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起门帘,走进登势酒馆。
“欢迎光临——”
登势婆婆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葵啊。”她看到了正在进门的我,笑了起来,“看上去这么累,刚下课吗?”
“是啊,小孩子虽然很可爱,但是教导起来也是真的挺费劲的。”
我走到吧台前坐下,也笑着看她,“实在是懒得做饭了,就来婆婆您这讨点晚饭吃。”
“也就你和楼上那三个小子会把我这当饭店使了。”
登势婆婆吐了口烟,对我翻了个白眼,还是对后厨招呼了一声,“凯瑟琳,来一份猪排盖饭。”
手拿托盘的凯瑟琳走了出来,给大约是之前就等着的客人上了个小菜,看到是我之后翻了个跟婆婆相似的白眼:“你这家伙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好几次了,这可是大叔们享受健全美色的酒馆,别一个个都把这当大众食堂使啊。”
“主要还是凯瑟琳你手艺确实很好嘛。”
我讨饶地对她眨了眨眼,“我保证就这一次,就这最后一次啦。”
凯瑟琳看了我一眼,然后别扭地哼了一声,手夹着托盘又走回了后厨。
“你啊,就惯会说好话。”登势婆婆哼笑了一下。
“我可没有撒谎,婆婆和凯瑟琳的手艺确实是比不少定食屋都要好啊。”
我手托着下巴,懒散地拖着长音回答她。
“今天怎么样,要喝点什么吗?”她也不搭腔,只是稳稳地站在台后又吐了一口烟。
“我想想啊,最近难得晚上没什么工作要做。”
我直起身,眼睛在婆婆身后的看板上来回巡视,半晌后还是叹了口气,“算了,还是老样子吧,来杯清酒就好。”
“你这人也真是好懂,多少年了还是这个口味。”
婆婆见怪不怪地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了个酒瓶下来,“偶尔也喝点好酒怎么样,或者啤酒之类的,不是也挺不错的。”
我一边接过酒杯,一边笑着看她:“您也知道我就是这种老顽固啦,这辈子估计是没法改了。”
“年纪轻轻就说是什么老顽固。”
婆婆帮我斟满了一杯,然后把酒瓶放在我的手边,“那你让我这种真老太婆说什么去。”
“就是啊,你这种充其量只能叫石头脑袋而已,老顽固这种称号还是让给货真价实的老太婆吧。”
旁边伸出一只手捞过了酒瓶。
我转头看过去,银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旁边的位子上。
他们似乎刚刚回来,万事屋另外的两人一狗都还在门口。
外面大概是下过了一场雨,定春在屋檐下用力地甩着毛,新八一边大叫一边拿雨伞挡住了四处飞溅的水,神乐则早早收起了伞摆着恶人脸嘲笑新八,还让定春赶紧往他身上甩。
“喂你们俩,把地板弄湿的话等会自己拖干净啊。”登势婆婆看向门口,叹了口气。
“好——”神乐拖着长音应声。
我撑着下巴,看着银时自来熟地从柜台后掏了个杯子出来,拿着我的酒就往里倒。
“今天有委托?我看你们好像跑得挺远的。”
“委托倒没有,就是闲着没事去了趟山上采松茸。”
银时抓着杯子一饮而尽,“哈——舒服舒服,果然这种时候就是该来一杯才爽快。”
“诶?松茸?”我有点好奇,“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那有什么收获吗?”
“嗯……体会了一把头上长蘑菇的感觉吧?”银时摩挲着下巴,不太确定地回答。
“对!我们还在山上认识了个头上长蘑菇的熊呢!大山真的好神奇啊。”
神乐走到了我的另一边坐下,兴致勃勃地插话。
“别说了,长蘑菇什么的,还不都是你们两个害得吗?”新八翻了个白眼走了进来,定春也跟在他身后赞同似地“汪”了一声。
凯瑟琳这时候从后厨走了出来,把一份猪排盖饭放在我的面前,看到坐在吧台前的三人组后又撇了撇嘴:“嘁,又多了几个麻烦的家伙。”
“哇,是猪排饭!”神乐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凯瑟琳喊,“凯瑟琳我也要!”
“啊,麻烦给我也来一份。”银时举手。
新八左右看了看,也兴高采烈地举手:“那我也想追加一份。”
定春亮着眼睛:“汪!”
“你们几个吃屁去吧!都说了不要把这里当食堂啊混蛋,还有你这只狗凑什么热闹啊!”
凯瑟琳青筋暴起指着定春和三人组暴躁地喊。
看着他们几个瞬间闹成了一团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接下来为您通报转生乡事件的最新进展。]
嘈杂的打闹声外,我听见了柜台后那台电视机里的声音。
[警方刚才公布了有关村田尚一的审判进程,警厅负责人松平片栗虎表示将在一周后对村田尚一进行公开审判,裁决结果会向大众公布,但审判的过程不允许任何媒体拍摄。]
电视中出现了松平公那张写满了不耐烦的脸,他掏出了张纸,对着面前的一排话筒说出了上述的台词,然后便不管记者一拥而上的提问,转身就回了警厅。
一段视频播放完毕,画面切回主播室,重新出现了主持人严肃的面孔。
[警方并未就转生乡事件的具体细节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有理由怀疑警方并没有积极应对此次案件的态度,同样并不公开的审判实在很难让人不怀疑其结果的公正与否。]
[同为话题人物的中岛清平则在近日终于公开露面,并对我们的记者回答了一些大家所热切关注的问题。]
画面又一次切出,这次则出现的是清平那张清秀但却显得苍白又憔悴的脸。
他对着记者温和地笑了笑。
[“虽然因为一些个人情况导致没能参与这段时间的工作,但也请大家放心,对外联络管理组的同事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关受害者安置措施的议程一直都在稳步推进,想必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开始落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