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面不改色地剁了自己一只手,手变成五只老鼠满厨房乱爬。
你和多比欧上蹿下跳地捉老鼠,不慎打碎一只碗后毫不意外地遭到了吉良吉影的斥责:“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非要在厨房这种地方变出肮脏的啮齿动物吗?给我在其他地方处理好了再拿过来!”
卡兹说老鼠是由他的细胞变成的,没有携带任何危险细菌或病毒,而且:“正在训练九对波纹的灵活运用,小孩子就该多运动。”
“哇!卡兹师傅!我会爬墙啦!”你像壁虎一样靠波纹黏在墙上,正试图捕捉碗柜顶上的老鼠:“嘿呀!”你一边发出奇怪的战吼一边扑向碗柜,老鼠受了惊,窜到你头顶借力一蹬跳上菜锅,而你哐啷一声撞上柜角掉下来。
“不能一心二用吗?”卡兹在你落地前捞住你,你在抓捕的一瞬间因分神没能稳定住呼吸,所以才会掉下来:“眼里除了目标,还要注意自身,把波纹平稳地聚集在指尖……”
吉良吉影看看地上的瓷碗碎片,看看又一次跃跃欲试的你,再看看平底锅中那只油光水滑、正嚣张捋胡子的老鼠,面色肉眼可见的在变黑:“Killer Queen!”
「杀手皇后」转动猩红的竖瞳眼珠,三下五除二把几只老鼠抓到手中:“要训练改天去卡兹那层练,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手中老鼠毛乎乎的触感叫他心里一阵阵犯恶心:“赶紧装好摄像头扔出去。”
你从善如流,从「杀手皇后」手中接过一只老鼠:“吉良先生,你的替身是粉色大猫咪呀!”他喜欢平静的生活,平时总是很低调,这是你第一次见他放出替身。
透龙微笑着语出惊人:“毕竟替身跟屁股洞一样不能随便给人看呢。”
你本想请求看看透龙的替身(据说很强),听了这奇妙比喻只得默默把话咽回去。
“小姐不怕老鼠吗?”多比欧边辅助你装摄像头边问:“我听说很多女孩子都怕这些。”
“一般来说我也怕,因为老鼠身上不是有很多细菌嘛,但这是卡兹变出来的,所以……”你戳戳那只老鼠柔软的皮毛:“好像还有点可爱?”
“哎?你也觉得老鼠其实有点可爱吗?”多比欧像是终于找到了稀缺同好,激动地握住你的手:“其实我觉得青蛙和昆虫也挺可爱的,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很嫌弃。”
“无聊的话题等会儿再谈。”卡兹看不见替身,只看到五只浮在空中的老鼠:“怎么只带了两个摄像头,没多的了?”
“就这些。”多比欧突然语气一沉,眼珠翻成绿色:“别一个两个地当我是生产车间,做一个就够费劲的,眼睛都快他妈熬瞎了。”
“你别突然变身行不行?!吓死人了!”尤其是顶着多比欧可爱的青少年皮囊用中年大叔声线讲话,好怪。
“吓人的还在后面呢。”他把老鼠推进下水道,手中的信号接收器显示一切稳定,随时准备好传回一切未知的外界画面。
剩下三只老鼠跳回卡兹手上重新融入细胞,他朝迪亚波罗肩上拍了一把:“迟早的事。”
“我知道……”他叹气,离开厨房向放映室走去,你们紧随其后。
画面轻轻晃动着,时不时出现老鼠奔跑的前爪,伴随着刮蹭下水管的吱啦声。
你们设想了很多情景,以灾难片或恐怖片居多,最糟糕的情况是老鼠根本到达不了外界,被什么能量屏障挡住或像灵异录像带那样直接一片白光或变成花屏。
所以,当画面上出现一块再普通不过的阳光下的草坪时,你们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平静、普通、正常……对身处怎么看都不正常的环境中的你们而言反倒有几分诡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预备着什么不正常的东西扑到镜头前。
但正常持续着。
老鼠仰头的时候你们甚至看到了电线杆上悠哉的麻雀。
卡兹控制着自己细胞变成的老鼠越过前院的草坪,走上一条马路,现代的柏油马路:“超出一定距离后,控制没那么精准,我只能让它们沿主路往两头一直跑,能搜集到多少信息只能看运气。”
普奇问有没有装录像光碟,以便将来回放调查某些细节。
迪亚波罗说他会把视频数据存入U盘。
说话间两只老鼠已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跑越远,两个分割开来的镜头画面里,一模一样的单调白色虚线笔直地画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黑色柏油路中央。
老鼠的平均速度为13km/h,事实上比成年人类的平均时速还慢些,加之又是贴地奔跑,视角很低,画面里只有被太阳晒得油汪汪的黑色路面和亮晃晃的白色交通线,很快便叫人乏味起来。
迪奥起身给自己的威士忌酒杯里加了几块冰,说外面看起来已经入夏或至少处于热带地区,不知道屋内是怎么一直保持二十摄氏度左右恒温的。
“很奇怪唉,路上居然一辆车都没有,也没有人。”你仔细盯着屏幕:“刚才路边好像有停靠车辆,但一辆驾驶中的车都没有。”
好吧,总算有你们隐约期待的不寻常之处出现了,有异常你们才好进行针对性分析,要是一切正常你们倒真不知从何下手。
刚才经过的路牌上写着英文,这种世界通用语也难以叫人分辨地区。
就像是世界末日,全世界的人一瞬间消失了,只剩你们所处的庄园独立于时间之外,无法跟外界产生任何交互。
“再等等,这里看上去像郊区,人烟稀少也很正常,或许等到达城市就有人了。”
于是你们就等,任由视野里单调的黑白消磨耐心。
吉良吉影去厨房炸了一堆爆米花和薯条回来后,画面还是没变,你们百无聊赖地开始插科打诨。
两个小时后,爆米花吃完了,瓦伦泰开始吐槽这是他看过的最无聊的纪录片:“比例行国会还枯燥。”
迪亚波罗提议分屏看点别的。
迪奥昏昏欲睡地仰在沙发上,听见迪亚波罗要播维密超模秀后不屑地啧了一声:“没见过女人?播点大尺度的。”
普奇轻咳一声说你们要是真无聊他可以表演个才艺。
迪奥稍微坐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