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宋怀光耳边低语道:“我姐姐还想再见言儿一面呢,可她没有机会了!”剑身拔出,宋怀光满嘴鲜血倒在地上,魂飞魄散。
越泽回去了地下客栈,见到了那白发老头和言儿,他安顿好一切后,返回了神域。
此时,江遇秋正呆在神域云锦水府的宫殿里,手上拿着那把白发老头在鬼界送她的灵剑。
“要我自我了断?”江遇秋皱着眉,“还是说……当初见到公孙厌离在合欢殿的光景,那老先生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眼看着离去神山的日子越来越近,江遇秋思来想去,与其在那雪山上孤老一生,不如,她缓缓把灵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可阖上眼的那一瞬间,江遇秋脑海里又浮现了公孙厌离在合欢殿的模样。
“你做什么?”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江遇秋只以为自己幻听,知道手里的剑被人拔走,她才突然睁开眼睛。
江遇秋不敢相信,“你怎么会来这?”
公孙厌离一袭黑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我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公孙厌离!”江遇秋起身,眼底噙着泪,两人相拥在一起,公孙厌离揉着江遇秋的脑袋,“没事的,我在。”
当夜,公孙厌离就打晕了宫殿附近站岗的神官,把江遇秋带出了云锦水府,由越泽在门外接应,把他们两人送出了神域。
“你会有事吗?”江遇秋有些担心她父母会责怪越泽。
越泽轻笑一声,“他们又没有证据,况且,我可是神雷玉府的少主,他们就是怪罪下来,我家也担得起。”
“行了,快走吧,公孙厌离,照顾好她。”越泽轻轻拍了下公孙厌离的肩膀,临了,他又对江遇秋说了句,“日后,别再回来这里了,姐姐说得对,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江遇秋点了点头,和公孙厌离一起离开了。
而越泽仙君回去神雷玉府后,当晚便烧了大婚用的喜服,繁花似锦,烈火烹油。
他自请前去神山。
两位神主不解,怒斥道:“好好的少主不当,你要去神山?”
越泽起身看向那两个蓝袍仙人,声音颤抖,“我要去赎罪,替你们赎罪,哪有父母会杀了自己女儿的……”
“你!”一阵摔砸声过后,越泽仙君最后还是去了神山,义无反顾,没有回头。
即便永生永世呆在那冰冷孤寂的雪山上,他也不愿意再活在那人心阴冷的仙府了。
姜凤临在得知越泽仙君悔婚的消息后,她彻底绝望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三天。
可大婚喜服已经做好,不能浪费。
于是她的养父母,云锦水府的神主又给她安排了另一桩门当户对、对云锦水府有益的婚事。
而江遇秋逃跑的事情也很快被发现,她父母带人赶去鬼界问责,公孙厌离已经办好了继任大典,他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鬼界新王。
鬼王,在职位上与神域各仙府的神主同级,所以江遇秋的父母并不敢擅动,派了一队神兵驻扎鬼界,以示不满。
这样僵持的局面是被姜凤临之死打断的。
姜凤临出嫁去别府的路上,突然从花轿上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往神山的方向跑,结果刚靠近结界就被神力杀了,倒在了雪地里。
因为百年之中,只有一家可以派子弟进入神山,那名额如今被越泽占了,云锦水府就是想把江遇秋送进去也没有办法了。
江遇秋的兄长得知江遇秋与公孙厌离的事后,拿自己的命做要挟,逼他父母应下了这桩婚事。
公孙厌离如今毕竟是鬼界新主,又成了天柱的主人,江遇秋父母一合计,这倒也比把江遇秋嫁给旁的仙府少主要强些,于是顺势答应下来。
七月十五那天,淮河水面浓雾弥漫,若是有人走在河边,仔细瞧一瞧,就会发现,那血月映照的河面倒影下正驶过一连串的花船。
头尾相接,无边无际。
看得懂其中门道的老人缓缓道:“那是鬼界新王在娶妻,不过,这么多花船的聘礼倒是少见……”
江遇秋和公孙厌离两人穿着大红喜服坐在第一艘花船船头,两人相互依偎着,望向鬼界极夜半空挂着的血月。
“江遇秋,有人说我不行?”公孙厌离搂着江遇秋的肩膀,一脸严肃道。
江遇秋扭头,发髻上都是新婚珠钗,叮当作响,她一脸茫然,问:“那是什么意思?”
直到公孙厌离把她打抄从地上抱起来,进去新婚洞房,俯身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瞬间明白过来。
江遇秋脸羞得通红,“公孙厌离,你个流氓!”
公孙厌离脱下大红喜服外袍,满脸笑意,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江遇秋,你不讲道理,咱们都成亲了,这怎么能算流氓呢?”
红帐落下,烛火莹莹,新婚房中充满着暧昧气息。
等他们两人明天睡醒,又将是新的一天。
——崭新的,充满希望的一天。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