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站在讲台上,心虚得只要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问题:“额,这个,那个,物流仓储那边发生了一丢丢火灾。”
盛夏在教室最后一排摇头暗叹:“火龙烧仓。”
冼白问:“以前遇到特殊问题或者病疫封校,也是上网课,没听说过推迟呀。”
高老师心虚得脸部肌肉抽搐:“那个,那个,市教委要搞一个大型活动,储存设备不够,把咱们的服务器给借走了。所以没有资料给大家上网课。”
盛夏继续自顾自吐槽:“阴兵借粮。”
冼白不傻,她才不信:“不可能!学校不可能蠢到把服务器全借出去,这会扰乱正常的教学秩序。”
高峰编,继续编:“倒也没有全借,留了一半。但你也是知道的,这几天天气热。学校办公楼的中央空调超负荷运作,结果扑街了。”
冼白:“这和服务器有什么关系?”
高峰:“修空调的把服务器错当成空调主机给拖走了。”
冼白:“......”
盛夏高下立判:“绝壁智障。”
冼白挽起袖子,一副讨不到钱绝不罢休的姿势,决定与高峰老师继续理论,就连坐她身边的曲清辞无论怎么劝都劝不住。
高峰苦瓜子脸:“洗白同学你别着急嘛,我说明天不上课,又不表示后天不上课。我说推迟,也就推迟一天。”
“什么!”前排的冼白和后排的袁野同时大呼小叫起来。
一个是讹钱计划泡汤。
一个是作战计划无效。
高峰:“学校已经有安排,收集各科老师在家里制作的教案PPT,后天开始无教材上课,大约持续两周,各位同学坚持坚持。”
袁野大声问:“全校老师至少应该有7成要拉肚子两个星期,后天有足够的老师可以上课?”
高峰望向袁野:“你怎么知道老师们都拉肚子了?”
袁野一愣,也不傻,敷衍说:“这事儿,这事儿,各个学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冼白嫌弃地对高峰道:“师哥,不会学校老师不够,抓你来代课吧。就你那破水平,如果来滥竽充数,也是要退钱的!”
高峰瘪了下嘴:“师哥我水平咋了?我在咱们蜀都财大读了整整14年!还没资格教你们?”
乐一扳着手指数:“哇撒,高老师延毕的次数貌似很多。”
盛夏吐槽:“这家伙再这样继续下去,搞不好可以高校毕业后直接和进养老院无缝链接。”
台上的高峰用散布小道消息的口吻对台下诸君说:“你们放心,据说校领导已经到处抓壮丁,号称会召集到一批高素质的年轻新秀,给大家上课。”
冼白放心地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那就说明师哥你不配当授课老师咯,那我就放心了。”
高峰不服:“你凭什么判断我不配。”
冼白拈起兰花指:“你自己说的呀,学校召集的老师又有‘高素质’、又‘年轻’。师哥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符合哪一项?对了,撒尿的时候记得去男厕,乱闯女厕所可是要赔钱的。”
说完她对着后排的韩牧之回眸一笑百坏生。
高峰大为不悦,但又怼不赢这个尖酸刻薄的小妖精。
韩牧之遮住脸,貌似是在为某些事难堪,又貌似是在为某些事头疼。
……
当天晚上,松C311宿舍
袁野在自己的书桌前,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了不下一个小时候,最终紧锁眉头停下来,背靠椅子放松而坐,还一边思考一边啃起了手指甲。
“好奇怪。”袁野自言自语。
“我也觉得好奇怪。”正在看书的盛夏听到对方发出了声音,瞟了一眼后站起来,如是说。
袁野前后跷着椅脚,晃晃悠悠问:“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不,我不知道。”盛夏指着对方的笔记本,“我只是很奇怪,你这台笔记本又是从哪儿来的?!”
袁野:“借的,你放心,我今晚用完,明天就还回去。”
盛夏瞅了瞅笔记本的封套,很是眼熟:“这不是冼白那台吗?”
袁野无所谓的表情:“是呀,古语有云‘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所以我就借来咯。”
盛夏藐视:“‘借’的前提是人家知道。”
袁野:“知不知道不重要,我会还给她,这才最重要。”
盛夏:“你也不能只逮着冼白薅羊毛呀。你要用电脑,乐一不是有吗?”
正在打电脑游戏的乐一一听,立马慷慨表示愿意献祭出他的电脑供室友爽一爽。
袁野不屑:“乐一的电脑配置不够好,一堆低端配件一看就知道是专坑凯子的垃圾货。我唯一看得上配置的……又不肯借我。”他眼瞟向专心观看网课的韩牧之。
韩牧之冷冷地回答:“你用电脑是做违法乱纪的事,我当然不借。”
袁野痞笑,算是默认。
盛夏问袁野:“你刚才干啥了?”
袁野这才言归正传:“我本准备黑进学校系统,瞧一瞧后天的排课表,看看学校是安排了哪些王八羔子来给我们讲课,好再单独送他们一剂中东进口巴豆。结果排课表居然进行了国防级别的加密,死活破解不了,这不科学……”
乐一打断:“袁野,你称呼老师为‘王八羔子,好像不太妥吧’?”
盛夏:“瞧瞧,连乐一这种智商感人的同学都知道尊师重道,袁野你却出言不逊。”
袁野:“我没有呀,我这不是在夸老师们,并向他们表达美好祝福吗?”
盛夏的右眉毛跳了跳:“你管‘王八羔子’叫夸奖,叫祝愿?”然后扭头问乐一,“你信吗?”
乐一摇头。
盛夏高下立判:“瞧瞧,你连乐一都不信。”
袁野正襟危坐:“你们想想,‘王八’是什么,是乌龟甲鱼呀,是长寿的代表呀!‘羊羔’长得可爱不,白白嫩嫩,加点儿孜然啃起来香香脆脆,吃起来连骨头都不想吐的那种,是可爱到令人流口水的存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