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乖巧地起身,跟在了银时身后。
“假发,你等会跟银时他们一起上去,从我们的客户通道走,会有人带你出去的。”
我看着桂,又转而看向银时,“银时,你们直接原路返回就好,你们是过了明路进来的,不会有别人怀疑,你们随意些就好。”
桂点了点头:“按你的安排来就行。”
银时对这个安排也没多说什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我松了口气,走到前面给他们带路。
又是一路繁复的指纹和密码到了一楼的大厅。
银时他们率先离开,三个人自在地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我在隐蔽处目送着他们,等到确认他们安全无事地离开了商社的范围之后,才转头招呼桂:“通道在这边,我带你过去。”
桂抱胸倚着墙没动,只是笑着抬头看我。
“你提前接出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为了谈话时银时在场,也不是为了和警署搭上关系吧。”
“恐怕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让那边知道,万事屋受你们会社的庇护吧?”
这个惯于装傻的家伙总是在不该敏锐的时候敏锐。
说到底害万事屋三人进去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他吗。
我叹了口气,没去管停在原地的桂,只是转身径直走向通道的方向。
桂见我不回答,也不恼,悠闲地慢慢跟了上来。
只是像个老婆婆一样,又开始了他那老一套的絮絮叨叨。
“你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别扭,老实坦率一点不好吗?直接说你就是在意银时不就好了。”
“磨蹭了十多年还说不出口,难道你们就准备这么一直糊涂地装傻到老吗?”
我没回头。
“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啊,那怎么还老把这些话挂在嘴边。”
“从以前说到现在,你也真是不嫌烦。”
“是是,我多嘴,行了吧。”
桂哼了一声,语气开始嫌弃了起来,“因为你们这一套我实在是快看腻了,让你们早点说清楚也是为了我的眼睛好啊。”
“我们也没什么要说开的吧,别整天说得好像我和那卷毛不清不楚一样。”
我走到一处会客室典雅的前停了下来。
“把你的八卦和烦人的长发一起掩饰一下,别刚一出门就被那些人发现了。”
“有人接应你的对吧?要我派人帮你传话吗?”
我转头看他。
“你当我这几年落跑小太郎的诨名哪里来的。”
桂越过我,推开门,“这种程度犯不着你来操心。”
“喂,最近据点不变吧?之后还有细节要找你谈呢。”
我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暂时不变,变了也会和你说的。”
桂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几个人的背影远远看过去倒是相差无几,连挥手的幅度和告别的方式都差不多。
该说不愧是师出同门的幼驯染吗。
我看着他安全地离开通道后,也转身返回位于地下的办公室。
**
鹿乡会社大楼外的某个街角。
桂小太郎在一处巷子口停了下来。
他无奈地看向巷子深处,没办法似地叹了口气:“所以说我真的看腻你们这一套了啊。”
那个位置显出了一个身影,是之前率先离开的坂田银时。
他走到亮处,倒也不意外提前被桂发现,只是挑眉有些疑惑的样子:“哈?哪一套?你在说谁?”
桂小太郎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说不就是你们两个白痴吗。
多少年了,每次都这样,他都能猜到银时在这里等着他是为了什么事了。
唉,有问题的话就不能直接问当事人吗,每次为难的都是他们几个。
果然,那边的坂田银时挠了挠头发,也没在意桂的回答与否,直接往下问了起来。
“葵那家伙应该已经在见我们之前就和你谈完了吧?”
“啊。”
桂小太郎也跟着走进了巷子,靠在了银时对面的墙上。
“我原以为这些年她只是在安分地开那间家传的旧私塾,倒是没想到她从当年假死之后就已经开始筹划这些事了。”
“听她的说法估计早在九年前就在各地建学教书了,就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的就是了。”
“建学这个事情我知道,她过去的部下也有不少被她派到乡下教书去了。”
坂田银时皱眉,“只是没想到这么早之前就开始了。”
“她和你提过那间会社的地下是什么时候搭建起来的吗?”坂田银时看向桂。
桂小太郎摇了摇头:“她只说是她想法的副产品,别的没多说。”
“这样吗,原来你也被她瞒着。”坂田银时头痛地揉着脑袋,叹了口气。
桂小太郎突然短促地笑了下:“你是来问她为什么要把你们从警署带到那里的吧?”
“你怎么知——”
坂田银时猛地抬头,接着懊恼地“啧”了一声,“没有,我只是为了来找你这家伙算账的,对了,快对把我们掺和进爆破案这件事谢罪啊混账。”
桂小太郎对银时的指责避而不谈,直接装作没听到。
“她只是保护欲上头,想护着你们而已。”
“说是想借这个机会和警署那边搭上关系,实际上估计只是因为怕你们下次还会碰到这种事,所以提前在你们身上打上鹿乡会社的标签吧。这样下次警署就会看在这个标志的份上,不会太为难你们了。”
“……哈?”坂田银时愣了一下,“她是这么和你说的?”
“她只说到借这个机会和警署搭上关系而已,后面是我猜的。”
桂小太郎悠悠地回答。
坂田银时闻言不自在地抓了抓脸,别过了头:“那肯定是你猜错了。保护什么的,我和那两个小鬼可都是良民,怎么可能会闹出什么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