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示意对后退。 佣收回手,眼睛又弯得近乎闭上,那些明晃晃投过来的闪着寒光的视线随之消失。 她温柔笑道:“请您和我来。” 往前走的路上,晏栖看向窗外,大概判断出他在正在往西边。 西边是npc的画室,是npc的住所。 “墨徊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是为刚才在餐厅的事吗?” 佣道:“墨先生只让我请您见他。” 在偌大的古堡走了约莫十来分钟,佣在一扇门前停下,门前的佣人和佣说了些什么,随后侧身推开门请他进。 “墨先生请您来,让我们为您画一幅肖像画。” 惴惴不安了一路的晏栖:“……画画?” 佣点头,笑着解释道:“原本应该是由墨先生亲自为您画的,但他在有些不便。——当然,您可以选择拒绝,不过这是每个人都经历的,所有在古堡的人都拥有一副肖像画,没有的话,可能有些不合群呢。” 晏栖朝她身后的墙壁看,他见过的佣人的脸都画了下来,整整齐齐装裱在墙上。 佣刚才的话是警告吗?不画下来是否意味着触犯规则,那又发生什么? 晏栖不想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果断点头答应。 “这么多的画,都是墨徊画的吗?”他忍不住问。 佣:“不,墨先生不喜欢画人,这些画——”她回头看了一眼,“是爷画的。” 晏栖心神一震,直觉告诉他这个“爷”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关键npc,状似不经意开口,实则悄悄攥紧了掌心。 “你说的爷是?他很喜欢画画吗,我看这些画的画工很好,笔触很漂亮。” “是的。爷为每一个进古堡的新面孔画画,这个规矩是他流传下来的。” 晏栖旁敲侧击问了几句,除了最开始的问题,其他的佣都温柔地摇摇头表示她什么不知道。晏栖不肯放弃,把问题又转向墨徊。 “你知道墨徊先生的喜好吗?他特别喜欢什么,或者特别讨厌什么?” 晏栖生怕察觉到不对劲,问完了就垂下脸,努力把脸颊憋得通红,“我想多了解墨徊先生一点,哪怕是和他的画相关是好的。” “您的画好了。”佣停下动作,把那张速写从画架上拆下来,“我刚来城堡没多久,对小先生您问得这些并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一个可以回答您答案的人。” “管家。” 晏栖指尖略略一蜷,管家说的话猝不及防浮在耳边。 ——“您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包括那些难以启齿的。” 佣的声音响起,“您可以问管家,他在——” “就在您的身后。” 晏栖瞳孔骤缩,想不想便猛地扭头。 他看见一双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戴着雪白的手套。 晏栖僵着身子一点点抬起头,对上了管家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这个瞬间,晏栖神经绷紧,僵到发麻的指尖肌肉痉挛了下。 ……管家是什么候站在他背后的? 晏栖心慌得一塌糊涂,硬着头皮露出一个很浅的笑,“管家先生……”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管家,下意识按照最习惯的称呼来叫。 管家垂头看人,眉眼的桀骜和凶恶暴露得一览无遗,野狼捕猎似的目光从单边眼镜下直直看过来,像是用眼神把人剥皮拆骨。 晏栖这眼神看得心疯狂鼓。 就在他心脏快跳出胸膛,管家后退,唇角带上笑意。 “您不必这么客。”这个瞬间,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恭顺的完美管家。 但晏栖不敢放松警惕。 管家来了多久?他都听到了些什么? 他怎么做,为他的多嘴杀了他,还是暗中盯上他? 晏栖胡思乱想着,丝毫没注意佣人们悄无声息退出了画室,眨眼间,便只剩他和管家两人…… 共处一室。 管家的眼镜很好盖住了眉眼,不与人对视的姿态让他看起来格外安全。 晏栖最终还是没抵住心慌问道:“你是什么候来的?” “吓到您了吗?”管家贴心询问道。 晏栖愣愣地摇摇头,表情像只呆头呆脑的笨兔子,明明已经天敌围堵在洞口,却仍然觉得他是安全的。 “我刚来没多久。” 管家唇角微勾,如果晏栖能看见他的眼睛,便发这头满是闪烁的恶劣笑意和淡淡的凉薄。 “从您说‘喜欢’墨徊、想多了解墨徊的候来的。” 晏栖大脑轰得一下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