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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日重阳节当天,太史局做好祭祀大典的准备工作,明熙帝梁鸿达率领百官在祭坛祭祀了神灵,当下天朗气清,祥云四合,梁鸿达龙颜大悦。

晚间的重阳宫宴上,梁鸿达胸前戴着茱萸花环,举杯说完祝词,百官齐呼圣明。而后席间鼓乐齐鸣觥筹交错,梁鸿达与太史令谈论了许久白天的祥瑞之兆,菊花酒一杯接一杯,察觉到自己有些微醺了,这才让太史令留下招呼百官,自己起身离席,想着去太子那边看看。

百官在武英殿就席,世家公子们便在羲和宫这里入宴,太子承佑位上席。

怀玉去羲和宫赴宴,远远看见羲和宫殿门大敞,世家公子们都规矩地站在两旁,宫女们低着头来来回回地布置酒菜和点心,她收回目光,慢吞吞地一边把玩手腕上的茱萸串,一边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父皇会不会来这里看看……

正想着,迎面遇上一队低头捧着托盘的宫女,为首的宫女差点和怀玉撞上,尤喜上前半步叱道:“长眼睛没有?没看见公主殿下在此?毛手毛脚的。”

为首的宫女抬头看见怀玉,吓得立即跪伏在地上,将托盘放在一边,稽首连连告罪,声音发抖:“奴婢有眼无珠,惊扰了公主殿下,望公主殿下恕罪!”

后面的宫女看她跪了,连忙也跟着跪下,顿时跪倒一片,羲和宫里的世家公子们听到动静往外看,远远望见了这一幕,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不该跟着跪。宇文衷站在其中,看着外面一片人跪倒在小公主跟前,小公主身穿一套蓝白相间的华服,头戴茱萸,手腕上也佩了茱萸串。

他看不清小公主脸上的表情,但看她迟迟不让奴婢们平身的高傲姿态,还真是一位动不动就折腾人的公主殿下……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难怪弟弟对公主有所非议……

而另一边,尤喜看清了这位宫女的模样,登时眉毛一竖,低声和怀玉说:“殿下,就是她……”就是她说公主闲话,被碧清抓个正着。

怀玉摸茱萸的手指顿住,俯视着跪在她面前的头颅。

她慢条斯理地绕着这宫女走了半圈,淡淡地说:“直起身来。”

宫女想起前几天公主说要拔了她的舌头,肩膀不由发起抖来,紧抿着唇瑟瑟地直起身躯,垂着眼眸,不敢直视公主殿下。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

“皇妹这是在干什么?”一个清越的男声打破了这个局面,怀玉蹙眉望去,看见三皇子梁承奕笑吟吟地朝这边走来。

怀玉在心里翻个白眼,行礼道:“三皇兄安好。”

承奕抬抬手让怀玉免礼,笑道:“有段日子没见,皇妹又长高了。”

可不是嘛,这位毫不关心她的三皇兄,几乎从来没有去黎心阁看过她,上次两人见面还是因为几个月前承佑哥哥生病,他假惺惺去东宫素荣殿探望,怀玉这才和他碰上了。

怀玉挤出一个稍纵即逝的微笑,不想理他。

承奕不与她一般计较,转过头瞥一眼地上跪着的一摊子人,故作惊讶,对为首这位宫女道:“芙灵,还跪着作甚,宴席上吃的喝的都备齐了吗?还不快去准备。”

芙灵连忙称是,带着那一串宫女低头退下了。

怀玉挑挑眉,看着那一行宫女离去的背影,笑问:“三皇兄,那个芙灵是你宫里的?”

“正是,怎么,她得罪皇妹了?”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芙灵敢这样说她闲话,可见三皇兄背地里是怎么谈论她的。怀玉呵呵假笑,“那倒不是,只是看她毛手毛脚,一副唯唯瑟瑟的模样,实在有损三皇兄的脸面。”

承奕神色一滞,又迅速恢复笑容满面的模样:“皇妹说的是,我回头好好调教她。”

怀玉收起笑容,将碍事的披帛往后轻轻一甩,抬步前行,承奕抿唇微微而笑,两步就跟上了皇妹,与她并行。

羲和宫内的世家公子们看到皇子和公主终于要入殿了,暗自松了口气,齐齐抬手作揖道:“参见三皇子殿下、公主殿下!”

宇文衷低着头,感觉到小公主目不斜视从他身边经过,绛红的印花披帛略微飘了飘,落在地面上,从他脚面轻轻扫过。

两位殿下站定了,三皇子满面笑容抬手道:“诸位平身,请落座吧。”

众人正要谢恩,公主抬手阻道:“且慢,先别忙着落座。太子殿下还没来呢,三皇兄不打算迎太子殿下入席了吗?”

前段时间太子有恙,一直休养着,此次羲和宫的宴席又全是三皇子派人在操持着,众人都以为太子殿下不会出席宴会了,而公主当众这样拂三皇子的面子,把世家公子们都惊了一跳,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在了三皇子身上,想看看三皇子的笑脸是否会有裂痕,但让大家失望的是,三皇子没有显露出丝毫不快,笑道:“皇妹说的哪里话,我等自然是要迎太子殿下入席的。”

正说着,太子承佑驾到了。

公主率先跪下要行稽首礼,众人纷纷看向三皇子。

方才给三皇子行礼,大家只是站着行了揖礼,这下公主刻意带头跪下要给太子行稽首礼,分明就是做给三皇子看,提醒他谁是储君,谁是臣民。

三皇子淡然自若地下跪,众人连忙跟着跪了一地。

宇文衷一边行礼一边禁不住嘴角微扬,内心小小地叹了一句。这小公主还真是喜恶都写在脸上,随心所欲,浑不怕开罪了当下如日中天的三皇子。

“参见太子殿下!”

……

宫中正在举行重阳节宴会,各处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数不胜数,人多眼杂,不适合长谈,乔子茗提前和太子承佑告了假,把姐姐子萱带到了弃园那边的地道中,多燃起了一盏宫灯。

子萱惊叹地细细打量了一番洞内部署,不敢置信道:“长月,你说这地道是尹太傅告诉你的?”

乔子茗给姐姐倒一杯茶,放在她跟前,道:“正是。尹太傅说,这地方原本是给父亲用的,现如今给我用,也算是物得其所。”

子萱更惊讶了,“尹太傅与父亲相熟、而父亲在这皇宫待过?可是我入宫九年,从未知道此事。”

她知道父亲孟常宣是北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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