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雨想不出前后因果,干脆道:“这贼人许是一时兴起,再说以上都是我们猜测,就算是偶尔掳走两个姑娘也不足为奇。更何况我们又不是那贼人,怎么可能知道他所思所想。”
这话倒也不错,毕竟谁也无法确定那采花贼的想法。原书中,柳清霜与贼人交手,那贼人到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正欲开口,却忽闻一声轻笑。
李软软与那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抬头望去。
只见那张桌上的白衣公子微微抬起下颌,白皙的脖颈以完美的弧度没入衣襟。虽然带着面具,却给人一种傲然之势。
方才那声不屑的笑声正是出自沈之温口中。
李软软不解其意,旁边二人则警惕起来,摸上了刀柄。
为避免他们二人冒犯了沈之温,落得个自求死路的下场,李软软连忙打圆场:“二位侠士莫紧张,这位乃是我家公子。”
李寻风私有不信:“李姑娘,可我见你方才并不识此人。”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刚才还想着装陌生人,现在就得拼命拉关系,她挠了挠头,“我方才并未注意到我家公子在此,再说,你们看,那辆马车,早上你们还见我从上面下来,还记得吗?”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一侧的马车。
李寻雨恍然:“不错,大哥,是这辆马车。”
二人卸下了防备之心。
李软软松了口气,余光却见那白衣飘飘,已然离桌,行至马车旁,好似要离开。
双腿又开始泛起酸软。
李软软心急道:“二位侠士,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测,明后两日采花贼应该会再次出现,倘若今夜莲门的两位少侠无其他收获,我们便按照原计划行事。明日傍晚,若我并未来此寻你们,你们便去李府前找莲门少侠,与我们汇合。”
其实李软软知晓,这件事慕容羽和柳清霜可以处理,但是沈之温已经插手此事,为避免后续冲突,李软软想着多两个帮手也许不是坏事。二人行侠仗义并无坏心,顺便也能帮他们讨个投名状。
她边说边头也不回地向着马车快步靠近。
生怕被再次丢下。
二人起身追了两步,似乎还有话说。
眼看少女已经迈上马车,只好作罢。
李软软掀开车帘。
沈之温早已端坐其中,面具摘下,放在一侧,闭着眼睛好似在小憩。
她放轻了动作,坐在一旁,悄悄的瞄了两眼。
马车缓缓行驶。
李软软见沈之温神色平和,好似心情不错。
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方才我听公子笑了。不知公子在笑什么?”
沈之温仍闭着眼,整个人随着马车轻轻晃动,轻蔑道:“我笑尔等愚不可及。”
这属实是过于狂傲了。
不过是问一句,却感觉心口堵了一块大石头。
李软软当即阴阳怪气地恭维道:“公子说得对,除了公子之外,世人皆是愚昧无知之辈。”
闻言,沈之温懒懒地的掀眸,绝美的面容之上,眉宇之间满是邪魅狂狷之气。
他斜睨着她:“你心不服?”
李软软只看了一眼,便觉对方那张绝美至极的面容之下隐藏着隐隐的锐利锋芒。
立即收敛神色,服软道: “软软岂敢。公子明鉴。”
“自今日起不必再去李府,明日傍晚你做好准备,引诱贼人即可。”
沈之温神色自若,淡淡凝视着她。
李软软不解:“公子这话,从何说起?”
一抹落日余晖透过窗帘缝隙投了进来,拉出一道斜长的光芒,映在沈之温半张侧脸,如玉凝脂,异样耀目。
那双明瞳,明亮至极。
“呵,你不是常自作聪明么?怎么这点伎俩反倒看不出来了么?”
他虽语气轻谑,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孤傲清高。
李软软茫然:“可是李老爷找我们不就是为他抓住采花贼么?”
沈之温淡淡扫了她一眼:“不错,采花贼是要杀。可李府之事,与采花贼无关。”
闻言,李软软直接瞪大了眼睛。
昏暗的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看着对方笃定自信的神色,李软软不由地质疑起自己,回忆了一下书中内容。想起柳清霜的确是将李小姐从采花贼手中救出的剧情,便再次拾起自信。
“公子如此笃定李府之事与采花贼无关?那、不如我们打个赌?”
沈之温缓缓道:“本公子为何要与你打赌?”
“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见他心情甚好,李软软胆子也大了起来,无奈摊手:“公子若是怕了,那便不赌好了。”
沈之温莞尔:“你故意激我?你可知上一个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是谁?”
上一个?
既然沈之温都如此说了,那这个人八成凶多吉少了。
李软软想起上一次见他杀人,便答道:“杀手阁的上一任阁主?”
沈之温挑眉,兴致缺缺。
似乎有些小瞧她了,缓缓笑了:“你知道的不少。”
李软软猛一激灵,“哪有,公子莫怪,软软胡乱猜测罢了。”
“你有何筹码可以让本公子作赌?”
李软软怔了一怔,上下摸了摸,从腰间摸出一物:“这个?”
二人对视,狭长眼中光芒淡了几分。
李软软连忙开口补救:“公子莫要动怒,软软绝不是拿公子作趣。公子可莫要小瞧了这枚铜钱,也许在公子眼中此物不值一提,但对于我来说可是意义非凡。在我最落魄之时,我曾将它换作一盏茶,了以续命,而后它又承担了许多人的希望重新回到了我手中,如今在我这里贵比千金,十分珍重。”
说完又将铜板举起几分,问道:“公子,听了这枚铜板背后的故事,你是否对它有所改观了呢?”
“既然如此难能可贵,你又为何将它作为赌注输给我?”
沈之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