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谷羽所想,刘丰当天就在苏显的示意下将谷羽带回了刘府,并且给谷羽安排了一个丫鬟的身份,跟着刘丰夫人赵氏的贴身丫鬟做事。
刘丰对谷羽确实有男女的心思,但是因为苏显对谷羽意味暧昧,刘丰不敢直接动她,再者刘府虽然不是高门,但是在金水县也算是有头有脸,就算刘丰有心,也不能明目张胆将一个听音阁的女子放在明面上。
刘丰的夫人赵氏与谷羽之前想象的形容大差不差,她容貌不甚出众,但是身形婀娜有致。刘丰以前很少来正房看她,这几日却因着谷羽的缘故,来正房频繁了些,他每次过来赵氏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对于谷羽这样看上去来路不正的女子,她也并没有故意为难,只是略微冷淡。所以谷羽在刘府的日子,并不算难过。
不过,谷羽来刘府是带着任务来的,虽然这里的人好相处,她也不能偏安一隅,而是要多与刘丰接近,最好是能接触到刘丰的父亲刘俊义,这样才能探听出更多的消息。
谷羽这些想法与举动,落在赵氏和赵氏身边的丫鬟眼中,那就不是轻浮二字可以概括的了,就算说她狐媚惑主,也并不冤枉。
“夫人,郎君说今日晚间过来陪您用膳,您可要提前预备着?”大丫鬟春熙一边给赵氏揉着肩膀,一边询问。
她心里实在是为赵氏着急。郎君以前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们在这府里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现在都把人领回家了,还故意放在眼皮子底下,她日日看着那人与郎君眉来眼去,憋了一肚子火。
“嗯,你让厨房备着郎君平日喜欢的吃食。”赵氏眯着眼睛,斜倚在美人靠上小憩。
春熙见赵氏还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瞥了一眼门外正在洒扫的谷羽,走到赵氏耳边道:“夫人,最近郎君可是日日来,您还是多打扮打扮,奴婢给夫人将匣子拿来,夫人好好挑几样配饰,夫人天生丽质,又端庄有礼,定能得郎君青睐的。”
赵氏听到春熙此话,眼睛也没睁,继续享受着难得的冬日暖阳:“你管他作甚,他又不是为我来的,我才不费那功夫,怪累人的,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
“夫人,我的好夫人那,您怎么不想想您的前程呀,郎君现在已经将人领回家了,这有第一次就有再二再三,若是那些狐媚的再有了孩子,郎君眼里就更没有您这个主母了,您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春熙呀,我以前不是同你说过吗?我能嫁过来原本就是攀了高枝了,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还不用干活,我比起金水县的那些百姓,活得已经很好了,人那,要知道满足。”赵氏打了个哈欠,“况且,我又不喜欢他,他乐意宠谁就宠谁,我还乐得清闲。”
春熙捏了一把汗,她这个夫人怎么就不开窍呢。
“夫人,这哪里是您喜欢不喜欢的问题,郎君要是一直不将您放在眼里,那岂不是谁都可以给您脸色看,而且若是没有郎君的爱宠,没有孩子,不说郎君自己了,就是老夫人都可以直接以七出之罪休弃了您!”
“孩子哪能说有就有,这事急不得。”
“是急不得,但是您现在可就要打算着了。我看郎君最近并没有与谷羽宿在一处,这正是您的机会呀,您打扮得漂亮点,多说点好话,郎君指不定一高兴就留下了。”春熙喋喋不休。
赵氏将春熙的两半嘴唇一捏,世界安静了。
她叹了口气,道:“行,按你说的来,你去拿我的首饰匣子来,给我梳个流云髻,之后可别再吵我了。”
“是,奴婢遵命。”
春熙一蹦一跳地从库房翻找了些赵氏平日不太用又设计精巧华丽的发簪,耳坠,从库房路过谷羽时,还故意撞了她一个踉跄。
春熙从小就跟着赵氏,赵氏的心性就不是个爱打扮的,平日都是用一些自己惯用的首饰,春熙自然从赵氏这里并没有学到什么打扮的技能,在当她把一个巴掌大的金钗要别进赵氏的头发里时,谷羽在院子里弯腰笑出了声,见春熙瞪眼,她立马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
赵氏对着铜镜也是一脸无奈:“春熙,这个太繁复了,不适合日常穿戴,换个简单的吧,我看旁边那个翠色的玉簪就不错。”
“这个也太素了吧!”春熙嫌弃。
“挺好的,就这个吧,别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赵氏将翠色的素玉簪递给春熙,春熙正在犹豫,这时谷羽从庭院里过来,对着屋里的赵氏道:“夫人这是要上妆吗?奴婢倒是有些新奇的想法,不知夫人可能让奴婢一试?”
谷羽在刘府不知道还要待多长时间,既然赵氏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她自然也愿意结善缘,也是为了以后自己的行动能更加的方便。
赵氏垂着眼朝谷羽看过来,她对这位刘丰从外面带进来的女子没什么好感。
她可是知道这些女子与良家子的不同,为了能达到目的,谁知道她们会使什么腌臜的手段,所以虽然她并不想在刘丰面前争宠,但是对谷羽也没什么好脸色,平日里不给她什么罪受,已经算是她大度了。
可是,这会谷羽却偏偏要在赵氏面前现眼,她不知道谷羽的突然示好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也不怵谷羽,只是心里带着些警惕道:“你过来。”
“夫人。”春熙小声提醒赵氏,“她不是好人,夫人别被她骗了。”
“我晓得,别担心。”赵氏按了按春熙的手,让她不要慌张。
“夫人,奴婢在听音阁待的时间不长,但是也和几位姐姐学了一些上妆的诀窍,不说能易容改面,但是也可以让整个人看起来比未上妆之前焕发不少。”
谷羽前世看过一些美妆视频,自己也动手试过,确实可以给她整个人添彩不少,所以她有自信让赵氏满意,故而搬出听音阁做幌子想要向赵氏讨个立功的机会。
赵氏平日上妆也是身边的丫鬟按习惯来,上妆之后只能说无功无过,再加上她自己更喜欢天然去雕饰,故而并没有刻意研究过这些。
这会见谷羽想要尝试,她其实也不作他想,只当她要在内宅中立足而讨好于她,心道,这女子看上去倒像是个安分的,没有逾越本分,还算将她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且给她的机会瞧瞧心性。
“春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