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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张家姑娘(3 / 4)

春花突然蒙受天降奇冤,莫名成了小姑娘口中贪睡的懒虫。瞧着对方认真关切的样子,她实在没忍心说明“张家姑娘不是喜欢睡懒觉,而是卧病不起。”的真相,只好清了清嗓子学着张家姑娘的模样,点头称是,柔声哄道:“好好,我回去睡觉,睡一觉就好啦。”

回了闺房,她合衣上榻,闭眼装睡许久才等到张家小妹轻手轻脚地离开。

外头喧闹的宴席仍在继续,春花一个翻身跳下床,翻箱倒柜。

不久,她成功将记忆里的画作找出,用软布仔仔细细包好,又拿在手上踟蹰了一会儿,终是不急于去前头凑热闹。她放下画卷,思索片刻后,转身走向无人的后院。

……

张家后院养了一窝鸡,鸡窝里还混了几只杂色的黑毛鸭,小家伙们不分彼此,平日里相亲相爱,今日却个个萎靡不振。大约是主人家接连几日忙于丧事无暇照顾,鸡窝的食槽空空如也,是水也干了,粮也没了,眼看着院子里的草皮都快给啄秃了。一群饥肠辘辘的小家伙们瞧见院子里终于冒出个大活人,一个激灵扑打着羽毛冲上前来。

春花没想到自己刚重生就多灾多难,躲过了吵杂拥挤的人群,转头就要面对来自家禽们气势汹汹的围攻,她如临大敌,摆手安抚道:“别急别急我给你们找吃的!”她张手胡乱在四周摸索翻找,试图找出能拿来投喂的饲料。可惜鸡群们听不懂人话,不等她找出成果,早已迫不及待地围上前。

春花被拱得一个踉跄,屁股着地,狼狈跌坐。

满院的鸡鸭在她这个庞然大物倒地前就已作鸟兽散,见她坐着不动没什么威慑力的傻样,便大着胆子绕着她东啄啄西啄啄。她坐在地上,抱着跌倒前从架子上顺利摸下的一包谷子,挥手撒向鸡群,仙女散花般边撒边喊:“嗟,来食!”

她力道不大,最远也就撒到围栏边缘。

家禽们听不出她话里的捉弄,没骨气地争先抢后贴上围栏啄起嗟来之食。春花屁股着地之仇得报,得意哼哼着向院子另一头慷慨撒食。于是,这一院子毛绒绒又一窝蜂地扑向院子那头。

“走起!”

春花手里的动作没停,在她用食物做饵毫无章法的指挥下,生龙活虎的家禽们从院子这一头跑到那一头,又从那一头跑回这一头,来来回回横冲直撞。她手中的稻谷像是瞬间变成了调动兵马的兵符,而自己则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领。大权在握,志高意满。

“哼哼~”

在喂鸡的百无聊赖中,春花突然顿悟出一种号令天下的狂妄。仿佛她一直不懂也不理解,直到此刻豁然开朗。同样顿悟的还有被她呼来喝去的家禽们。它们在左突右突的盲目奔忙中终于意识到快乐的源头——春花手中的稻谷。

鸡鸭掉头,冲着她的手而来。

“你在做什么?”

沉静的问询从头顶飘来的时候,春花正在毛绒绒们的簇拥下席地而坐,她摊开双手任它们啄得她手心发痒,围着她和一地的稻谷吃得欢快。

春花尴尬地抬头望去,见灵阙宫弟子不知何时已经逃离人群的包围,正悠闲地站在屋檐上,定定看着自己。

他来的无声无息。

似乎刚来,又似乎来了很久,也看了很久。

“我在……”春花支吾片刻,到底没横下心说出“我在号令天下”这样的戏言。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实话实说:“喂鸡。”

灵阙宫弟子:“……”

春花不想与对方就这个话题继续纠缠,趁着他未发一言,她赶紧打岔:“神仙哥哥您贵姓啊?”

等了许久,对方依旧没有答话,只是脸上的表情略显古怪。

春花越看越觉着,对方的表情似乎不大自然,像是……瘆得慌。

春花咳了一声,调整语声。

或许是因为受人恩惠心里过意不去,她突然急切地想知道对方姓名,想要认真记住这个人。于是,她替人开口:“免贵姓……?”

只剩一个字了,填字游戏都填这份儿上了,说一个字好不好?

然而,对方不咸不淡地扫一眼满院子乱跑的鸡鸭,答非所问:“你似乎挺愉快的。”

春花想说自己确实挺开心的,大约是来自死而复生、失而复得后本能的喜悦。可她不敢随手抓个陌生人就一股脑儿把心事亮得明明白白,说自己不是自己,不是张家姑娘,而是重生的春花。尤其是在视异相为不详,专门降妖除魔的玄门中人面前。若她当真直言不讳如实相告,这位灵阙宫弟子就算不把她当成妖魔鬼怪诛杀,大约也得请她去看看郎中。

思前想后,她只能含含糊糊回答:“是啊,我挺开心的。”

答完后,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春花无事可做,细细回想适才莫名其妙的一问一答,突然悟出不止一层的矛盾真意。

那一句“你似乎挺愉快的”有可能是怪罪,在阴阳怪气她把他丢人群里负责圆谎,自己却在清凉处逍遥快活。

也有可能是诧异,诧异她在后院喂鸡也能喂出一脸兴高采烈。

以他们素不相识的毫无交情,她无法推断对方究竟是哪一层意思。

根据两人之前算不上愉快的交流,她猜对方是第一层意思的可能性更大。

于是,她略心虚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抬眸偷瞄对方。

然而,灵阙宫弟子只岁月静好地微微垂眸,波澜不惊地看着她的小动作若有所思半晌,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反而转身要走。

春花见状一愣,心说连恩公姓啥名甚都没问出来,未免留下遗憾,忙没头没脑地追问:“那

恩公你开心吗?”

我挺开心的,你呢?

天边白云舒卷,远山青草依依。

吹过春花脸颊的风很轻,很软,顺着房檐一路拂过少年人的衣袂。

春花记得,自己睁开眼看见这人时候他是皱着眉头的,像是打了一肚子死结,愁眉苦脸。以至于连那份绝色容姿也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然而她一个不经意的问,一切仿佛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他回眸清浅一笑,真心实意地回答:“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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