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荡在客栈中坐了会,并没有探听到有用的消息,于是示意小天付账走人。
见小二在忙,小天摸了几个铜板放在桌子上,对小二喊道:“小二哥,饭钱我放桌子上了。”
小二在另一桌朝小天笑道:“得嘞,几位慢走,再来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瘦小的身影窜进客栈,侧身闪过杭荡几人,立马将桌上的铜板抓到手中,小二抬眼正好瞧见,大叫起来:“哎,小贼……大家抓贼啊!“
小贼被小二一嗓子惊到,身子一缩,但是动作却依旧迅速,一扭身就要往外逃。
小武站在门边回头,长腿一伸,将欲逃走的小贼绊得一个踉跄,然后又用右手按住小贼的肩膀,左手将小贼手腕一拧,小贼吃痛,铜板哗啦啦掉在了地上。
小二这时也跑了过来,先瞪了一眼小贼,然后对小武连连道谢,又夸小武英武过人,客栈中的其他客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扭过头来,对着小武缚着的小贼指指点点。
“还好抓住了,不然今日的损失就大了。”
“小二,将这小贼押送到衙门,看他这动作,指不定早就盯上你们客栈了,可能还是惯犯。”
楼下吵吵嚷嚷,歇在屋内正百无聊赖的假太子苏显从床上翻身起来,问侍卫道:“下面怎么了?”
侍卫回:“禀告殿下,有个小贼在偷钱。”
“带我去看看。”
苏显理了理腰间绦带,正正神色,一改方才软塌塌的样子。
“小二,发生了何事。”苏显走过来问小二道。
小二恭敬对苏显解释完,又拜托小武将此人押送到衙门。
小武看了一眼苏显,又瞧了一眼杭荡,想起自家殿下方才说既要体察民情,又要详查官府,这可不正是个接近官府的好机会,而且最好能让苏显在旁边帮忙说说话,殿下才更好调查官府的事情。于是他终于聪明了一回,直接对小二道:“可是我不知衙门在何处,可请小二寻个人领路?”
苏显听出小武这是给自己递话呢,爽朗一笑道:“小二哥也用不着寻别人了,正巧我也要去寻知县大人,我就与几位一起押送他过去吧。”
一会,几人押送小贼到了衙门。
刘俊义听到太子殿下亲自押送贼人过来,从衙门里迎出来,见到苏显,先一个叩拜大礼,又看向苏显旁边的几位,似乎有点面熟:“这几位是……”
“方才这贼人欲行偷窃,被这几位抓了个正着,我这不是拜托他们将犯人押解过来了。”苏显说明杭荡几人抓贼的功劳。
杭荡假装才意识到苏显身份不俗,立马对他道:“大人平易近人,小人竟不知大人是钦差,方才在大人面前大放厥词,还请大人赎罪。”
苏显哪敢受杭荡的礼,立马伸手扶起杭荡,与他一起在刘俊义面前演戏:“不必多礼,我也是好久未与人聊的如此痛快了,若不是公务在身,我今日定要与你促膝夜谈,一醉方休。”
“大人抬举,小人今日听大人教诲才是如沐春风,如获新生呀!觉得以前那二十余年竟是白活了。”杭荡拱手。
两人在县衙门口互相恭维夸赞,亲密的样子仿佛真的是异乡遇知己,就差要当场结拜异性兄弟了。刘俊义在一旁看着,不禁好奇这位刚才到底是与苏显聊了什么。
此次案件并不复杂。只是一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又是当场人赃俱获,本不必升堂审理,但是刘俊义想着太子殿下在,所以就郑重其事将小贼押解在堂前,让苏显上座。杭荡几人均是人证,也在一旁听审。
“堂下何人,报上姓名。”苏显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对小贼喝道。
小贼看上去瘦瘦小小,年纪也不大,约莫十二三岁,被苏显有几份威慑的声音一震,有些颤颤巍巍,只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小声回道:“小人……小人,山头王庙村,王……王狗儿。”
“光天化日之下,为何行窃,从前还有没有偷过别家,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本官从实招来!”苏显又喝道。
一旁的刘俊义看到王狗儿浑身颤抖,就温和引导道:“王狗儿,你可知堂上坐着的这位是谁?那是皇上亲封的钦差大臣,当朝太子殿下。”
“啊……啊,太……太子殿下,小人……小人……”王狗儿听到是太子殿下亲自来审理自己偷钱这个案子,更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刘俊义在苏显耳边道:“殿下,以卑职看,这王狗儿胆子甚小,看上去也不像穷凶极恶之人,说不定有什么苦衷。”
“哦?看来刘大人平日勤勉,察言观色之能甚佳,那这样,刘大人自己来审审,本官这会子有些乏,就旁听吧。“苏显用手支着脑袋,斜眼看刘俊义。
刘俊义领命,问王狗儿道:“你家中几口人。“
“回大人,家中只剩我母亲和我。”
“今日是第几次行窃。”
“大人,大人,小人是第一次,请大人相信小人,家中老母重病缠身,已经好几日神志不清了,今早突然醒过来想喝米粥,可是小人家中米缸早已见底,哪还有米给母亲做米粥呀!小人寻了好几家邻居,都借不到,于是想在米铺掌柜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定可以借给小人几粒救救急,可是米铺掌柜是生意人,要有钱才行,小人一时没注意,在街上游荡,又看见这家客栈门边的桌上有几个铜板,便……”
“大人,小人真的是一时情急,小人并不是想要偷,只是想着先解了母亲的急,过些天有钱了就会还给客栈掌柜的,大人,还请大人饶了小人……”王狗儿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朝苏显和知县叩头。
“你今日没有银子,大可与人说清原由,上来就拿是什么道理?王狗儿,你休要狡辩!”刘俊义一凛,肃声道。
“这……我……”王狗儿被知县戳中了心中所思,一时没了主意,但是一想到病榻上的母亲,眼尾又不觉红了,连连叩头求饶道,“钦差大人,知县大人,小人确实是一时糊涂,但是老母亲缠绵病榻,好不容易想吃点米粥,小人实在不忍,还请两位大人念在小人一片孝心,又是初犯,轻判小人。家中母亲无人照拂,若是母亲出点什么事,小人……小人也活不下去了……”
“王狗儿,你这是用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