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读纸张上记录的建议:“第一条建议:咱们直接弃权认输吧。”
读完这条,盛夏的脸色灰了下来。
屋里的冼白和屋外的乐一都称好,称这条电子妙。
韩牧之熟视无睹地轻轻拍手表示赞同。
“你们都是在胡闹!”盛夏当然不允,继续读第二条,“让男生们穿丁字裤跳大象舞,附议?附议?附议?怎么还有3个人附议!”
冼白做出少有的诚恳脸:“班长,第二条还不如第一条,放弃吧,姐姐这是为了你好。”
盛夏:“.……”他不服输,叫嚣着,“我还不信就没有人提出靠谱的建议了。”
于是他接着往下翻,
“唱国歌。”
“唱国际歌。”
“唱共青团团歌。”
“唱少年先锋队队歌。”
“唱国歌+国际歌+共青团团歌+少年先锋队队歌的串烧。”
“唱、跳、打篮球、Rap!”
肩负重任的盛夏班长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他回顾了自己缺席审判被迫套上“班长”这副枷锁的悲惨经历后,他几乎不报希望地问冼白:“你们女生有稍微那么一丢丢靠谱,只要比小拇指稍微一丢丢靠谱的建议不?”
冼白挤眉弄眼地代替盛夏把他手里的A4纸翻篇:“有有有,当然有,班长你往下看。”
盛夏低头一瞧,果真发现有条建议与众不同,单单就字数而言,就堪比一篇学士学位毕业论文。
盛夏逐字逐句念着纲领提要:“把结训表演节目打包,用班费做款项,向各专业公开招标?质优者中标,代表我系出演?”他抬头看向冼白,“这什么意思?还有这个‘回扣给得多的中标’被划掉,是什么意思?”
冼白妩媚地疯狂眨眼:“就是那个意思呀。咱们把项目分包出去,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让各大学院自相残杀,最后给回扣多,啊呸,最后胜出的那个,定然是全校第一,技压群雄。我们系就能稳稳地的第一啦。”
盛夏傻眼:“冼白,你还真是奇思妙想,智谋过人啊。”
冼白继续翻页展示给盛夏看:“还有还有,公开招标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还有第二步贿赂裁判、第三步收买对手…….环环相扣、层层出击、拳拳到肉,还怕结训表演我们不能独占鳌头?啊哈哈哈哈哈哈。”
冼白笑成了一个地道的反派。
盛夏:“你听不出来我是在说反话吗?”
冼白停止微笑,换成庄重典雅的坐姿——竖背挺胸,浅坐椅沿,一条大白腿对搭在另一条大白腿上,温婉地说:“没看出来。”
韩牧之插言:“我觉得冼白的计划不无道理,班长你不妨考虑考虑,请外援又不是不可以。”
盛夏不耐烦地翻了翻冼白的计划书,对韩牧之说:“你知道冼白同学这份计划的预算是多少吗?”
韩牧之:“多少?”
盛夏:“足够乐一再求一天的雨。”
韩牧之:“.…..”
冼白继续保持优雅坐姿,仪态万千地从容开口:“班长,价格方面好商量,您再斟酌斟酌,毕竟,您可选的方案似乎已经没有了。”
盛夏从头开始翻调查表:“你不靠谱,但你们家‘达令’靠谱啊,他的建议我怎么没看到。”
冼白风情万种地眨了下眼:“班长您叫我调研,我肯定第一个就调研我家亲爱的啦。他的建议是第一个。”
盛夏又看了眼首页:“直接弃权认输?”
冼白:“嗯哼,我家达令说了。你抓不到壮丁,必然只能亲率你们寝室的3个活宝上台耍宝,与其让自家兄弟丢人现眼,还不如认输,让全班一起陪着你们丢人现眼,可以分担伤害。”
袁野表示萧望舒果然够义气。
韩牧之也觉得此话有道理。
盛夏体会到人家萧望舒一片苦心后,也不多发表议论了,可他还是不愿意认输。猛然记起班委里还坐着一位不善言辞,存在感薄如蝉翼的曲清辞。
“曲清辞同学,你的建议呢?”盛夏边翻调查表边问。
曲清辞直视着盛夏的眼睛,没有半点杂质、没有半点犹豫:“就是第二条,你们穿丁字裤,跳大象舞。”
盛夏下巴都惊掉。
韩牧之和袁野同时惊成石雕。
门外“咚”地一声,翘坐椅子的乐一后脑勺着地跌倒。他仰躺在地板上,指着曲清辞:“原来,你是个闷骚!”
——剧透小剧场——
曲清辞言之凿凿:“如果不能名垂青史,那就遗臭万年;如果不能书写在历史的画卷里,那就狠狠地订在历史的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