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带一队人去姑母那边,再派一队人立刻去山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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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朝槿模糊的感知里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这么冷了,没有温暖的被窝,没有爸爸妈妈的唠唠叨叨,只有永远冰窟一样的世界。
意识已经彻底迷糊的她,还想着,她怎么就这么倒霉,穿成一个小乞丐,还一年中大半年的时间里都是下雪天的地界,冷到她手指脚趾完全没有知觉冻掉……
不对,她已经不在那个强者为尊,杀人夺宝都是常事的修真界了,只是还是很冷,很冷,除了七岁那年冬日,被人推进冰池里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冷了。
孟朝槿手脚下意识的往散发着热源的地方紧紧靠近,整个身子都想缩进去,汲取温暖,却发现一时找不到温暖的源头,总是隔着层什么。
冷的她控制不住身体颤抖,只想迫切的将那东西撕开,只是却突然发现双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死死钳制住了。
没关系,她还有手,迫切想紧贴热源的她突然由内而发出一声极为满足舒服的呻.吟,死死的抱着紧贴了上去。
魏廷璋衣.襟凌乱,脸色突然忽红忽黑,短短片刻,变了不知多少个表情,原本就不慢的脚步突然一顿,倏地,直接脚尖重重一点,直接运起了轻功。
孟朝槿脑子昏昏沉沉,突然就感觉紧紧抱着的热源突然离开,还是被人强制从热源旁丢开的,她瞬间心急了,谁这么缺德?冷就自己去找被窝,抢她的被窝干什么?!
她无意识打了个冷颤,不甘心的还想将她的被窝抢回来,但也只有模糊的意识,当感觉到彻底被温暖气息包围时,她终于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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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如水,澄净清明,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了寮房。
孟朝槿迷迷糊糊睁开眼时,乍一眼看见的就是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无比憔悴的脸蛋,“哎哟我去!”惊的她差点撞着了头!
见她清醒,担忧受怕守了整整一夜的乐心瞬间喜极而泣!
“小姐您终于醒了,您快吓死奴婢了,您现在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奴婢立刻去请太医过来。”她边说边擦着眼泪满目焦急担忧道。
孟朝槿侧躺着,在被子里动了动腿,感觉身体好像还行,除了左肩的伤口还痛,右边肩膀被压了一晚上的酸麻僵硬,其他的感觉问题不大。
脑子清醒,没有头疼,没有发烧,很好,这么多年的练气决总算没有白练。
随即她看着她,认真道:“还行,没什么大问题,倒是你,一晚上没睡都开始说胡话了,快扶我起来,肩膀麻了,再给我端碗清粥来,你也下去休息去。”
说着就撑着手臂要起来,乐心连忙扶着她的身子,“奴婢不累,不用休息,而且,奴婢也没有胡话啊。”
终于坐了起来,她缓缓举起右手胳膊慢慢的活动,听着她的话就笑道:“这开口闭口的都要去找太医来给我瞧病了,还没说胡话呢?这里是慈恩寺,哪里来的太医?就算是有,那也和我们无……”
“叩叩叩。”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随即一个声音颇为沉稳的女声传了进来。
“乐心姑娘?董太医让奴婢来问,孟小姐可是已经醒了?药正熬着,若是孟小姐醒了,待用完早膳两刻钟后,便将药喝了。”
门外陌生的女人声音,让孟朝槿还没说完的话顿时卡住了,不由惊疑的瞬间扭头看向她。
乐心完全不敢让外面的人久等,都没来得及和自家主子说,便连忙小跑过去开门,满脸感激道:“多谢皇后娘娘,多谢董太医、容姑姑,小姐刚醒,奴婢正要服侍小姐更衣,竟然还劳动容姑姑特意来一趟……”
孟朝槿在听见“皇后娘娘”这几个字后,瞬间,整个人都麻了。
不过也就短短一瞬,昨晚昏倒前的事情便快速从脑海里闪过,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长居在慈恩寺里,据说为大安祈福的熙元皇后并不是当今圣上的妻子,而是已逝先帝的原配妻子。
先帝膝下子嗣单薄,不到而立之年便驾崩了。登基多年,后宫嫔妃如云,但始终只有一个儿子。
先帝临死前让年仅五岁的太子侍疾,然后十分不幸的,年幼的太子也染上了病,父子两人同时病故而亡。
随后,大安就陷入长达三年的内乱,最后当今皇帝登上了皇位。
听说当今皇帝登上皇位的第一件是,就是封已经去世先帝的皇后为熙元皇后。
据说是因为当今皇帝年幼时在宫中多受当初还只是太子妃的熙元皇后的照拂,心怀感激。同时也是友悌兄长,尊敬兄嫂,一时间朝野内外都广受称誉。
只是皇帝想让熙元皇后就住在皇宫,但熙元皇后却说住在皇宫不合适,想要为大安祈福,最后长居慈恩寺。
当今皇帝对这位兄嫂这么些年来也表现的也确实很是敬重。
而熙元皇后姓魏,出自魏国公府,是武安侯魏廷璋魏大将军的亲姑母。
短短一瞬理清这些思绪后,孟朝槿虽然衣衫不整,但却依旧立刻道:“乐心,快请容姑姑进来。”
熙元皇后身边伺候的人,总不会就是为了传个话来的。
“容姑姑快请进。”
“那奴婢便叨扰孟小姐了。”
孟朝槿刚起身,就看见了缓步而来年约三十左右,气质沉稳和气的女子。
“奴婢见过孟小姐。”容姑姑一身浅褐色衣裳,除了发髻上簪了两支银簪,看着很是朴素,她面带微笑垂首行礼,规矩挑不出任何差错。
孟朝槿却是不敢受她的礼,侧开了身子,感激笑道:“当不得姑姑的礼,姑姑快坐下说话。”
容姑姑面带着笑容,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子。
虽然还未更衣整理仪容,素面朝天,甚至脸色还有些淡淡的苍白,但却并未曾减半分容色,反而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般美人,倒是难怪了……
她道:“孟小姐昨夜受了伤又淋了雨,晚上还发了高热,身子还未痊愈,奴婢是奉了主子的命,来瞧瞧孟小姐的,如今既然已经瞧过了,奴婢便不打扰孟小姐养病休息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