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我今日去豆花店,听李万万和厨娘们讲了几句,大家有些怀疑点心有问题,于是拜托刘大人找了个大夫,我带叶大夫来司天监告诉他们点心的事情,可惜侯大人不在。”谷羽一提到这个事情,声音低了下去。
小寒听到她的话,脸色阴沉下来,又气恼又担心道:“你也不告诉我,叶大夫有没有说你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的,叶大夫说我已经完全恢复了。”谷羽安抚道。
小寒见谷羽还是没意识到自己这样是很莽撞的做法,就气愤地大声对谷羽道:“就算你身体没事,你也不应该多管闲事,你知道是什么人害他们吗?你知道那些害他的人都是什么身份地位吗?而且他们很可能一直在监视司天监的动向,你今日进出司天监给万一被那些人看见了怎么办?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经得起你这样,你不顾着自己生命安危,也不顾着我,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我怎么办……”
小寒说着,声音渐渐带了些哭腔,眼眶里盛着泪水,眼睛也通红。
谷羽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些什么安慰他好,只能上前将他抱住,把头搁在小寒的肩膀上,等他平复了片刻,才在他耳边轻轻说:“今日是我不对,我以后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之前,定然先告诉你。”
小寒吸了吸鼻子,趁着谷羽看不见,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然后闷声道:“你还想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我不允许你做危险的事情。难道我们现在的生活不好吗?你为什么要以身犯险,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拿。”
谷羽拍拍小寒的背,然后放开他,看着他晶莹的眼睛,道:“我刚才一直在犹豫一件事,我想说给你听听。”
小寒“嗯”了一声。
谷羽将方才在司天监的事情说给小寒,小寒听她讲着,原本就蹙着的眉头现在更是拧到了一起,但还是忍着没打断她。
终了,谷羽问小寒:“你觉得我应该去找侯大人讲这件事吗?”
“不应该,若齐正真的是那个坏人,你今日去找他已经打草惊蛇了,你自己现在都如履薄冰,哪还顾得上别人。”小寒一脸义正严辞,用谷羽的逻辑来反驳她,“你不是一直相信人的命运是可以靠那些纸牌算出来的吗?那就应该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侯正明这次能不能逃过一劫,是他自己的宿命,用不着你来操心,你只要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小寒这些话确实是谷羽认定的真理,她手中那副塔罗牌似乎让她一直流离在人世间之外,只有俯瞰这个世界,她才能更清晰的更客观的看到塔罗牌给她的指示。
可是现在她却突然入局了。
谷羽将自己攥在手里摩挲了许久的塔罗牌拿出来放在小寒鼻尖下,努努嘴说:“抽一张。”
“干嘛?你要用这个决定这么大的事情吗?”
“抽一张就行了,不用想那么多。”
小寒不情愿地从一叠纸牌中随意抽了一张,然后交给谷羽。
谷羽看了一眼,莞尔一笑,将纸牌放了回去,然后拉着小寒往家去。
“是什么呀?你到底要不要去侯正明府上?”小寒被她拽地一个趔趄,嘴里也没停下追问谷羽结果。
“去,而且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的。”
“啊,我什么时候说支持你了?你不能去,我不允许!”
那是一张正位战车,原来谷羽自己就是她当日所说的那个贵人。有了这个结论,谷羽心中倒是认定了自己应该去救,虽然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但是她心里那块大石头似乎是落下了。
而关于小寒,谷羽知道小寒是个看着面冷,其实心热的小孩,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下不提的。
第二日,谷羽起了个大早,天还没完全亮就收拾好准备出门去侯正明府上了。
她刚迈出房门,就看见小寒坐着在院子里,对着一堆火打盹。
“你怎么起这么早?”谷羽也围坐在火堆旁烤了烤手。
“等你呀,我已经托人给我们掌柜带信了,今日我告假一日,我陪你一起去侯正明府上。”小寒执拗。
谷羽无可奈何,顺了他的意思。
两人从西坊穿过皇城宫门来到东坊,又经过东市,来到了秋水巷,侯府一个大牌匾一抬头就看见了。
“你在这里等我,还是随我进去?”谷羽问。
“随你进去,万一他们扣你在里面,我在外面也是没用,那不是就白来了嘛!”小寒还是有些不高兴。
谷羽点点头,上前扣了扣侯府门扉上的铺首,里面立马就有人开门回应,谷羽将自己昨晚写好的信交给门口的婆子,等她去通传。
这次比昨天司天监要顺利的多,片刻就有婆子带着她和小寒进了侯府,经过侯府的照壁是一个长长的抄手游廊,走过假山绿竹,来到了前厅。
婆子告诉他们,侯正明才刚起身,这会正在更衣,等他们稍坐片刻。
谷羽和小寒刚坐下,就有小婢女上前给他们上了茶,端了点心,虽然礼节很是周到,但两人看到这盘点心对视一眼,还是心有余悸,就算是平日馋嘴的谷羽也没有半分想要伸手去拿的想法。
侯正明从内寝走出来,看到谷羽就直接抱怨道:“谷羽呀,你的字实在是该好好练练了,真是看的我眼晕。”
谷羽笑着告罪。
侯正明坐在上首,先端起茶杯,用茶盖撇了撇浮沫,然后饮了一口,润润嗓子,才接着说:“你在信上说,我平日食用的点心有问题?”
“是,昨日去过司天监了,见了齐大人,也已经让大夫验过了剩余的点心,确实有问题。”
侯正明“嗯”了一声,思索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的元凶也不难猜,无非就是五皇子和良妃那两人,侯正明这么多年来没有与别人有过过节,这次下药下到他身上,肯定也是为了太子的事情。
可是这埋在司天监中的内应可就不好判断了,而这人才是如今的心腹大患。
侯正明招手叫廊下立着的小奴仆过来,遣他去找经常给侯正明问诊的大夫。
“大人,我昨日去司天监原是去找您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