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都说了是理论上,实际怎么样,还得看你会不会操作。”
“哐当”一声,继续投币,郑好微弓着背,目不转睛地盯着抓夹。
又是一顿摇杆、下抓、吊起——
再次失败。
一到关键时刻,那爪子就跟肌无力似的,让人看着生气。
郑好毫不气馁,再次投币。
韩澈看得有些无聊,又问:“对了,你刚刚说了首先,那其次呢?”
“其次啊,”郑好眼睛紧紧盯着抓夹,手有规律地摇动着操作杆,“这家的娃娃机可以摇杆。抓夹夹住娃娃,再利用惯性把娃娃甩到洞口,这样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说话间,她一只手仍在摇杆,另一只手猛地摁下确认键,抓夹一甩,夹住猫咪的屁股,再收回来——
娃娃再次掉落。
什么概率,什么惯性,算得那么清楚,全都敌不过商家的诡计。
韩澈轻嗤一声。
郑好回头瞪他:“笑屁啊。”
“不是说要利用惯性作用吗?”韩澈冲娃娃机抬了抬下巴,语气轻嘲,“这也没作用啊。”
郑好没好气地说:“你没注意到这个娃娃离洞口越来越近了吗?我是有策略的,你懂个屁啊。”
不帮忙就算了,还尽说风凉话。
哼,看她待会儿怎么把他的脸打肿。
再次投币,摇杆,抓夹——
这一次,爪子虽然还是松了,但玩偶在即将掉落时,被爪子轻轻一勾,斜着甩进了洞口。
“耶!”郑好激动地又蹦又跳,手舞足蹈。
她从下方洞口掏出娃娃,在韩澈面前耀武扬威:“怎么样?我厉害吧?服不服?”
韩澈轻哼一声,嘴硬道:“还行吧,不过你不是说这是概率事件吗?只要你一直投币,总能成功一次。”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郑好怒了。
“那你来。”她从篮子里抓起一把币,塞给韩澈,“我给你十次机会,你要是能夹起来一个,我就喊你爹,给你邦邦磕几个响头。”
韩澈:……
这莫名其妙的赌注。
他又不稀罕当别人爹。
但是转念一想,能看她吃瘪,还是很爽的。
“行。”他接受这个挑战。
韩澈重新选了台机器,投币,模仿着郑好的操作,轻轻摇杆,然后瞄准目标玩偶,快速出击——
抓住玩偶的脑袋了。
韩澈的心一下子揪紧,跟着抓夹缓缓上升。
升至最高处,抓夹果不其然松开了,娃娃自由落体回到原处。
身后传来郑好毫不留情的嘲笑声。
韩澈没工夫搭理她,毫不犹豫投下了第二枚币。
一颗心随着抓夹忽上忽上,最后,又是一模一样的失败方式。
郑好:“啧啧啧啧啧。”
韩澈斜了她一眼,她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贱兮兮的模样实在欠揍。
第三次,娃娃掉落在另一个娃娃身上,滚了几圈,离洞口更远了。
郑好阴阳怪气:“嚯,好家伙。”
韩澈咬咬牙,忍。
第四次,韩澈换了个目标——有个娃娃离得更近,但是屁股朝上头朝下,头似乎卡在了一堆娃娃中间。
这次,抓夹稳稳地抓住了娃娃的屁股,虽然上升过程中依旧肌无力,但好歹把它的脑袋从缝隙里拔了出来。
郑好轻蔑一笑:“呵,又浪费我一个币。”
韩澈忍无可忍,回头瞪着她。
郑好挽起袖子,假装好心地问:“要不我帮你吧?你喊我一声爹就行。”
韩澈冷冷道:“闭嘴。”
第五次,抓夹在空中转着圈,然后直直地伸出,抓住娃娃的屁股,提起,一甩——
娃娃斜斜地飞出去,撞上了玻璃墙,居然反弹进了洞里。
郑好眼睛都瞪直了。
韩澈慢悠悠地弯下腰,取出娃娃,在郑好眼前晃了晃。
他眉梢微挑,双唇紧抿,一脸暗爽的表情仿佛在说:
怎么样,你爹厉害吧?
愿赌服输。郑好后退一步,双手抱拳,准备屈膝行个大礼时,被韩澈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了。
“喊爹就不必了,我们基金圈忌讳这个字。”他宽宏大量地说,“你喊我一声大爷吧。”
“爹”与“跌”同音,听多了对心脏不好。
“嗻,韩大爷!”郑好一脸奸笑,单膝跪地,给他行了个太监礼。
韩澈真心佩服她能屈能伸。
“平身吧。”
“好嘞!”郑好点头哈腰,一副狗腿子相,谄笑着问,“韩大爷,您老还想玩哪台机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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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玩偶越来越多,郑好去柜台要了两个大塑料袋。
店老板的表情一言难尽。
最后,韩澈和郑好一人扛着一大袋娃娃,在老板幽怨的眼神和其他客人欣羡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地下商城。
一路上接受无数路人的注目礼,有几个小孩都羡慕哭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郑好喜滋滋地说:“咱俩好像圣诞老人来进货啊。”
韩澈看着这两大袋娃娃,又看看身后几个跟父母哭闹的小孩,纠结再三,跟郑好商量道:“要不给他们分了吧?”
郑好怀疑自己听错了:“分了?凭什么?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抓到的。”
韩澈于心不忍:“那些小孩哭得挺可怜的。”
“就因为他们哭了,就要把我的胜利果实分给他们?凭什么?我也会哭,比他们哭得更惨更大声,不信我哭给你看。”郑好嘴巴一瘪,开始抽泣,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韩澈真是服了这个戏精了。
“你要这么多娃娃干嘛?放在家里也占地方。”
郑好哼一声:“我自有安排。”
为了防止这位男菩萨广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