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两把刷子,会点儿真功夫。
“你,就是袁野同学?”那人在左右随从的簇拥下,与袁野面对面,说话中气方正,但又有几分礼貌,发问之间,并没有包含挑衅。
“你妈妈没教过你问别人姓名时,要先介绍自己吗?”袁野对对方的态度,与最初对待韩牧之的一模一样,有种令人无法靠近的尖锐、咄咄逼人。
那男人身边的马仔拍马屁高声道:“没大没小!知道这位大人是谁吗?我们集团的首席总裁,董事长钦定接班人,嵩山风涧山庄嫡传大弟子,新任南武林盟主……”
那男人好像不太喜欢被拍马屁,颇为威严地道:“我是人,不是马,也很少放屁。”
马仔吓得半秒钟闭嘴,躬身后退。
袁野开始有点儿欣赏对方了。
男人:“我姓肇,交通肇事的肇。年长你们十来岁,犯不着总啊总的,管我叫肇哥就行。”
袁野又多欣赏对方几分。
男人:“听说你小子可以在9分钟内做1000个伏地挺身,直接把我们基地数一数二的教官给干趴下了?”
袁野讥讽:“那种货色就是你们基地最厉害的教官?啧啧啧,还真是人才匮乏呀。”
男人苦笑:“你们蜀都财大行政系的面子在我们集团可是大过天的,我发誓绝对派了最好的教练给你们。但轻而易举就被你整倒,我回去可不好交差啊。”
袁野:“那你想怎样?”
男人开始解开自己手腕上的表:“我想和小兄弟切磋比试比试,不知是否赏脸。”
袁野爽快:“比什么?”
男人把取下的手表和钻戒交给身后的人员:“刀剑无眼,误伤到兄弟可就不好了,不如就比比拳脚功夫,点到即止,纵使没控制好力道,也不至于削肉挫骨,伤了和气。”
袁野展现出必胜的信心:“你是老总,听你的咯。”
男人亦成竹在胸,稍许全身蓄力,肌肉就迅速膨胀,直接崩裂了外衣,露出一身少年漫画里才会出现的腱子肉。
这一瞬间,看呆了盛夏和冼白等人。
乐一:“我擦!一来就爆衣!恐怕这一回,袁野至少得被打到战损。”
盛夏也着实为这位作死的室友捏了把冷汗。对手是能有此番战力的角色,绝不可能是跑龙套的NPC
……
按照少年漫的固有桥段,接下来应该是一场拳拳到肉,招招带风的武戏。不踩碎一两块地砖、飞扬三四缕尘土、打破五六根石柱、对轰七八道气波,贯穿九堵厚墙、震碎方圆十里的玻窗结束不了的那种。
可惜现实远没有漫画那般精彩。
3分钟后,爆衣男人就被担架抬离场外。
“快,快!直升机准备!送肇总去医院!”男人的助理快步小跑,一边给抬担架的工作人员带路,一边打电话。
他们离开格斗演武场不到200米,就与另一队人马相向而遇。男人的助理见到对方,就放慢了步伐。
“肇总,您这是……”相遇队伍的对方头头俯身看向担架,并询问,逆光之间,只见对方剪影。
躺在担架上捂着肚子,眼睛红肿的男人听见对方打招呼,艰难睁开眼,试图起身:“宇文、宇文太师!”
那人叹气:“肇总,都劝过你好多回了,别和尊夫人一起沉迷打游戏,会得中二病的。另外,也请不要因为我姓宇文就称我为太师。我只是被你坑来临时担任校长而已。”
他转头问助理:“肇总这是怎么了?以他的功夫难道在这里还有对手?”
姓肇的男人抢在助理之前,改变口音,用回他的家乡登封方言愤慨地抢答:“那小子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我34岁的老同志,这样好吗?这不好!你要劝那位年轻人,耗子尾汁……”
对方头头听完后,摆摆手,指示男人的助理赶快送男人就医。
他定睛眺望热闹一片的演武场,遥见袁野正意气风发地对他的迷弟迷妹们拱手致谢。
那人眺望许久,视线都不曾离开袁野的身上。
“居然是他?他小子怎么回国了?”
……
——剧透小剧场——
3年后的某日,当空烈日,
盛夏站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大西北广袤的黄土沟壑万里,举目之下,四处仅坐落着零零散散七八个土窑陋居,没有半点绿色,风沙割脸,寥无人气。
盛夏身后十米,在一颗早已枯死的大槐树下,有一堵一人高的断壁土墙。
在土墙的旁边,萧望舒跪在地上不知在给谁做心肺复苏。
乐一则在旁边嚎啕哭丧。
韩牧之双手托举着一把手炝,严正警惕地把枪口对准盛夏所站的方向。
盛夏的目光如刀,完全没有大一入学时的学生气,他微微张开口,质问:“你,为什么非得把袁野逼上绝路?”
镜头缓缓转向,姓氏宇文的男人站在盛夏的对立面,他穿着一身特警系同款样式的出勤服,双拳戴着黑色皮质手套,微微抬头,惯看天穹中被西北风刮得凌乱的流云。
宇文:“为了祖国湛蓝的天空和广袤的大地。”
此时,在天地相交的远方,传来阵阵警笛。
盛夏一行人,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