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只见刚才那个茶客看了看四周,继续低声说道“我听说啊,这高阳国的质子就住在这凶宅之中。”
另一个三人之桌,一个身着粉色长衫有点弱柳扶风的娇弱郎君眉飞色舞地说道:
“这高阳国的质子啊,当年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像画中走出来的人儿,就连当今圣上此前在高阳国见到这位高阳国太子时,当着高阳皇帝的面都忍不住称赞了一番:‘生子当如此儿郎’,足以见此人不仅生得极为俊美,而且还极富才华!这九州各国的公主们都爱慕这高阳国太子,想要与之联姻。”粉色郎君见两个茶客听得是如痴如醉,又继续道:
“可这高阳国太子偏偏是个不解风情之人,向来不近女色,最是清冽冷绝。但有一次,去郁国的温泉疗养,途径郁国的插花庵,看到正在为穷苦人家免费义诊的少女,第一次,这目光在一个女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结果这消息就在这九州各国炸开了锅,还掀起了一波竞相模仿的热潮。你猜那日的少女是谁?”粉色郎君说到此处故意卖了个关子。
“莫不是哪国公主?”一个茶客一脸八卦地猜着。粉色郎君摇了摇头。
“难不成是仙女下凡。”另一个茶客又认真地八卦道。
“聪明。”粉色郎君极为欣赏地看着这个茶客,又继续眉飞色舞道:
“那天义诊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郁国名震四海的香草宫的人。随后,流言便四散开来,都说这高阳国太子喜欢香草宫这样出尘脱俗的女子,而且据说那天那个少女一袭白衣,额间一点朱砂痣。从此,高阳国内,白衣盛行,女子额间一点红成为时尚,各国公主更是竞相去往郁国香草宫学习礼仪和琴棋书画。想要熏染得出尘脱俗。这高阳国太子可谓是一时风光无限,甚至影响了九州各国女子的审美取向。”
“那你可有见过他?真是画中走出来的人儿吗?”其中一个茶客道。
粉色郎君叹气道:“这种贵人,即便是沦为质子,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随随便便见到的,不过我当侍卫的表哥说啊,这南宫别苑果真有邪祟,这个高阳国太子,到这里不到一个月,就因水土不服,全身溃烂流毒脓,后经郎中诊治,身上的勉强治好了,可是这脸,算是毁容了,奇丑无比,整日带个面具。性情也变得乖戾邪僻,阴森恐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又低声道:“最可怕的是,自从这高阳国太子住进去以后啊,这侍卫和丫鬟是死的死,中毒的中毒,要么就是疯了,底下人都说是邪祟附体,这南宫别苑的邪祟没清理干净。所以没人敢去这南宫别苑当差。上面见这高阳太子已然成为废物,也不想在他身上多花钱,想着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就给腿上锁了个铁链子,只留一个侍卫看管。别让他死了就成。”
“你说这高阳国太子再怎么说也是太子,高阳国就没派人保护?”一个茶客发挥着想象。
“派了,听说还都是顶尖高手,不过听说在路上都被黑衣人……”说着,粉色郎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估计呀,这高阳国啊,也是有人视他位眼中钉,巴不得借刀杀人,借我们南安国拔了这颗钉子呐,所以呀,上面也是明白人,知道我们这边就算无人看管他,他也逃不回去了,除非我们南安国名正言顺地送他回去。”另一个茶客说道。
“哎,这高阳国太子曾经也是天之骄子啊,这些年,高阳国历经几代国君的开拓进取,成为我们九州各国最为强盛的国家,这高阳国的太子更是九州各国口中相传的五百年才出一个的少年俊杰,可如今,也是龙游浅水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今时不同往日了……”
小二给这桌茶客添水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随口感叹了一句。
“小二哥,你都知道些什么,也给我们讲讲呗。”一个茶客央求道。
“我还听说啊,这高阳国太子刚来到这南宫别苑,可是有一些九州各国的公主们,仍有倾慕之心,追过来想要一睹这美名远播的高阳国太子的俊颜,抓住机会想要成为他落难时的知己。不过看到他全身溃烂,毁容,武功尽失,当年的翩翩少年郎沦为阶下囚,也都大失所望,各自找理由回去喽。”小二说完便又提着茶壶去给其他茶客添水去了。
坐在二楼临窗处,英气逼人的橘梦,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听完自己想听的故事,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