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师尊定会欣喜万分。就算她不留下灵阙宫修炼,毕竟也是师尊炼制的法宝,当面道别也合乎礼数。”
“商大哥说的对!”
“你意已决?”
“嗯!”
大不了挨了骂道个别再走,偌大一个灵阙宫,总不至于仗势欺人不放她自由吧?
“既然如此……”
“镜子拿来。”
“镜子?”
在仙灵苑给我的镜子?
这是想收回去?还是想照照镜子?
容错随手一指,朝商子诺道:“师兄你看,那是炎天尊者?”
商子诺顺着容错的目光望向人群,凝神寻觅:“炎天尊者?在哪儿在哪儿?”
趁着他移开目光的功夫,容错曲指绕着镜面画了一圈,指尖在镜面潦草落笔,他连笔写得飞快,让人瞧不出内容。
光可鉴人的湖蓝镜面瞬时掠过仓黑砚色,眨眼的功夫已恢复原状。
“你做了什么?”梨醉问。
“落款。”
“啊?”
送人还要留名?
梨醉细细打量镜面,横看竖看没找出字在何处,便问:“字呢?”
“看不出来的。”
“……”梨醉眨眨眼,仿佛在问:看不出来的落款,意义何在?
“你收好。将来或许有用。”
“哦。”
梨醉也不挑三拣四,想着既然是别人的一番好意,总不好刨根问底抓着人追究,稀奇古怪就随他去吧。
晒宝节的尾声,金钟县的县民吹熄了河畔摇曳的烛火,悬在众人头顶的五色华灯由外围向内圈依次熄灭,像是盛放的牡丹收拢花瓣,又像是迟来的夜幕为这一日的繁华献上终曲。
漫天熠熠星光下,有情人含羞带怯地交换鬓间头花,牵手涌向金钟县中心的露台,去奔赴一场美酒佳肴的盛宴。
梨醉三人被人群冲散,随波逐流般踏上截然相反的道路。
唯有赤绫圈忽现的一丝微弱红光,绕过茫茫人海紧紧缠上容错手腕,他像是被命运牵引般走向梨醉。登时,“不死不休”四个字牢牢攫住他的思绪,他眼底掠过沉郁冷光,鬓角的簪花急速枯萎。与他擦肩而过的县民见鲜花枯萎大惊失色,因这突如其来的“不吉利”频频后退。
待到容错行至梨醉跟前,头上的鲜花已然枯萎凋零,在少女如花的面容前化为灰烬。
声声“噩兆”在梨醉耳畔此起彼伏,刺耳非常。她呆呆地看着飘落至跟前的灰黑齑粉,心生一计。只见她蓦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私藏的辣子,长剑出鞘,凭一双巧手寥寥数笔就将掌心的辣子雕成一朵赤红的花。
“给你。”
她本想雕琢一朵不会枯萎的纸花,可惜缺了材料,便只好用辣子来替代。
她不记得自己何时练就的这般手艺,只在脑海依稀浮现出一条挂满了彩灯的回廊,灯火映照出藏匿其间的剪影,月下有各色纸花的倒影铺满整条寂寂长廊。
那里似乎是她的家,埋藏着她早已忘却的爱恨。
……
【此轮重生,她的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