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珠浊元珠的叫,我有自己的名字。”她随手指向不远处一个圆滚滚的灵兽:“那个才像珠子呢。”
灵兽仿佛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翻动圆滚滚身子,睁着更加圆溜溜的眼睛在地上滚了两圈,最终滚到了容错脚下,身上的茸毛沾了一地草。
春花觉得那小家伙也甚是可爱,抱着怀里的又瞅着远处的。容错瞥了他们一眼,一把替她拎起灵兽,顺手又塞她怀里。他上下打量了欣喜若狂的春花好一会儿,方才迟疑着开口:“你和十尊很不一样。他们……不会与它们亲近。”
春花一边防着挨打,一边笑眯眯地瞅着两只灵兽,心不在焉地问:“你们师尊这么高冷吗?”
容错:“人兽有别,仙人与灵兽,自然也不一样。师尊以为,超脱外物为仙,她炼器入道,器修者,外物是器是物。而人,不该,也不会对器物产生感情。”
春花敏锐地捕捉到容错话里有话,她放下灵兽,认真问:“你不赞同?”
容错却敷衍道:“为人弟子,自当听从师尊教诲。”
两人说话的这会儿,长须老者已经经过长时间的绞尽脑汁,灵光乍现,他打圆场道:“这,这只可能是菟丝与树灵化生的灵物,也是好灵兽,好灵兽。客人眼光独到,眼光独到。”
听长须老者洪亮地大赞容错眼光独到,施霏霏没忍住好奇蹦跳着过来打听:“浊元珠,你在跟小师弟聊什么呀?好像有谈论师尊?”
容错:“岂敢妄议师尊。”
春花:“呃……在聊……我的名字?”
师尊不能妄议,自己的名字总能提吧?
施霏霏也觉着浊元珠浊元珠的喊显得过分疏远,亲昵改口道:“那我能喊你珠珠吗?”
春花哭笑不得:“珠珠……?”
还不如浊元珠……
容错忍笑看向春花,下巴一点脚边打滚的圆躯灵兽,不知想到了什么。
春花:“……”
这人原来这么幼稚吗。
哪里有尴尬,哪里就有商子信,他立马赶到,毫无障碍地加入话题:“为什么,你不就是浊元珠吗?”
春花委屈撇撇嘴:“浊元珠,珠珠,听起来像在骂我。”
尤其在这个环境,像在骂我猪。
商子信:“哈哈哈哈哈哈!”
施霏霏陷入苦恼:“不叫你珠珠,那叫你什么好呢?”
商子信摸着下巴喋喋不休:“也是,总浊元珠浊元珠的喊多不方便,不如起个名儿?叫什么好呢?”
秦歆看不下去了:“用得着你们给人起名,人家不会自己取啊。你想叫什么名字?”
这题春花会答:“春花!”
秦歆:“当……真?”
商子诺:“你说什么?”
他没听错吧?
施霏霏:“?!!!”
天呐!师尊!!!
商子信狂锤大腿,笑得人仰马翻:“噗哈哈哈哈哈!你叫春花?你顶着师尊的冷脸自称春花哈哈哈哈!还是你有魄力哈哈哈哈!”
秦歆委婉建议:“要不……咱们换个试试?”
商子信笑出泪来,边擦泪边说:“是啊,你换个吧,你起这名字要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师尊啊!我肯定忍不住要笑场!噗哈哈哈!春花,你怎么想的哈哈哈哈!”
施霏霏小心提醒:“师尊她不太喜欢俗……”话到嘴边,撇着嘴把“俗气”扭转成,“俗世的花草,她可能会不高兴。”
春花摸了摸自己这张与那位高高在上的尊者一模一样的脸,突然生出一种寄人篱下的无奈。等回了灵阙宫,也不知道那位师尊会不会待见她。如果不待见,会把她赶出去吗?
还是……回炉重造?
她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哆嗦,抱肘往后退了退。
容错见状,突然望着天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想叫春花?”
春花:“……”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重生醒来就只记得春花这个名字。
容错:“喜欢花?而且喜欢春天?”
春花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容错的疑问提醒了她,她原来除了春花这个名字,对自己的生前过往一无所知。
她是谁,故乡在哪里,是什么出身,有哪些亲人朋友,又为什么会死后不断重生?
太多的疑问像一座大山突然砸得她发晕,她耷拉着脸,自暴自弃看了看容错,朝这个唯一没直接嫌弃她春花之名的人求助:
“要不你给我起个名儿吧?起个不会太尴尬的名字就成。”
当你们的面我就不叫春花了,我私底下偷偷叫。
容错脸上浮现一丝诧异,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我起?”
春花想法很单纯:“昂。你救的我,帮人帮到底?”
她眨巴眼睛求助的模样略显稚嫩,带着几分动人的楚楚可怜。
容错:“容我想想。”
且不论惑天的性子如何,人都说她生得冰姿玉骨,冷艳欺霜,遥似月照天上雪。远看朦胧缥缈,实则蕴藏倾山倒海之能。
而眼前自称春花的少女,白妆素袖,若非要用春日的花来形容,像是清宵滴露的梨花。
她是浊元珠,像是梨花结的果,笑起来有一个梨涡,还有点像一个……香甜可人的梨子?
容错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清了清嗓子,道:“梨醉。”
是香甜的梨子,是醉人的梨花。
春花:“梨醉?哪个梨哪个醉?”
容错:“梨子……咳,春日梨花的梨,花香醉人的醉。”
春花大喜:“哦哦,跟春花差不多!”
商子诺忍不住小声吐槽:“什么差不多,有天壤之别。”
春花仍在琢磨自己这新名字。
他是不是想说梨子?
梨子香香甜甜很醉人,听起来怎么还有点好吃?
我饿了。
于是,春花挨着饿,当场向所有人宣布:她有新名字了,叫梨醉。
秦歆薄唇微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