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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2 / 3)

瓜,风似得跑出门去。她迎着晚霞,跑过乡间小道,穿过被风吹起的层层麦浪,沿着田埂一直跑到半山坡的老槐树下。

外婆就站在树下,在她身后是红彤彤的云彩和重重叠叠的青山,而在她的前方,是那条通向城市的公路。每天傍晚,外婆都会站在这地方,眺望着远方路的尽头,等待着未归人。只可惜一直到外婆去世,也没能等到那个人回来。

季晨从身后抱住外婆,将最大的那块西瓜递给了她。

外婆摇着蒲扇,招呼她在小藤椅上坐了下来。

祖孙俩一边说笑一边吃西瓜,西瓜吃完的时候,天空也褪去了霞光,没过多久,又从浅蓝变成了深蓝,无数星辰从天边转到了头顶。

季晨喜欢抬头看天上星星,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看到天上下起了红色的流星雨。

“傻孩子,那可不是流星雨,那是一种很古老的生物。没有人知道它们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它们要到哪里去,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看见它们成群结队地从天而降。”

关于那种生物究竟有多古老,外婆也没有说,只说在野撰里,人们称呼他们为“虫”。

“‘虫’比‘人’更早出现在这颗星球上,人类至今都没能将它们的生存和繁衍方式研究透彻,只知道千百年来他们一直与我们共存。所以,当你遇见‘虫’的时候一定要当心,它们一旦寄生在人的身上,就会变成‘蛊’。”

“变成‘蛊’之后呢?”

外婆轻轻摇着蒲扇,看着被风吹落的槐树叶。

“‘蛊’会蛊惑人心,诱导人释放那些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欲望。孩子,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轻易呼唤祂们。”

红色的流星雨结束了,天幕一片漆黑,像一幅黑色的油画。

季晨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的脊椎骨像一根烧红的炭,在她体内熊熊燃烧着。随着体温升高,身体里的水分也在迅速蒸发,她几近晕厥,意识也随之涣散。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空间,在那里却有一扇熟悉的门。

她朝着门跑去,那扇门很高,很大,门上挂着她年幼时的蜡笔画,这是她家的门。

“爸爸!妈妈!”

童年的季晨停在门前,听见门里传来争吵声。

“爸爸?妈妈?”

季晨紧张地揉搓着双手,想要去敲门,这时从门缝里透出红色的光,一闪一闪,她害怕极了,她鼓起勇气,轻轻推开了门。

门里没有爸爸妈妈,只有布满苍穹的红色流星雨。

……

季晨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视线越过天花板,停在一只机械挂钟上。

时针正对着5点,分针还差半格就要指向表盘上“6”这个数字,而最细长的那根秒针夜以继日地走动,一步步标刻出时间的痕迹。

“五、四、三、二、一!”

季晨心中默数,当秒针向前踏出一步,带动分针前进半格,清晨五点半!

她设置的手机闹铃也在这时一同响起。

自己什么时候突然开始留意墙壁上的挂钟了?真不可思议,要知道她的近视可是已经接近一千度,不带上眼镜的话就和瞎子差不多,任何东西在她眼前都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季晨从床上翻起,睡衣被汗水浸透,床单映出一个人形。

一晚上竟然出了这么多汗!

身上倒没有汗湿的黏腻,反而感到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季晨翻身下床,回头看着留在床单上的水渍,想起昨晚那只“蛞蝓怪”。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她拍死?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找了许久,没有发现那家伙的踪影。

也许又是一场幻觉吧。

她准备先去冲个澡,清醒下脑子,在地上找了拖鞋,却发现有只拖鞋被扔在了床底,橡胶已经开裂,像一个被捏烂的丝瓜瓤。

季晨只好光着脚进了浴室,拧开热水,不一会儿浴室里就被水蒸气填满。

她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时刻。

水温很高,在狭窄的空间里,高温正在迅速消耗浴室中的氧气,没过多久,她便出现了缺氧的症状,身体像一个笨重的陀螺,前后晃动了几次,便不由自主地向下栽倒。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重重摔倒在浴室地砖上的时候,身体两侧却出现了支撑物,让她得以稳住坠落的重心,重新站了起来。

刚才那是什么?

哗啦啦的水流声并未干扰她的听觉,她很确定刚才自己听到有东西借助浴室玻璃作为支撑,帮她稳住了下坠的身体,她抬起头,看见水珠一颗一颗从喷头中落出,落在她肌肤上,瞬间如鲜花般绽放。

季晨关上了水,抹去脸上的水珠,待水雾消失后,磨砂玻璃上出现了一块特别的印记。

她擦干身体,走出浴室,来到洗漱台前,镜子里立即出现了一具女体。

自从发育期之后季晨就再也没有关注过自己的身体,她平日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加上视力不好,很难像这样好好端视过自己。

但现在,似乎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季晨检查自己的身体,镜子里的她肌肤白皙,身材匀称,玲珑有致。

不算太难看对不对?她在心里宽慰自己,接着屏住呼吸,慢慢背过身去。

背部光洁,线条流畅,宛如一尊丝滑的大理石雕塑,乌黑的长发披在肩膀上,就像天幕中垂下的星河。

一切正常。

季晨终于松了口气,准备先戴上隐形眼镜。

镜片刚放进眼睛,眼前立即模糊成一片,她急忙摘掉!柔软的镜片从指间滑落,直接掉入下水口,消失在漆黑的管道里。

季晨看看手中的眼镜盒,转手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此时,挂钟表盘上指针刚刚指向六点半。

酒店大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拖着一个大箱子进了电梯。

电梯轮轴拖动厢体,向上运行,停在了季晨所在的26楼。

季晨披上红色晨袍,静静站在房间门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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