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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1 / 2)

“太子殿下!”

“赵大人!”

几人互相见过礼,在几位小太监的引领下进入苍荷堂。

苍荷堂上首正中是皇上和皇后的位置,右手为臣子位,左手为宫嫔位。

杭荡走到右起第一个位置,将衣袍下摆撩起,双膝紧靠,双脚交叠在蒲团上跪坐下,然后把衣袍抚平轻放在腿上。

其余几位大人也陆续落座。

每人面前的小几案上摆了几盘鲜果。除了琉璃盏中盛着的,其余几种都是皇城地藏中存储的水果,这些冬日还存储完好的水果,当下自然算是珍品,不过也不算是稀罕物。

“这是……”兵部尚书姜展指着琉璃盏中晶莹剔透还挂着水珠的葡萄,忍不住出口询问。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高叶国使者献给皇上的,叫葡萄?”赵德清看向上官秀。

“正是。”上官秀前一阵子负责接待高叶国使臣,对这些进贡之物自然知晓。

“看起来倒真是漂亮,不知道味道可比得上我们的冬梨子。”

“据说滋味酸而回甘,很是开胃。”上官秀捋捋自己鬓边的白发,眯着眼睛回道,“姜大人过会可亲自品尝品尝。”

“高叶国使臣到!”

小太监尖利的嗓音打断了几人的闲聊,一齐看向门外。

两位身量不高但精壮的男人正从门口昂着头走进来。他们头戴红色尖角帽,身着五彩半长袍,腰系五色珠子制成的腰带,脚蹬黑色长靴。

两人都留着络腮胡,肤色有些黝黑,前面的一位略高些,自行在靠着门的位置上坐下了,身后那位紧跟着坐在他旁边,他们似乎并未看到堂中已经就坐的几位,小声地在用高叶话讲些什么。

姜展“哼”了一声,对高叶国使臣这种倨傲的态度很不满,连带手边的葡萄也看着有些涩口,连将它推远了些。

赵德清与上官秀对视一眼。

谁也没有说话。

赵德清对高叶国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朝堂之上。高叶国前几年换了头领,之后就屡次进犯边境,不过两国交锋高叶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几次战役均以失败告终。赵德清认为他们此次是来求和,可是这态度确实耐人寻味。

杭荡在此之前也没有真正接触过高叶使臣,今日见他们如此做派,皱了皱眉头。

参加宴会的大臣陆陆续续到场。一般此种规格的宴饮,邀请的大臣众多,三品以上的可以在堂中就坐,三品以下的则在堂外的坐席中。

后宫的各位宫嫔在大臣之后,穿着软罗绣鞋,步履纤纤走入左手的纱帐里就坐。

最后则是皇上皇后。

可是今年的万寿节有些不一样。

“皇上,皇后,七殿下驾到!”

大太监木然站在堂口,一柄浮尘搭在胳膊上,嗓音有些沙哑却贯穿堂内堂外。

一声落地,堂内外跪倒一片,万人朝贺。

“免礼。”杭世成忍着喉头的轻痒,短促说了声。

他左手搭在皇后的胳膊上,右手牢牢握着杭玥,从堂口一步一步迈过门槛,走过群臣,拾级而上慢慢来到正中最上面的位置上坐下。

众人方才起身。

杭玥本要离开去杭铮旁边就坐,杭世成拦住了,只让木然在他身边给杭玥临时摆了个位置:“你身体弱,就坐朕旁边,免得着风了。”

又扭头对木然道:“一会吩咐御膳房,按朕的饮食做与七殿下。”

杭玥一直养在家中,很少出门,本就肤如白玉,这会似乎因为几日的赶路,面色越发泛白,嘴唇也少了些红润,但是说出话来却低而沉,徐而缓,一字一句,中气十足,仿佛不曾生病:“父皇厚爱,本不应辞,只是几位兄长也在下席,各位大人也都看着,儿臣这样实在是有些恃宠而骄了。再者儿臣也好久没见几位兄长和弟弟,还请父皇允准儿臣与兄弟同桌,一同玩笑几句。”

末了,还微微俯身在杭世成耳边轻轻道:“与父皇那盘棋还未下完呢,等宴会后,儿臣再来陪父皇,到时候父皇可别嫌弃儿臣下棋慢。”

杭世成听到此话,笑将起来,拍了拍杭玥的肩膀,又嘱咐木然给杭玥多燃个手炉送过来,然后让他去了。

多年不见,杭玥对自己这两个哥哥其实没什么印象了,几位这几年才出生的弟弟更是不熟,但是按长序也分得清谁是谁,一一与他们见了礼,最后坐在了杭铮左边。

“七弟这些年不回京,除却身量清瘦了些,面貌形容是越来越风姿绰约,我都快认不出了。“杭铮转头看向杭玥,笑着,”不过,这讨父皇欢心的本事,还和以前一样。你一回来,父皇的笑纹都深了些。”

“五哥说笑了,这玄夏城中各位闺中少女谁不思慕大哥和五哥呀!弟弟怎能望及两位兄长的项背。”杭玥说着,眼眉低垂,“如今我虽说身体好了些,但是也需要将养,父皇也是可怜我,才不忍苛责,我倒是希望他能严厉些,让我像两位兄长一样习文学武,在国家大事上为父皇分忧。”

杭铮正想再说几句,却被一旁的杭荡拦住了话头:“七弟不必妄自菲薄,父皇已经为你寻觅恩师,你聪慧非常,不愁日后成才。”

这一道茬被杭荡轻轻抹过,杭铮有些愤愤:杭玥一回京就这么受宠,将这些在座的皇子,甚至你我,都比了过去,你杭荡这时候装什么清高!

杭铮不甘心,这次直接起身,向杭世成拜道:“父皇,以往的寿礼都是按长序依次进献,今日有七弟,也是大喜,不妨换换规矩,从幼及长,就从七弟开始如何?”

“从幼及长也是从十一弟开始。”杭荡扬声。

“可是十一弟和十弟还尚在襁褓,不谙世事……”杭铮看向杭世成。

“无妨,就从玥儿开始,不必为这些争来争去,无非先后而已。朕也好奇玥儿此次带了些什么。”杭世成揪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面色轻松,并没有因为他们兄弟这些惯来的口舌之争而生气。

杭玥也不推辞,走上前来,从怀中取出一个约有手掌大小的乌木匣子,将盖子掀开,平举至头顶,道:”儿臣知父皇近日身体发沉,听师父说苏城锡山的老山参最是灵验,无论何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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