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清内心有个猜测,只是暂时没有证据来证实。
既然南胤的开国主是叛出天音族的旁系,那在南胤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业火痋、邪神燧弇,会不会也和天音族有关。
等方砚云和方多病他们参加完四顾茶会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一回来就看见方多病情绪低沉的模样,方砚云简单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消失已久的四虎银枪之首何漳突然出现,直言当初单顾刀的死是李相夷一手造成,还找到了两人不合的证据,茶会上何漳扬言,要将李相夷的牌位移出天下英杰殿。
好在当时乔婉娩及时出现,制止了这场闹剧。
方多病回来以后就一直茶饭不思,没多久,乔婉娩也来了,顾寒清出来透气的时候看见踌躇不前的乔婉娩,她缓步走去,“来找他?”
乔婉娩抿唇,“我是来替紫矜,向他道歉的。”
顾寒清颔首,“我去喊他出来。”
“……”
看着李莲花和乔婉娩在屋外相谈,方砚云撇嘴,看着旁边的顾寒清,“师姐,你这么放心李莲花?”
顾寒清侧目看着他,“故人而已,有何不放心。”
方砚云抿唇,“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乔姑娘看着李莲花的眼神,好像总是带着一份伤感,这男人呐,最怕看见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会激起他们内心的保护欲,更何况,对方还是武林第一美人……”
顾寒清了然,抬起玉箫敲了敲他的脑袋,“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多练功,出岛后,你的功课已经荒废很久了。”
“……”
看着顾寒清自顾自上楼回了房间,方砚云撇嘴,不放心的躲在屋内门后,时刻观察着外面两人的动静。
李莲花送走乔婉娩后,笛飞声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问了一句,“你喜欢的是乔婉娩?”
“啊?”李莲花皱眉,“你胡说什么呢?”
“你不承认喜欢顾寒清,那你就是喜欢这个乔婉娩了?”
李莲花无语扶额,恶狠狠瞪了他一样,“我可告诉你啊,别胡说八道!阿娩只是我的一个故人,她是肖紫矜的未婚妻,两人关系非常要好。”
“肖紫矜?”笛飞声想了想,“那个四顾门门主?”
李莲花啊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他,“所以你千万别给我搞事情!”
笛飞声挑眉,“你莫不是怕了肖紫矜,所以才不肯承认暗恋乔婉娩?”
“……阿娩和肖紫矜的事,与我无关,你别在那儿胡说,要是被人听见,麻烦可就大了。”
“被人听见?”笛飞声扯唇,“你是怕被顾寒清听见吧?”
李莲花哑口无言。
笛飞声双手环胸,“告诉我一个身世的秘密,否则我就去告诉顾寒清,你喜欢她。”
“???”
李莲花咬牙,“你威胁我?”
笛飞声勾唇,“你若是不喜欢,自然不存在什么威胁?”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行,我告诉你,你失忆其实是被信任之人所害。”
“我信任之人不是你吗?”笛飞声第一反应便是李莲花又骗他。
李莲花叹气,“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啊,以你的功夫,能害你之人一定是你身边之人。”
笛飞声敛了神色,“谁?”
李莲花气笑了,“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还想知道谁害的你呢!”
“……”
方砚云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谈什么,索性放弃了,看样子,李莲花和乔婉娩之间应该没什么事。
晚饭的时候,方多病饭也不吃,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搭理,一个人坐在外面喝着闷酒。
顾寒清和李莲花站在门口,她看了眼李莲花,淡声道:“去看看他吧。”
李莲花扯唇,“这臭小子自己钻了牛角尖。”
他无奈的摇头,拎着酒壶走过去。
“方小宝,晚饭也不吃,是四顾茶会听闲话听饱了?”
方多病沉默了半晌,低声问了一句,“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啊?”李莲花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话?”
“你说我师父生性凉薄,以致师兄弟不和睦,是不是真的?”
“……真的。”
方多病抿唇,“那他会不会……”
后面的话如鲠在喉,怎么也问不出来。
李莲花今日也听乔婉娩说了四顾茶会发生的事,他云淡风轻的接过方多病未完的话,“害你爹?”
方多病沉默了。
李莲花轻笑,“方小宝,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犯倔呢?我问你,你觉得你顾姐姐和小砚云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虽然顾姐姐性子冷了些,但她也只是外冷内热,看得出来他们师姐弟关系很好。”
“那不就是了,我再问你,你爹逼你娶公主,你娘断你财路,那你恨他们吗?”
方多病下意识反驳,“当然不会了……”
“你看,小砚云曾经也说过,他们虽然是师姐弟,可也是彼此的家人,李相夷和单孤刀也一样,不仅是师兄弟,也是家人,家人之间矛盾常有,但怎么会为了这点事,就伤害自己的家人呢?”
“……”
“采莲庄时,小砚云虽说伤了阿清,但他那是被人控制了,阿清为了怕他自责,便瞒着他,这便是家人。”
方多病眸光似乎松动了一些,李莲花勾唇,“你知道李相夷生前最喜欢的诗句是什么吗?”
方多病几乎不经大脑的吐出一句诗, “酒宁剩欠寻常债,剑不虚施细碎仇。”
“嗯,记性不错。”李莲花眼底掠过一丝欣慰,他望着天上明月,感叹道:“这世上不值得的事太多,值得的也就两三件,李相夷根本不屑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算计上。”
方多病释然了,他叹息道:“也是,我师傅才不会浪费时间做这种无聊的事,是我钻牛角尖了。”
李莲花轻笑,“想通了就好……”
方多病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