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长袍的男子尚无大事,只是臂上有几处轻微的擦伤,但是看那受伤的部位,还是躲过了几次狠命的刺劲。
不过,被玄色男子所护在身后的蓝衣男子倒没那么幸运,胸口一箭好像伤势不轻。
长瑜微眯眼地仔细看了看,那一箭离心脏位置好像还差几寸,但流出的鲜血,颜色却有些奇怪,怕是箭上有毒才会让那蓝色锦衫需玄衣男子之力才能站立。
不过,那蓝衣男子倒是个意志坚强的人,从头至尾,不吭一声。只是剑眉紧锁,目光紧盯着黑衣人,仿佛一头豹子一样用气势护卫住自己的领土。
长瑜看着那蓝色男子,忽然心中一动,仿佛涌上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只是,还没来得及让她多想,那几个黑衣人就相视一眼,便喊杀地发动了攻击,招招凌厉,誓要至二人于死地的样子。
双方很快缠斗在一起,看那玄色衣袍的男子武功虽不可小觑,却明显寡不敌众。一时虽斩杀了两人,让剩下的黑衣人脸上有些难看。
然而,却也很快被黑衣人看到玄色衣袍的男子的弱点——他一直护着的人,因此也都将杀机放在了那人身上。
那玄衣男子似乎也发现了几个黑衣人的心思,瞬间眼光一凛,宝剑翻飞,仍小心将蓝衣男子护在身后。不过还是有几次竟用身体去挡住黑衣人对自己身后男子的攻击。
长瑜微皱了眉,第一次见到这般不怕死的人,心中便是有些感慨。再一看蓝色锦衫男子,眉皱得更紧了,唇色浅白,让长瑜心里忽然有些不好受。
她有些疑惑自己今日为何如此失态,但是也明白自己若是再不出手,只怕两人很难有活生之路。
于是,她顺手摘下一片树叶,灌满内力发出,恰好伤到要砍向玄衣男子臂膀的黑衣人的手腕上,一声痛呼,一把嵌着铁环的大刀“咣”的一声落至地上。
“哈···哈···”一阵清朗的笑声缓缓逸出。
众人停下手,只见一个俊俏少年飞身而下,倚在树旁,将上好的骨瓷做骨架,绫罗烟绢做扇面的扇子“啪”的展开。随手轻动的扇子,轻轻漾起的清风撩起少年耳侧的发丝,飘逸之姿倒有几分勾魂夺目。
“以多胜少,终归不是英雄之举,”长瑜先是淡淡地扫视了一番愣住的黑衣人,然后将目光停在了蓝衣男子的身上,缓缓吐道:“况且,还是伤重之人。”
清脆如玉的嗓音让黑衣人暂时忘记了打斗,都看着只着一身青衫的长瑜,俊如一株新生的翠竹,毫不招摇,却引人注目。
不过,还是少不了不和谐的声音。
“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竟敢管我们的闲事。”一个跋扈的声音咄咄逼人,正是方才丟刀的黑衣人。一脸虬须的他盯着从天而降的长瑜,直觉这便是方才暗算他之人。
于是,陡然冷笑一声,拾起地上的刀便凌厉杀来。众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又是“啪”的一声,虬须的黑衣人便被打了一个脆生生的耳光。
长瑜举起手,不急不徐地挥了挥手中黑色的布带,嗤笑道:“我也不知你是男是女,所以解开来看看。”
只听话音刚落,虬须的黑衣男子便丢下刀,双手抓起已落下的裤子。心中暗恨,这小子竟然瞬间就摘了了他的裤腰带。
一时,怒上心头,却又顿时威慑于长瑜的武功而不敢妄动。
“扑哧”玄衣男子忍俊不禁,但又在长瑜转过来的目光下忍住了。
而蓝衣男子的脸上虽无明显变化,但却分明有一份的波动,否则也不会因为扯动了伤口,微微的凝了凝眉。
长瑜暗叹了一口气,若不快点解决这几个人,他便离毒发不远了。
于是,长瑜紧盯着剩下的黑衣人,缓缓道:“若你们现在愿意离开,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休想”刚被扯掉腰带的虬须黑衣男子怒道,提刀便向长瑜砍来。
长瑜的脸上不由得浮起嘲讽的笑,有的人总是不能“吃一堑,长一智”。转过身,凌空一掌,便将黑衣男子打飞至树腰,跌落树下。
众黑衣人见来者武功如此之高,也不敢有半分懈怠,都联手攻向长瑜,一时也都忘了任务中的两人。
长瑜见状快速地将扇子收拢,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众黑衣人中间。片刻,就淡然地站定,展开扇子,转身看着纹丝不动的一群人,满意地一笑。
随后长瑜慢慢地目光锁定在被安置在树下的男子——不知何时,他竟昏迷了过去。
而一旁的玄衣男子似乎感觉到了长瑜对蓝衣男子的注视,侧身微微挡住了长瑜略带审视的目光,继而用一种防备的目光看向长瑜。
长瑜暗自猜测,那蓝衣男子与玄色男子间的关系必定不一般,舍命去救的人,必定是值得去救的人。而如今又如此小心谨慎,一定来头不小。
“我想他要是再不救治的话,只怕就算是神仙也回天乏术了。”长瑜故意止步不前,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玄衣男子的眼中多了几分焦急,仿佛从长瑜的话中找到救命稻草一样:“难道你懂医术?”
长瑜也不回答,走到蓝衣男子的身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箭伤:“箭并未触及心脏,难的是箭上之毒。”
她探了探蓝衣男子的脉搏,说道:“虽然他被护着了心脉,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那你有法子治好他吗?”玄衣男子眸中充满了焦急,在一个如此不顾安危,敢拼敢杀的男儿身上,舍身取人倒是动人心弦:“我的命换他的命,我也愿意。”
“这命怎么换。”长瑜白了他一眼道:“先帮他拔箭。”
长瑜撩起青衫,从靴旁抽出一把利刃,转过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玄衣男子道:“将他扶住。”
“哦···好。”玄衣男子虽然有片刻迟疑于长瑜随身携带的武器,却还是扶住蓝衣男子将其靠在肩上。
长瑜从青衫上撕下一段布帛,捡拾起一节断枝裹住,递给玄衣男子:“让他含住。”
玄衣男子刚想接过,却被一段虚弱却低沉的声音打断:“不用,我忍得住。”蓝衣男子忽然睁开眼,盯着长瑜手中的利刃坚持道。
“三哥···”玄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