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支线任务是想?
晏栖茫然,但很快,他将任务抛开,在书房的墙上找了找。
古堡里带花的画很多,却鲜少看见带有白玫瑰的,这间书房的墙壁上恰巧就有那么一幅,也只有一幅。
晏栖匆匆折了几道攥在掌心,推开书房大门,外头的走廊连接着远处的楼梯,布局果真恢复正常了。
走出去很远,晏栖方才回过头。
小少爷书房的位置竟然在东边塔楼,难怪副本不允许玩家过来,小少爷的卧房和画室兴许也在这上头。
一路走来畅通无阻,空间迷宫和现实似乎是共存却又彼此相隔开的,如魅影般来去无踪的佣人们消失了,真真假假混杂的玩家也消失了,这座古堡寂静得吓人,甚至听不见虫鸣鸟叫。
走到会客厅时,晏栖突然听见一阵狗叫。
他微顿,想起刚来古堡时扑了他一身水的黑色大狗。正打算转身离开,桌底下窜出一道黑影,激动地围在他脚边转圈圈,使劲嗅他。
大狗朝他用力“汪”了两声,身后的尾巴摇得飞快。
晏栖对动物一向是没什么抵抗能力的,对上大狗明亮的双眼,心理防线飞速动摇,忍不住轻轻揉了把狗头。
大狗更激动了,不停绕着他转圈圈,晏栖被它蹭得有些站不住脚,小小声道:“好了好了,别闹,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嘹亮的狗叫。
晏栖低声喃喃道:“你只是只狗狗,回答不了我的问题。”
大狗不停用脑袋蹭着他的右手,晏栖无奈地伸手摸它,藏在袖子里可以出迷宫的画纸却忽然被咬住了,晏栖一时不察,让它将折了好几l道的画纸完全叼了出来。
“乖狗狗,别闹,把画纸给我。”晏栖敲敲大狗脑袋,朝它摊开手。
大狗咬着画纸盯着他看了几l秒,正要把画纸吐出来,忽地从他身后看见什么,神情登时激动,猝不及防撒开腿越过晏栖往门外跑去。
“……嗯???”
晏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微愣,下意识起身去追狗,刚推开门跨出去,他便忽然意识到什么,想要往后退去。
“砰”的一声,他的后背撞上墙壁。
晏栖猛地转身,他身后俨然是堵严严实实的墙。
“……”
因为贪心撸狗丢了画的小漂亮要哭了,他有些恨恨地咬牙,低声骂了句:“坏狗狗……”
空荡荡的房内回响起他的低声喃喃,晏栖回头,本想看看他现在在何处,目光却落到了不远处的身形上,原本有些放松的心态骤然绷紧,身子也一点点变得僵硬起来。
管家漆黑的眸子望着他,微笑道:
“您好。”
晏栖大脑嗡地一声。
完蛋了。
大抵是死到临头,他甚至有闲心想:他看见管家就一点也不好了,然而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终归不敢说出口。晏栖绞尽脑
汁想着应付的话,继而打算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魏管家,这里怎么变样了,我一推开门就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魏仞目光饶有兴致地看他面不改色地撒谎,他抬眸,从墙壁扫到天花板,声音温柔地像是能将人溺毙进去,可那话音里又透出股教人毛骨悚然的欢悦。
“这座城堡现在成了一座巨大的迷宫,不老实待在房间里随便走动的话,连我也不敢保证推开的门后会是哪里。”
他解释得很清楚,晏栖甚至在这慢声的解释中缓了缓神。
然而魏仞的下一句话让他在瞬间心惊肉跳。
“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您应该比我清楚,——毕竟,您拿走了那幅画,我的小主人。”
魏仞的目光一下落到晏栖面上,向来恭顺的管家慢条斯理剥开雪白的手套,动作优雅至极,晏栖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忽地发现手套一角沾上了殷红的血迹,联想到红发给他传的消息,他控制不住狠狠哆嗦了下,甚至恍惚觉得:
管家剥的不是手套,是人皮。
手套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露了出来,晏栖从未在光线良好的地方完整地见过管家的右手,可现在,他看见了。
那只右手手背上,分明是个火焰般的漆黑印记。
那是什么的标记?
魏仞的目光随着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的右手上,他将这个印记完整地展示给晏栖看。
“这个标记可是和您息息相关呢。”他说着,眼里都溢满了愉悦而璀璨的光。
魏仞抬手,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摘了下来,露出全脸。
这样的管家让晏栖心头疯狂敲响警钟,目光警惕而小心地四下巡视着,打算趁其不备逃走。
魏仞轻轻捏了下侧颈,“不用找了,最近的门在我身后,窗户我都封死了。”
他微微眯起双眼,皮鞋碾过昂贵的羊绒地毯,朝晏栖一步步逼近,危险和强势扑面而来,似天罗地网般完全将他盖住。
“您发现秦迹淮了。”管家平静地陈述着这句话,“也发现那间展厅了,更看到了里面的画。但是您不应该将那幅画拿走的,画一旦被拿走,这座城堡便会变成迷宫,无法轻易停下来。那幅画可是新的开启开关。”
晏栖拼命往后缩,妄想从魏仞的压迫中逃开,却忘了身后是墙,他根本没有办法逃掉。
晏栖用力闭了下眼,低声道:“魏管家!”
“你离我太近了,我不喜欢,可以离我稍微远一些吗?”他天真地将希望寄托于管家会听他的话上,望向依靠这个命令让管家走开。
魏仞盯着他看了良久,漫不经心一点头,“好。”
然而下一瞬,他的身躯骤然覆了上来,桎梏住晏栖的双手将他抵在了冰凉的墙面上。
“——您应该想听到我这样的回答,但很抱歉,恕我现在没有办法做到。”
魏仞眼里都是恶劣的光,他弯着唇角,面上的笑意浓厚,整个人由内而外地迸
发出一股迫不及待的欣悦,漆黑的眸子也发出亮光。
抓住晏栖的瞬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