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可惜,我这次还真就是没做过什么准备就去了。
毕竟事出突然,又涉及到了这个笨蛋,勉强保持以往的冷静就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但笨蛋本人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重要程度。
他环起手,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怎么?那些人不是正合你意吗?我以为这种人不就应该是你们招揽的对象吗?”
“你把我当什么人啊,连以前的假发都不会带这种激进派行动好吗。”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们内部连想要额外配备武器都要打申请诶,这些年除了专门训练的队伍以外,其他人都是不配刀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视线微妙地从我颈侧划过。
“不配刀?可是我记得以前阿明那小鬼,还有你早年私塾手下教的那批小孩,不是都跟浪士一样,会私自带刀出行的吗?”语气听起来有点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银时似乎另有所指。
等等。
…….颈侧?
我有点不自在地拂过刚贴上创口贴的左肩。
藏在衣领下,那里还有一处凹凸不平的伤疤。
他指的不会是这个吧……
这个从左侧锁骨下方一直延伸到右肋,阿明留下来的,足以被称为是致命伤的刀疤……
说起来他上次看到的时候脸色也确实很难看来着。
我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果然捕捉到了他严肃锐利的视线。
是了。
他之前似乎就问过我一次,只是那时候被我突然说要去外星一趟的消息给岔开了注意而已。
绕了半天,结果是想问我这件事吗。
这人怎么总是在这种不该敏锐的时候这么敏锐……
我抿了抿嘴,斟酌了一下用词。
“跟他们没关系,是之前处理组织里的派系纷争时受的伤,有关于武器配置的事情。”
隐瞒了一部分实情,我对他似真似假地抱怨起来,又一次岔开了话题,
“所以跟你说我们不注重武力配置了,蝮蛇那些人我以前也不是没有派人接触过,但是他们确实太激进了,而且又涉及了武器研究,我们当时内部就已经有关于武器这部分的争执了,所以自然是不可能吸纳他们加入的。”
但银时还是紧咬着不放。
他皱了皱眉:“派系纷争?你们明明行事比假发他们还要没声没息的,怎么个纷争法能让你都受这么严重的伤?”
我又想起了那片血雾,和那个始终不变的坚定眼神。
“说是派系其实也不准确,本质上是理念分歧罢了,走到了我们这个程度这些都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不过矛盾最激烈的时候也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没什么好多提的。”
我对他摇了摇头,“实际上有关这些理念不少我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想清楚呢。”这就是拒绝和他继续说明的意思了。
其实也是实话。
对于武器开发和配置,自从上次听闻阿明加入高杉的消息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是否需要转型的事情了,只是清平那边占据了我最近工作的主要精力,所以还没有什么进展而已。
银时“啧”了一声,看起来特别不爽。
但就像我了解他一样,他也同样了解我。
既然我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他即使再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回答的。
……所以他之后就很有可能会绕过我,自己偷偷去其他渠道调查了。
想了一下他可能的探查方式,我暗叹了口气,慢慢向银时靠近。
我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一下,抬眼看他:
“抱歉,等我捋清楚之后再告诉你,行吗?”
银时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作弊,半天没回过神。
半晌后他才微微前倾,盯着我。
“那就说好了啊,如果真的很重要的话不许瞒着我。”
他刻意放松了脸色,让这句话听起来甚至有点像在撒娇。
我忍不住微微笑了下,点了点头:“嗯。”
气氛解除了凝滞,仅有我们两个人的宅邸里突兀地安静了下来。
极近的距离下,是彼此的心知肚明。
没多久,战栗的气息便彼此交融,余音消失在了唇齿之间。
***
等坂田银时擦干头发走回卧室的时候,先一步洗好澡的工作狂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来了几份文件,但却就这么拿着它们,保持着翻看的姿势,靠坐在床头边睡着了。
困到这个份上还能想着工作。
这种敬业的精神坂田银时确实是甘拜下风。
他叹了口气,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轻轻从她手里抽出了那几张纸,帮她放到书桌上之后,又环着她的腰把她塞进了被窝里。
松野葵一向信任他的气息,所以即使这么动作也没有惊醒,只是蹭了蹭他的手臂,像个猫似地钻进被窝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熟了。
估计他失忆这几天这家伙都没怎么好好睡觉吧。
坂田银时慢慢抽出手,同样控制住没发出声音地关上灯之后,才轻手轻脚地走到被窝的另一半、松野葵的身边躺了下来。
他刚一躺进来,松野葵就熟练地靠了过来,埋进了他这个新热源的怀里。
坂田银时也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又把她拉近了一些,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做完这些习惯动作之后,他埋进了她的发间,闻着她身上与他相同的气味,才总算有了几分恢复记忆、回到日常中的实感。
窗外月光很亮,亮到可以照进没有任何光线的室内,让他足以看清缩在他怀里的人的样子。
坂田银时微微抬手,将松野葵散开的头发拢回耳后。
没有了头发的阻挡,被她豪迈的睡姿蹭开的衣领附近隐隐又显出了那条刀疤的影子。
但坂田银时并没有继续去探究的意思,他只是动作轻缓地整理好松野葵的衣领,又拉起被子将那些影子一并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