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想到问我这个,我以为你对这些都不是很感兴趣的。”
我突然反应了过来,有点奇怪地看他。
银时叹了口气,伸手戳了下我的脑袋:“谁给你的这个错觉。”
我顺着他的力道,仰了下头,然后意外发现他确实从来没有直接表现过这一点。
“还不都是你一直憋着,这些事从来都不告诉我的缘故吗。”
他无奈地看着我,“我以为是不能说的事情,所以也就从来没问过。”
“明明我的事情无论大小你都要参与,结果你偏偏又从来不让我管你的事。”
“真是不公平啊,松野老师。”
他笑了一下,笑得我反驳的话都被堵在了胸口,憋闷得不行。
我抿了抿嘴,没能否认他的说法,只是:“对不起啊,我之前确实是有点逾矩了,像个控制狂一样很可怕吧。之后我就不会过多插手你的生活了,情报那边万事屋的我也都停了,你放心吧。”
刚才高兴的情绪被带得一沉,我也没有心情再跟他胡扯了。
我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该走了:“好了,事情也都说得差不多了,你快回去吧。”
没拉动,他整个人绷在原地不肯动。
他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近到他的面前。
表情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喂,你在那自说自话什么呢?我可一句话都还没说吧?”
他手心里的茧子磨在我的手背上,粗糙又有些疼痛。
我挣了下他的手,没能挣开。
成年之后男女之间的体格差距真是变得越来越大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说实话,你难道就没有这么想过吗?”
“明明假发和你之间认识的时间更久,但是你们从来不会互相留宿,也从来不会每件发生在对方身上的事都要事无巨细地知道清楚的吧?”
“我们之间本来就不该有这么近的距离的。”我举起被抓住的手,向他示意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他抿了抿嘴,手依然没松,甚至抓得更紧了。
想说什么吗。
其实我也不想说出口的。
我动了动被他抓住的手,在他用力前反握住了他的手掌,将手指挤进了他的指缝之间。
他的手抖了一下,松开了原先对我的桎梏。
我笑了笑,也顺势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起了彼此心知肚明多年的话题:“你看,我就是这个意思。”
生活和工作对我来说的界线本就很模糊。
让我本来就被占满的生活再多一层纠缠的话,对我来说实在是有点超出能力范围之外了。
这么多年也都以不远不近的距离过来了,事到如今再去改变,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没什么必要吧?
更何况,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的意愿。
虽然早已猜到了他的态度,但是主动打破这段时间的幻影对我来说确实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我只能尽力笑得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今天的事情你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祭典之前你都记得小心身边有没有监视啊,没有就别往我这里跑了,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给你们发消息的。”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看着我。
“别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啊,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我有点无奈,“以前不是维持得很好嘛,就这么一直维持下去不就好了?”
不要再这么看着我了,我会心软的。
我拎起他刚才放在旁边的两个购物袋递给他:“记得替我在新八君面前澄清一下哦,如果他下次见面还是会错意的话,我会找你算账的。”
银时伸手接过了袋子。
很突然地,他抬起眼看我:“所以你这段时间就是在故意躲我对吧?”
“你总得给我点时间想清楚嘛,平时这么忙。”我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老太婆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想太多了,结果又被她猜中了。”
他叹了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考虑的?”
“上次在登势婆婆的酒馆见你的那天晚上吧。”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但我还是耐心地如实回答了。
“我就说你那天有点奇怪,问你又不吭声。”
他挠了挠头,又一次放下了手里的购物袋,“能说说为什么吗?我惹你生气了?”
我有点奇怪地看着他。
刚才回避的难道不是他吗?这么近的事情都忘了?
我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问我为什么从那天开始躲他。
我其实不太愿意在一个拒绝自己的男人面前剖析自己的心理,但毕竟是银时,也毕竟是埋在心里那么多年的东西,多少还是会想给它一个合适的结局。
“突然意识到你有自己的生活了吧,而且那些事情也不为我左右。”
“我其实每天都挺累的,所以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之余再用那么多的心力去担心你了。把大部分情绪都牵挂在一个人身上确实是个不太明智的选择,尤其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那就更容易崩溃了,我之后都不会再这么做了。”
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我低下头,没有让他看见我的失态。
“我想过了,大概朋友的距离对我们来说才是更合适的,你我都会轻松一点吧。”
平复呼吸后,我才抬头,如往常一样笑着看向他。
银时挺无奈地笑了下。
“所以,喜欢我对你来说是种负担吗。”
我凝视着他,却没有在他的脸上找到疲惫和无奈之外的情绪。
我心下一动,顺从本心地摇了摇头:“喜欢你的每一个瞬间都是我这十年里最放松的时候。”
我忍住了羞赧,笑着看他。
“我只是没办法在喜欢你的同时依然保持理智,既然你的生活我不能插足的话,那彼此后退一步,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