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香气的葱油饼上桌,还有一份馄饨和现打的五谷豆浆。
胡篱耳朵一动,嚯,今天早餐这么丰盛!
女人,你果然被我的美貌迷惑住了!
胡篱冲着柴净邪魅一笑,刚夹起饼,第一口还没咬下,却听柴净说
“这顿饭就当散伙饭,我们好聚好散,你吃完就走吧。”
胡篱终于反应过来,柴净拖着病躯,怎么还有心情做这么多好吃的。
“你要赶我走?”胡篱的长发笼在身后,露出分明的下颌和挺拔的鼻梁,
他微微眯起眼睛,让柴净莫名想到老照片中的上海名伶。
“对。”柴净底气不足,唯恐名伶暴起伤人,她不自觉握紧鱼叉。
鱼叉寒光一闪,给了柴净些许勇气,她吸了口气,鼓足勇气。
“你是妖怪我是人,你觉得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合适吗?”
胡篱一顿。“我觉得挺适合,放心,我不吃人。”
人肉酸酸的,哪有葱油饼好吃。
“你。”柴净被他噎的无语,她调整了呼吸。“我觉得不合适。”
胡篱拿捏住了柴净心软,打定主意懒着不走。
他咬了口饼,葱油的香气在口腔中爆开,冲着鼻腔喷涌而去。
有这么好吃的饭,谁愿意走谁走,反正我不走。
于是胡篱十分厚脸皮的“哦”了一声。
“哦?”柴净的起床气未消,方才不过是怕惹怒这妖怪才努力压制,现下看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压抑的怒火像翻滚的岩浆般喷涌而出。
“请你马上离开。”她冷冷说着。
“我不。”胡篱颇为傲娇。
“这是我家。”
柴净毫不畏惧的瞪回去,士可杀不可辱,况且在人类的地盘上,她还能被一只势单力薄的妖怪欺负了去?
想到解放军叔叔坚实可靠的背影,她又补充道:“你不走我就报警了。”
听到警察二字,胡篱仿佛被踩到电门,他腾的站起身,冷冷俯视着柴净。
这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她又想到那个可怕的梦,她拼命奔跑,而满嘴喷猪头肉的胡篱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追。“柴净,拿命来~”
她一阵恶寒,向后挪了挪,后背紧紧贴着靠背,试图以此来获得一些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你,你瞪我干什么,这是我家,我租的房子,别说你一只妖怪,天王老子来了这也是我的地盘。”
胡篱却突然垂下头,蹲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呜呜呜。”
“?”
“姐姐,你忘记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了吗?”胡篱抬起头,阳光下,一滴晶莹的泪恰到好处划过他眼角的泪痣。
“你忘记我们在草地上嬉闹,在晴空下奔跑的日子了吗?”
“姐姐,你忍心吗?”
俊美异常的脸惹人怜爱,可惜柴净不吃这套,
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她就笑了出来,又觉得笑得这么开心不太好,于是拼命忍下,声音颤抖。
“忍心。”
胡篱的表情一滞,携着阵阵阴风之势,阴恻恻的看向柴净。
幸好也只是看了她一会,然后摔门出去。
走了?
竟然这么好说话?
以往出去溜胡篱时,若没玩到尽兴,是说什么也不会回家的,任你拖拉抱拽,他自岿然不动。
到底是当了人了,不好躺在地上撒泼了。
柴净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叹了口气。
“小萨摩啊,不是妈妈狠心抛弃你,实在是......”
话音未落,突然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
莫不是小萨摩又回来了?柴净心一松,接着又一紧。
趴到猫眼上一看,竟然是侯娇娇。
幸好,不是他。
柴净松了口气打开门。“娇娇?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侯娇娇提着一个大袋子挤了进来。
“我表弟昨天刚从国外回来,带了点土特产,我挑了好的带给你。”
侯娇娇献宝似的将袋子堆在茶几上,掏出了几个大瓶子。
“对了,你弟弟怎么在楼下啊?”侯娇娇问。
“我弟弟?”
柴净傻了,老柴家三代单传,哪里来的弟弟?
“就是那个白头发的帅哥啊,我来的时候他就在楼下蹲着。”
侯娇娇狐疑看向柴净。
“他还穿了一条粉裙子,我就说那条裙子看着眼熟,上去一问,果然是你家亲戚。”
“那条裙子他穿着。”
她努力笔画着。“emmm,都要撑破了。”
“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围观你弟弟的,还有录视频的呢。”
柴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