 ———— 昏暗的演奏厅内。 尼高尔·阿玛菲双手手指在琴键上来回穿梭。 琴声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