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娅按住了夏尔握着剑的手,小心翼翼地从夏尔背后探出头,对着利维坦说:“我不要这样的爱。”
夏尔愣住了,这是在说什么?
“那你要什么样的爱?”利维坦失落地看着她,好像夏尔不存在一样。
这个问题把夏尔和西娅都问懵了。
“为什么是我?”利维坦不会是真的喜欢自己吧,西娅艰难地开口。
夏尔从他身上感受不到敌意,于是收起了剑。
他该怎么解释?爱要如何解释?他努力思考着,只想出来一句:“因为是你。”
西娅揪着夏尔的衣袖,小声问道:“怎么办?”
夏尔摊手,无奈地看着她。
西娅想了想,犹豫着开口:“你应该先把林德尔放了,然后把我们送回去,再去向阿斯德道歉,把花圃复原,为精灵重塑灵体,然后我们才能站在平等的位置说话……”
利维坦恍然大悟,他传送到钟塔把林德尔带出来,然后拉起林德尔和夏尔的手,四个人一起回到了精灵王的宫殿。
林德尔和夏尔一起看向西娅,西娅和利维坦面面相觑。
阿斯德看到利维坦,随便摸了一把剑就劈过来。
夏尔挡住了劈来的剑,西娅惊恐地按下利维坦的头,让他道歉。
“对不起。”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愧疚,但西娅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阿斯德,他会把花圃复原,为精灵们重塑灵体。”夏尔向精灵王解释。
阿斯德也冷静下来,现在他们几个加起来都打不过利维坦。她叫回独角兽,“交给你们吧,但是,精灵们重生之后,利维坦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于是,利维坦在花园里忙前忙后,林德尔没事可干,就搬了个椅子坐在花园门口教他怎么种花。
夏尔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着书,西娅盯着利维坦,她有些不放心。
“西娅,别担心他们了。”夏尔抬起头,看向西娅。
“你觉不觉得,利维坦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但是他又很强,我很怕他做出一些认知之外的事。”
夏尔想了一下,“灭世巨龙尼德霍格盘踞之地就在此处,当神的目光降下,魔力回路点燃时,灾厄降临。”这是很久以前,希望之神告诉他的。
“可是尼德霍格没有灭世啊,这个预言不对吧……”
“我猜,当时记录者们看错了,他们把另一种东西看成了黑龙。其实在尼德霍格取世界树根之前,世界树就已经开始死亡了,真正的灭世巨龙不是尼德霍格,是后面所说的灾厄。”
西娅点点头,“我们的魔力回路已经点燃过了,那……利维坦就是灾厄?”
“阿斯德说,你和我完全恢复时,或许能打过利维坦。”
“刚才我也试过,他简直无懈可击。”
“西娅,你说,这是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少年,爱而不得所以毁灭世界的走向。”
西娅瞪了他一眼,“那我难道要……要给他爱吗?”
夏尔一把抱住她,“当然不可以。”
“对了,利维坦让我吞下了一块魔法石。”这块宝石一直没什么动静,西娅都快忘了。
“吐不出来吗?”夏尔仔细摸着西娅的额头,一般来说魔法石进入人体会以魔力刻痕的形式浮现在额头。
西娅的额头上什么都没有,魔力回路也没有异常。
“西娅,那块魔法石是什么颜色?”
“黑色,怎么了?”
夏尔放开她,“这个世界上,没有黑色的魔法石。”
“利维坦,你给我吃下的那块黑色石头是什么?”西娅急冲冲地传到花园,两手按住了利维坦的肩膀。
利维坦高兴地看着她,“西娅,你来了,那是契约的代价。”
“契约?”三个人异口同声。
“就是和你生死相连……”
“什么?”夏尔差点抽出剑。
“西娅,你放心,这是主从契约,你不会受影响。”
花园中已经有些昏暗,利维坦那红宝石般的美丽双眸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这双眼睛中的喜悦与期待让西娅感到压力剧增,她愣了一下,呢喃着:“我不要”。夏尔走过来把手搭在西娅的肩膀上,带她回了房间。
“夏尔……利维坦看我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就像你那时候替我让世界树发芽一样……我很怕哪天因为我,他又像杀了花精灵、捋走林德尔一样……”
夏尔牵起她的手,轻轻揽住她。
“西娅,我有一个办法。”
“既然他没有常识,那我们就把他带在身边,一边让他学习规则,一边寻找解除契约的办法。”
夏尔看着西娅,他用眼神描绘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唇。
西娅也看着他,不知道是夏尔的话,还是手中炽热的触感,她觉得很安心,“夏尔,有你在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不可怕。”
日渐西沉,房间因为拉上了遮光帘显得有些暗,但是缝隙间却依然透过几缕将垂的日光,照在了西娅的脸上,又蕴在她浅蓝色眼瞳中跃动着光辉。
夏尔背着光,暮色勾勒出他柔和又模糊的轮廓。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他弯下腰,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然后向耳边游移,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的发丝。
“可以吗?”
夏尔略带沙哑的声音贴在她的耳边,两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中交错。他手指轻轻划到后颈,西娅闭上眼睛,一阵酥麻感划过全身。
他的手一用力,西娅顺势就贴上了他柔软的唇边,她的脸瞬间涨红,惊讶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被他的手掌盖住,睫毛摩挲着夏尔的手心。
“闭上眼。”
“会痒。”
湿热的触感在两人唇边游荡,和以前不同,夏尔有些霸道地侵入她的唇齿之间。
西娅身上又升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唇间被他的呼吸侵入。身边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只有心跳声围绕在两人之间。
她抬起手,轻轻揽住夏尔的脖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