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有这号人。”
“帕莉纱。”她赶在其余人介绍之前开了口,“你可以不用在意我,我与你们的目标一致。”
却不是为了破案。只是追寻他们破解的过程,虽说不同终点,却可以勉强称为同路。
昨晚派崔克死的时候,埃迪再次成为了目击者,他应该是整座小镇里最接近“维克那”行凶的人。南茜敏锐地捕捉到重点——派崔克遇害的具体时间是什么?因浸水而罢工的手表给出了答案:九点二十七分。
一定是维克那干的。他们断定。昨晚电灯泡爆开的时间就在晚上九点多,恰与派崔克的死亡时间相吻合。
如果事实恰是如此,那想必必然是在杀害派崔克的时候,颠倒世界的同一个位置爆发出了极其强劲猛烈的力量,以至于影响到这个世界。
帕莉纱沉思一会,为什么会是在她挑选的新住处,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线将她与这几晚的案件联系到了一起。维克托旧居凶案一说固然骇人听闻,可再特殊,也不应该与另一个世界扯上再多关联。
紧要关头下线索过于凑巧不是好事,也不该因为这点偶然的因素而放弃别的可能。并非阴谋论使然,万一所谓的凶手、“维克那”与这座维克托的旧居真的有什么关联呢?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知道维克那的攻击方式了。”
“以及他发起攻击的地方。”说完这句话时,他们朝帕莉纱看了过来。她耸了耸肩,摊手表态。
“现在我们只需要潜入颠倒世界,用木桩刺穿他的心脏。”
“子弹也行。”
“或者砍断他的脑袋。”
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独属于青年人的年少轻狂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还未被不堪的痛苦压折脊梁,没有经历现实的惨痛与残酷,没有满路风霜焰火,也不会感到彻骨寒冷或是烈焰灼身,前行的波折被他们幻想作一条笔直的线,从这一端走到另一端,一路顺遂,然后面对着恶魔举起宝剑,往前刺去,就能完成一个勇者战恶龙的辉煌华章。
年轻的孩子们站在前面,斗志昂扬地讨论着要如何找出维克那,商榷着下一步对策。帕莉纱恍惚觉得自己其实并不该站在这里,但审时度势是她自诩仅剩不多的优点之一,她垂下睫毛,默不作声,聆听他们该如何用年轻人的视角来完成这个恢弘计划。
终于有人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一切都要我们找到颠倒世界的入口才行。”
“要是Eleven在就好了。”那个有超能力的女孩。
“帕莉纱,你也有超能力。”他们看了过来,“你有办法去寻找入口吗?”
帕莉纱迎上他们的目光,微微摇头,说:“抱歉,我现在还没有完全了解情况。”
“她刚来到霍金斯没多久。”
“那现在该怎么办?”
情况顿时尴尬了起来,彼此间都陷入了短暂的缄默。好在这种场面并没有维持太久,名为达斯汀的男孩很快就抓住了关键——指南针有异样,必然代表附近电磁场混乱,这代表连接两个世界的门已然出现,甚至就在不远处。
确定好目标,他们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准备立刻启程去寻找入口。
在她迈出脚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哀感无来由地攥住帕莉纱的心脏,虚空中好像有洪钟敲响,一声一息,漫长悠扬,直欲将她推到难以回头的漩涡中。她深吸了口气,捻了捻手指,遥遥缀在队伍最后跟上。
帕莉纱,你为何要跟着他们一起走?
他们的目标是消灭维克那,为埃迪洗净冤屈,拯救这个世界。那么你呢?
同路而殊途。短暂一天邂逅也都未曾走入对方心底,讲情谊太可笑,说利益还太轻。
她的目标始终不曾变过。
他们顺着指南针指引一路行至天暗。在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徒步到了情人湖畔。
事实上,勘破磁场玄机之后,寻找门的过程顺遂得有些不可思议,表面上是如此,但日薄西山,雾霭吞噬阳光,夜幕侵夺光亮,帕莉纱始终感觉心上悬着一根箭,不知何时线条崩断,利箭便要彻底摧毁她。
缄默不语成了无声答应的代名词,指针朝向情人湖中心,门应在不远处,于是此处为数不多的成年人们便拉着她一同上了停在湖畔的小船,摇摆着船桨泛舟至湖中心。
史蒂夫率先垂范下水探索,有所发现时被不知名的东西拖进了湖底,继而船上的其他人接连跳了进去解救同伴。就连看上去与他们情谊并不算深厚的埃迪也下水过去了,不过须臾,站在船上的便只剩下她。背对身后的达斯汀等人,她的目光冷漠地看着脚下,随着埃迪下去的水花平息,船叟下的水域彻底没有了动静。无声之中那条线越绷越紧,好像在推着她走向不知名的深渊。如果门就在脚下,那么她当然要下去。
她没有理由去救人,本没有理由。
她为的是别的。
帕莉纱抬起头,循着自己的直觉望向前方。
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湖对岸的树林里突然亮起了一道光,如同她所料想的那样,直剌剌地往她的方向照了过来。
区别于达斯汀他们手中的手电筒,光源方向的轮廓也非先前所见的霍金斯警车。是简约的黑色丰田,共有三辆,车前灯对着湖中心的方向,愈来愈近,再她默数到第七秒的时候停下,车门被从里打开,错落有致的手电筒光从那边照了过来。
没有威胁的答案已经被她排除,那么仅剩的答案只有——
他们追过来了。
她终于扬起了唇角,朝着看过来的那群人挑衅一笑:一个白天的时间,是该够他们用了。无穷尽的几股威压从湖对岸传来,想来是把这几日来纳于麾下的异能者全部带来了,但那又怎么样呢?
几把枪瞄准了她,而手上不着武器者亦将手心对向帕莉纱,于是她也抬起了手朝向她们。
僵持,对峙。箭绷于弦,不得不发。
砰。
嘴唇模仿拟声词,她笑容艳丽,对他们做了个手势,随着巨大的水浪在他们之间炸起,如同隔开两个世界的分割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