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副娇艳欲绝的画面尽收眼底,沈之温只觉呼吸一紧,喉结滚动,手上动作也在不经意间停了下来。
他感觉这个女人与之前他用来做傀儡的人,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许久没有感觉到沈之温的动作,李软软睁开了一只眼睛,却见沈之温失神的望着她,面无表情地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他瞧了一眼窗外,似在看时辰,又伸出手探上了她的颈间。
他的手微凉。
触及皮肤那刻,冷的她忍不住颤栗一下,来自于身体的本能。
又探了几下,沈之温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睛瞬间亮了,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你体内碧血丹,何人所解?”
李软软努力的眨了眨眼睛。
沈之温沉默了一会儿,伸手点开了她的穴位。能动的那一刻,李软软迅疾起身,向后连退了数步,拢好衣服,谨慎的看着他。
碧血丹是什么?应该不是什么补药!他这般惊讶被解,八成是毒药。
杜老说她不曾中毒。
她还以为沈之温只是吓唬她。
如今他这么说,没想到那日,他真的是给她下毒了。
可是毒为什么会解,她一无所知。难不成真的如杜老所说她是什么特殊体质,能解百毒?系统也没告诉过她啊。
李软软没有立即回答,沈之温倒也没有催她。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沈之温敛眸:“何事?”
外面的人低声回答:“公子,阁主来了。”未等到回应,外面的人便退下了。
李软软瞧着沈之温神色变得有些冷漠,一甩宽袖,起身离开。
门被打开。
外面天色已暗,院子里已经燃起了灯笼,沈之温走出房间,月光透过他洒进房间,落了一地的光辉,李软软注视着他的背影。
沈之温脚下微停,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颜,薄唇轻启:“留在这里。”
李软软坐回桌子旁,趴在桌子上,拢住双臂将头低下。
一连多日的劳累,经过方才的放松,倦意夹杂着困意袭来,她趴了一会,又将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睡着后掉下来多次,沈之温也没回来,最后她实在熬不住索性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烛光摇曳,已燃了大半有余,流下的蜡油顺着底座流下然后凝固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油芯辟啦一声炸开。
李软软被惊醒,睡眼惺忪的一瞧,空荡荡的房间仅有她一人。
院内月色正浓,假山潺潺,雾气蒸腾,整个院落美景沐浴在月光之下。
沈之温还是没有回来。
她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腰背,走出了房间,在院子里绕了几圈,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弯月门下,望着长长的廊道,两侧没有燃灯,黑漆漆的不知通往何处。
她抬起头看着前方矗立的楼阁,想起婢女通传之时所提到的‘阁主’。
难道是这所阁楼的主人?
这是一座什么阁?
她在书中并没有看到沈之温与什么阁主有纠葛。
李软软好奇之心蠢蠢欲动,一脚踏进了廊内,忽然又停住了。
脑海里响起沈之温临走之前的话——“留在这里”。
李软软耸了耸肩,只好把那只脚又收了回来。
她回到琼花树下,坐在了树下的石桌旁,清香扑鼻而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一直到了现在,她才有时间算是安定下来,于是又细细的将脑海里那点书中关于沈之温的少得可怜的剧情拿出来捋了捋,打算在细枝末节处推理出一些相关信息。
原书中写沈之温作为反派出场,与男女主交手后,便消失了一些时间,再次出现就已经是阴阳教的教主,带领教众与慕容羽作对。
除了陌山镇的采花案,在地下深渊城与善门求药的剧情中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此外还有即将出场的两大人物,站在了正义的一方,也与沈之温形成了对垒之势。
看来前路漫漫,要想洗白沈之温,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咕噜咕噜……”
静谧的院落中突然响起一阵突兀的声响。
李软软捂住自己肚子,这才发觉自己还未用膳,现下身体发出了抗议。不想还好,一旦发觉,越加饥饿难耐。
现下,进退两难,她既希望沈之温快点回来,又怕他回来。
诺大的院子里也没有其他人,早先服侍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李软软在后院转了转,推开一些紧闭的门扉瞧了瞧,大多都是无人居住的空房。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就出去转转,找到点吃的就立马回来,应该没事吧?”
李软软一边走一边安慰着自己,慢慢的走出了后院。
在漆黑的通道了摸索着走了一段距离,总算是看到了光亮处。
李软软快步向前,转过弯廊,来到了阁楼的侧方。阁楼一侧有几座小院,看起来应该是下人和后厨之所。
但要是去往那处,需要经过眼前的阁楼。
远远望去,阁楼前是一大片池塘,塘中仅有几支芙蓉碧叶相连,略有凋零之意,略显落寞,池上一座小桥从正前直通阁楼大门,两侧有几名黑袍男子持剑以待,似是阁楼护卫。
李软软还不想被人发现,猫着腰躲在了小路两侧的青郁之中,慢慢放轻了脚步,没走几步,便看到了一条通往阁楼侧门的碎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