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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因(1 / 2)

众人议论不绝,有些人开始抚掌叫好,阿鸢吓得张嘴要哭,被身后婆子迅速捂住嘴巴。

“大人且慢!”

钱觅被人朗声阻止,心中不悦,定睛要看是何人阻止他结案,只见堂下右侧踏出一个身穿太医署制服的年轻人,身量纤细,面容白皙……咦,这是个女人?

“阁下是?”他还没见过这号人,看她与张春林站一起,大约是张春林带来的。

清儿朝他行了礼,道:“回府尹大人,下官名叫裴清,时任太医署副使,今日早晨给证人阿鸢诊治了一番,大人忙于开堂前准备,下官当时未能拜见大人。”

裴清?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钱觅细细打量她,脑海中过一遍近来京中大事,忽然心下咯噔一声。他转向庆王,小声请问:“王爷,这位是不是陛下身边那个……”

庆王不动如山,注视着堂下那位挺身而出的女医,钱觅尴尬地回转过来,向裴清问道:“裴副使有何异议?”

“府尹大人,下官认为此时将季蝉定为犯人,为时过早。”

“你待如何?”

“我想再问证人一个问题。”

钱觅余光瞥一眼庆王,见他还是一动不动,莫非睡着了?钱觅只得坐下,道:“……好罢。”阿鸢是个哑巴,量她裴清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清儿接过衙役手中的证物托盘,走向阿鸢,阿鸢看到那带血绣帕,脸上瞬间血色尽失,瑟瑟往后退去,清儿低声唤她:“阿鸢!别怕。”

阿鸢目光转到清儿身上,带着恳求,清儿柔声问:“阿鸢,这帕子是不是你的?”

阿鸢含泪点头。

钱觅一惊,裴清将证物放回,朝他作揖道:“府尹大人,证人阿鸢已经认领了证物。今日我给证人诊治时,发现她身上带伤,的确已非完璧之身。那么欺辱阿鸢的犯人是怎么将罪证放到被告田藏维卧房之中的呢?被告的卧房究竟有哪些人可以出入,还请田都尉如实交代,不要徒增官府负累啊。”

“我说了,家中仆人皆可出入——”

“仆人有这么大本事来陷害主子,田都尉这家主当得着实不太合格。”清儿慢条斯理向前几步,停在田藏维跟前,俯视他:“或者说,这犯人是田都尉不敢得罪之人,故而田都尉为他提供了犯罪场所,还为他遮遮掩掩?”

田藏维骤然瞪大眼睛:“我——”

“府尹大人!”清儿转向钱觅,脆声道:“被告田藏维对民女季蝉欲施强|暴而未遂,这是方才他在堂上亲口承认的;受害者阿鸢的贴身物品出现在他卧房,也是证据确凿,田藏维究竟是被人陷害还是案件从犯,尚待查证,请大人明鉴!”

“这……”钱觅一梗,“田藏维与季蝉二人并无实质男女瓜葛,这也是季蝉亲口承认的……”

裴清疑惑:“莫非大人也同田都尉一样认为,未遂既是无罪?绣帕证物不利于田都尉时,大人要细细追查,阿鸢指证不利于季蝉时,大人立刻就要将其捉拿,如此标准不一,实在是不能说服民众啊。”

堂外百姓纷纷附和。

若是平时他审案有人这样与他唱反调,他早已勃然大怒命人将其拖下去。然而今日庆王冷冰冰地坐在他旁边,他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何况这裴清,很有可能就是陛下前段时间带回宫的那女子……不怪他关注陛下的私生活,京城上下官员谁不关注此事?

宇文衷登基三年以来,后宫空虚,只有一位皇后和一位舒妃,皇后陆朝婉还是陛下的表妹,吏部尚书陆澄明之女。宇文衷称帝,陆澄明这个舅舅出了不少力,陆朝婉也随后被娶进宫册封为皇后,然而帝后表面相敬如宾,实则大家都慢慢察觉到,陛下并不喜爱皇后,皇后的肚子两年也没个动静,内侍监天天愁得发慌,朝中大臣们也劝陛下多召见皇后,或者开一次选秀也行。

宇文衷烦不胜烦,某次亲往益州巡视铁矿石采集工程时,带了秦舒卉回宫,便是当今的舒妃,内侍监倒是高兴了几天,随后很快发现,陛下带秦舒卉进宫根本就是敷衍了事,一个月也没去过她那几次……

好不容易陛下又带了人进宫,朝中大臣谁不暗暗打听、相互议论?

谁也不知道这新人会不会成为一个独得恩宠的例外,会不会抢先一步诞下皇子……

要小心行事啊。

钱觅转言道:“那这田藏维是被陷害还是帮凶,要如何查证啊?目下线索已查无可查了。”

“只要证人阿鸢开口说话,那罪犯不就无处遁形了吗?”

“可她是个……”钱觅差点脱口而出“哑巴”,顿觉不妥,改口道:“她患了哑疾。”

“早晨我为其诊治了一番。”清儿没有提阿鸢不是先天哑巴的事,“我有把握治好她的哑疾,还请大人给我时间。”

此事牵扯甚广,兵部和户部都盯着呢,他哪敢轻易做主,遂转身向庆王请示:“王爷,您看……”

庆王倒没有睡着,只是瞥一眼他,似乎在嫌弃他无用,站起来清清嗓子,说了进公堂以来第一句话:“七天。够吗?”声音有些许嘶哑,也许是太久没喝水的缘故,钱觅忙一个眼神递给仆役,示意端杯茶给庆王。

庆王既然开口定了期限,再想多要些时日已是不可能,何况他平日就看清儿不太顺眼,清儿自然不会求他,只道谢:“够了。多谢王爷恩典。”

庆王转身欲走,清儿忽然想起来:“可否让季蝉母女搬到驿馆居住?今日之后,阿鸢再留在钱大人府上,恐怕不利于她康复。”

庆王止步,目光直直看向她,“准。”而后径自离去,钱觅匆匆喊了退堂,紧跟上庆王,忐忑地说着:“王爷,原告去住驿馆……万一跑了怎么办?”

庆王不耐烦:“多派几个人守在驿馆不就行了,一对手无寸铁的母女你还怕她们插翅飞了不成?”

“是,是下官愚钝了。”钱觅连连哈腰。照庆王对裴清这个态度,裴清肯定就是那个入宫的女子了。看样子陛下对其宠爱有加,竟让她随随便便进太医署领了个官职,真是过于儿戏……

——

裴清和张春林安顿好季蝉母子后,乘上马车赶往太医署。马车上,张春林忧心忡忡,七天治好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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