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美术老师。
那一年，我高三。
我是艺考生，高三的时候，学校突然给我们换了个美术老师。
前一个美术老师姓张，人挺好的，私底下跟我们也玩的好。
所以，免不了心里有些不舒服，更何况是高三这么关键的时候换。
不过我向来有些没心没肺，心里也只是有些不舍。很快就又投入到画画中。
晚上上完最后一节张老师的课，大家跟他拥抱了一下算最后的告别。
虽然他还在学校教别的年级，但我们高三了，还是美术艺考生，见面的时间真的不多。
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要遇见也是不容易的。
第二天，所有人都在讨论着新来的美术老师。
我却有些烦躁，颜料胡乱的往画板上涂。
他踩着点到，没有过多的废话。
“我是你们新的美术老师，我姓程。”
我却因为他的声音，烦躁的心竟有些许平静下来。
我抬头看他，他突然扫视过来。
四目相对间，竟有种坠入漩涡的失重感。
他只淡淡的收回视线。
我却有种莫名的感觉，我们一定会有故事。
心情莫名的变好，连以往最讨厌的色彩画此刻都变得可爱起来。
上了几天程老师的课，发现他确实比张老师上得好。
他从不说废话，上课也是。
由于我昨天请了假，没有拿到上次的作业。
我去了程老师的办公室。
他是外聘，有单独的外聘办公室。独立于本校老师的办公室。
可外聘的老师现在也只有他一人，所以倒是便宜他了。一个人拥有一个超大的办公室。
我轻轻敲响办公室的门。
“请进。”
清爽的声音，对于我这样的声控，难以抵抗。
深呼吸，推开了门。
他坐在办公桌前，眼睛盯着电脑，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移开半分眼神。
我等到他看完文件，才慢慢开口。
“程老师，上次的作业，我昨天请假了，没有拿到。”
说明来意。
本来没什么好来拿的，可是每个人都是被他一一点评过去的。
我也想听听他如何点评我的作业的。
他揉揉了太阳穴，从桌上抽出一张画纸。
我看了眼，是我的作业。
他看了我一眼，薄唇轻启。
“唐萝？”
“嗯。”
过了挺久的，我都单独找他要作业。
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而我在他看破不说破的纵容下，一次比一次大胆。
“程老师，你喜欢我吗？”
其实我表面看起来很镇定，我内心还是很紧张的。
问出口是有些底气的，但也不免多想。
他是老师，我是学生。
不管是从师德还是从世人的言语来说，他好像都不应该跟我在一起。
可我却想错了，我们真的跟我第一次见他想的那样有故事。
可是这故事……
他笑了下，对我勾勾手。
我却陷在他的笑容里，向他走过去。
他似是嫌我走的太慢，在还有两尺的地方。
一把拉我过去，跌入他的怀抱。
如我所想的一样，他的怀抱跟他的声音一样，清冽如薄荷。清新脱俗。
“明白吗？”
我听到他说。
到后来的一段时间，我还是不知道他的这句明白是什么意思。
如我所愿，我们在一起了。
他轻咬我的耳垂，要命的声音，在叫我。
“萝萝宝宝”
一声一声，我在这声音的盛宴中，迷失自我。
我们有了第一次。
末了，我趴在他身上，问他。
“程老师，为人师表呢？”
他捻住我作乱的手，佯怒。
“再乱动，就让你下不来床。”
嗯……好吧，他是真的厉害。
反正我刚刚是求饶了好久，他也没放过我。
我不敢再乱说乱动了。
在他课上，我突然晕倒。
他送我去医院，让其他同学自己练。
我醒来，看他在旁边。
心里其实是有些甜蜜的。
但他的脸色不好，我忍住乱动的心。
问他，“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刺耳。
“你怀孕了。”
我怔怔的，一时没缓过来。
他又说，“你没吃药吗？为什么不吃药？”
他一改往日的清冽温柔，变得有些暴躁。
还冲我发脾气，吼的我更是一愣一愣的。
我想起上次，我们……
我确实是忘了吃药，可这会儿，我在他的怒吼中，恍然醒悟。
我冷静下来。
“所以，你不想负责？”
他似是冷静下来，重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萝萝，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程旭。”
我只喊了他这一声。
他却不敢看我一眼。
只说:“萝萝，这个孩子我们真的不能要。”
我闭了闭眼，眼泪却止不住落了满脸。
我当然知道不能要，可是我更心寒的是他的态度。
“好，我答应你。”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做了人流。
出院当天，我跟他说。
“程旭，我们分开吧。”
没听他回答，我就坐上出租回家了。
还好啊，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