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道,“我赌他一刻钟之内会回来。”
“用不到一刻钟。”霍平川说。
这场赌局以霍平川的胜利告终。
大约十分钟后,冷静下来的傅长宁坐在陈年身旁,手上也捧着个茶杯喝茶叹气:“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霍平川说:“很简单,找个适合当丈夫的人先给她把婚成了,其他的等成亲后再说。”
“日久生情,好主意。”傅长宁附议。
陈年否决了这个方案:“这太残忍了霍大人,现在已经不流行什么先婚后爱了,家人们,要与时俱进,不要故步自封。”
傅长宁有理有据地驳回陈年的否决:“封建王朝要什么新鲜东西,就要包办婚姻,反对无效。”
陈年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位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36℃的体温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的?我一点人权都没有了是吗?快撤回。”
傅长宁遗憾道:“本来是有的,但听闻噩耗后,就没有了。”
“是你们逼我的。我警告你俩,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趁我没发疯之前最好给我拒绝的权利,不然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傅长宁和霍平川面面相觑。
“好吧,你说得对,”傅长宁被迫妥协,真诚地发问,“那你想要什么人权?”
扳回一局的陈年认真地想了想,也很真诚地回答:“问得好,可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这个人权。你也是知道的,有个名人说过,武器可以不用,但得有。”
傅长宁:“……”
霍平川:“……”
“算了,先去陈年家看看画像,先知道都有谁,”霍平川说,“或许这个问题,世家能帮我们解决。”
傅长宁了然:“你是懂制衡的。”
陈年总归不是燕国人,但在燕国有声望,宋璟不得不防她存有异心借题发挥的可能。若是和亲,陈年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了燕国的媳妇,今后有了子嗣,也将会成为她的牵制,也是将她留在燕国的枷锁。
以陈年明面上的身份,能门当户对的和亲人选必然是北都有名的青年才俊,无论最终结果是世家公子或朝堂新贵,宋璟都能达到他的目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世家更是如此。这些高门大户为了保证他们之间的平衡,虽然会慎重考虑与陈年联姻带来的后果,但也会忌惮别的世家提前下手为强。可若世家在和亲上插手,宋璟便能顺理成章地借此削弱世家势力,又或是隔岸观火,以黄雀的身份见证螳螂捕蝉的过程。
若最后陈年与朝堂新贵和亲,他便能借陈年声望扩大皇族势力,降低世家的影响力。
对宋璟而言,此举一箭双雕,对陈年等人而言,若是能让世家转移宋璟的注意力,说不定还能有所转机。
可陈年本人不这么认为。
陈年无语:“你们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香饽饽吧?又不是什么世家联姻谁都忌惮三分,差不多得了。”
“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不足,虽然你不是燕国世家,但毕竟是明面上唯一的巫族人,身份还较为尊贵,如果有子嗣,还会是巫族的合法继承人,联姻此事对燕国而言并无坏处,”傅长宁怜爱地看向他这位异父异母但看起来脑子不是很好使的亲妹妹,趁机凑过去轻轻拍了拍她脑袋,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自信点,继承了沉淀五千年文明的二十一世纪华夏子孙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陈年看了眼霍平川,也小声说:“……你真的觉得就我们那个教育环境真的能号称继承了五千年文明的华夏子孙吗?”
“……浓缩是精华,虽然不多,但够。”
“……你说得对。”
看着这两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被晾在一旁的霍平川无奈地叹了口气:“傅长宁,若不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都要怀疑你也是个巫族人了。”
傅长宁:“……”
陈年:“……”
吵吵闹闹的大堂霎时鸦雀无声,二人齐刷刷地看向霍平川,表情都是一致的茫然。
……看起来更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了。
“别紧张,我开个玩笑,你们继续说,”霍平川笑笑,站起身往门外走去,“我去准备马车,一会儿一起去陈年家看看画像。”
等霍平川的身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范围内,陈年与傅长宁面面相觑。
“他好像真的发现了什么。”陈年说。
“没关系,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我顶多只是个有先进思想的进步燕国公民。”
“……你说的对。”
陈年家离大理寺不远,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三人来到书房,书柜里是满满当当的话本小说,画卷堆满书案,还有些在地上。
傅长宁:“……好家伙这么多都是?”
“是啊,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特长家世、容貌点评、内向外向都在画像旁标注上了,信息齐全应有尽有,张阁老不做情报工作真的屈才。”陈年在一片狼藉的书房艰难地找到了一处落脚点,蹦过去拾起两张做了记号的画像,分别扔给门口的傅长宁与霍平川,“好在赐婚范畴里的人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五个,你俩还将近占一半。来瞻仰一下我们傅将军与霍大人的英姿。”
傅长宁:“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不是,霍平川你是不是贿赂画师了?画的这么风光霁月?”
霍平川:“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得罪画师让他把我画丑吗……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这倒是符合我对你的认知……嗯,画的还挺好看。”
傅长宁凑过去看一眼,马上缩回原地,耳根微微发红:“长成这样的是傅昭,和我傅长宁有什么关系。”
霍平川好脾气地应道:“好的,傅昭长成这样和傅长宁没有关系。”
傅长宁:“闭嘴!”
傅昭,字长宁。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这样是吵不死人的,”陈年将地上的画像一把抓起来,随意地丢在案上,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俩还是比较还原本尊的,其他的我都没见过,具体如何还不好说。”
傅长宁走过去,拿起案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