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查到了,是被委托来侦查的咒术师。”
“不是哦,应该是御三家。”
“果然是他们,这群老狗真是活够了!”
川尻朱里将头埋得低低地,阴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竟然敢在晚上突袭,实在是不可饶恕!”
“又是御三家吗……真讨厌啊。朱里,在御三家里,你最讨厌哪一个家族?”山濑朝生问。
“禅院。”川尻朱里斩钉截铁地说,“他们一家经常和我们对着干,而且不知道脑子里是不是全灌了水了,坚信男人比女人更强大,女人就是依附而已。”
“哦?”
山濑朝生起了兴趣,她将手里的宝石丢在地上,价值百万的宝物又成了地上众多无用物之一。
“也就是说,他们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家族咯?”
“对。”
山濑朝生开心地一拍掌说:“那里面一定有‘黑’存在,我要去看看。”
川尻朱里紧接着就去让人准备车辆,这种行为究竟会引起何等动荡她不在乎,只要让大人高兴就好了。
一排车从川尻家驶向禅院家,直至逐渐逼近时,禅院家的咒术师才察觉她们是真的直直向禅院开来的,毫不避讳地一排排豪车差点闪瞎侦查人的眼睛。
而他们向对方发出的警告全部都被无视了。
她们究竟在想什么?禅院家不知道,就算是御三家试探的动作被发现,也不至于直接登门拜访,之前他们也试探过川尻家,也没有如此夸张的举动!
等到了目的地,从车上下来的人排列开,从车门前一直排到禅院家的门口,这仗势搞得原本就气氛紧张的禅院家更加紧张了。
“怎么又是这种老宅子啊,还以为御三家会更有趣一点呢。”
山濑朝生对这种古董式的大宅一点也不喜欢,更别提门口一群古董似的老头了,站在禅院门口的几人一听,立马黑了脸,倒是一个白发大背头老头倒是乐呵呵的。
“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大人说的可是实话。”
老妪虚假地笑了笑,脸上的皱褶更加明显:“本来禅院就破,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川尻老太婆你还是原来那样嘛,小心哪天走夜路被杀了哦。”
“不客气,你也是。”
川尻朱里丝毫不畏惧,即使对方是咒术界三大家族也没有任何尊重,两方就在禅院门口对峙起来。
川尻家和禅院家向来不对盘,从男女尊卑开始,到咒术比拼,位于三大家族之外,川尻是唯一能够让他们忌惮的一个家族。
这个家族信奉母系制度,以女子为尊,咒术代代相传,诡异又难以捉摸,集体信教比起正道更像是邪||教,但他们并没能抓到任何把柄,即使陷害也没成功,这群家伙就像天生隐没在黑暗中,所幸他们也不在意咒术届的事情,他们只在乎钱和自己的神。
世界上哪有神,只有代表着恶的咒灵罢了,现在他们说迎来了自己的‘大人’,还以为出现什么大杀招,爆发的巨大能量波动让他们三大家族很为忌惮,专门派出的试探咒术师都无功而返,大部分甚至丢了性命。
但现在一看,只有一个女人,穿着黑色金纹和服,浑身上下,就连那张脸都充斥着奢华二字的女人。
即使这样,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对方既然敢肆无忌惮地打到门口来就有她的后手,但如果对方只是个胸大无脑的草包,给个教训也无妨,最近几年,川尻家猖狂过头了。
面色不善的双方相互打量着,被众多眼睛注视的山濑朝生一点意识都没有,她径直走向了禅院,后者全体人员都戒备起来了,禅院直毘人面上还是一片祥和,手中的酒壶早就被捏紧了。
但她什么都没做,好像很嫌弃似地闻了闻就转身要走。
“还是去街上看看吧,都是群快要烂掉的人了,灰扑扑的一片,没什么好看的,你说的对,确实有点辣眼睛。”
“好的大人。”
川尻朱里恭顺的样子让禅院直毘人称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恶毒老太婆像条狗一样,如果是往日,她早就颐使气指地使用别人了。
“什么嘛……不就是个臭女人嘛,最好还是呆在家里吧。”
“直哉别这么说。”禅院直毘人捋捋胡须,笑呵呵地说:“对他们来说女人抛头露面也不是大事了。”
“是的父亲。”
山濑朝生停住了脚步,禅院直哉蔑视地打量着她的背影,这个女人居然还纹身,黑色的纹身顺着脖颈蜿蜒而出,恍惚看去,在黑色的发丝间,似乎在流动。
“真烦啊,我最讨厌没有教养的男人了。”
她像孩子那样抱怨了一句,瞬间无名的狂风呼啸而过,山濑潮生回过头,金色的眸子宛如冰冷的金属。
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的禅院直哉恼怒地想要大骂,但下一刻他却跪下了,是身体自动行动了。
“在我开心之前,你们就先跪着跟我讲话吧,如果我不能开心的话,你们就要全都去死哦。”
脸紧贴着地面,禅院直哉咬紧了牙齿,即使使出全身力气,他也无法挣脱,重力像加大了百倍,他的四肢完全使不上力气,而此时,黑发女人居高临下投下的视线没有让他感到愤怒。
反而,从心底里涌出的是恐惧,顺着脊背毛骨悚然,冰冷的恐惧让他牙齿发颤,从未陷入过如此境地,让他感受到这一切的只是一个女人,恍惚间,嘴上有疤痕的男人投来的冰冷的注视和她重叠在一起。
会死——
“仔细看看,你还长着一张不错的脸嘛,但是嘴巴怎么这么臭啊,一点礼仪都没有,这个样子是不会有人要的,只会被当成畜生宰掉哦。”
山濑潮生一脚踩在禅院直哉的脸上,白净艳丽的青年表情软弱,全然陷入了恐惧里了,黄铜色的瞳孔如针尖般紧缩着,从上面往下去清晰倒影出她的影子。
“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吗?刚才明明很活泼的样子。”
说完山濑朝生凌厉地踹了一脚,青年嘭地一声被踹飞出去几米仰躺着,四周除了惊恐沉重的呼吸声一片寂静,禅院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