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会守在门口。”擦身而过的一刹那,沈知栩听见慕斯年的声音,简短却不显急促。
莫名的安心,沈知栩点点头,接过衣物,转身走进营帐。
这是一套崭新的士兵服,应该已经是最小号了,但对于沈知栩而言,还是有些大。她重新将领口又叠了叠,挽起袖子,裤脚,用衣带固定住,重又将头发挽了一遍,拿起换下的衣裳,走出营帐。
慕斯年背对着她,听见响动,问了一声,才敢转过身,他自然地接过沈知栩手上湿着的裙衫,低声道,“我拿去晒干了,明天再给你。”
不自然的神色从沈知栩眼底一闪而过,几乎是在慕斯年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沈知栩就要张口拒绝。
却被慕斯年一句疑问,挡了回去,接着她惊恐地瞪大眼睛。
“阿栩,你受伤了?”慕斯年捏着裙衫的一角,问道。
沈知栩疑惑地看过去,目光所及处,慕斯年纤白的指尖映在一小片殷红上,格外突出。
奇怪,她并没有受伤,哪里来的血迹。
沈知栩拿过裙衫,仔细查看,突然,她厉声道,“还有哪些人受伤了,将伤员都集中起来,马上!”
来不清道明缘由,沈知栩拔起腿,就朝沈知书所在的营帐奔去。
即便路上已经做足心里准备,看见沈知书,沈知栩还是眼眶一红。
不过片刻时间,明明刚才,沈知书还能坐着与她谈笑,现在却已经不省人事,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口吐白沫。
旁边大夫手足无措,唯唯诺诺地垂首躬身立在一侧,李寅则一脸凝重地守在一旁。
不多时,军医就小跑着过来,一脸焦迫,“不好了,不好了!”
他喘着粗气,扶着膝盖,还不忘向李寅行礼,“见过,”
话到一半,被李寅出声打断,“说。”
他扶了扶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今日白天,去过堤坝的士兵,四成都昏迷了,口吐白沫,”说话间,他眼角余光从沈知书身上一扫而过,顿时眼前一亮,指着沈知书就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沈知栩现在反而冷静下来,飞快问道,“他们是不是都受伤了,见血了!”
“是。”
沈知栩穿着士兵服,军医刚开始没注意到她,眼下才注意到一个女子竟在军营内,他疑惑,沈知栩怎么猜出来的。
慕斯年却立刻反应过来,直接问沈知栩,“你怎么知道的?”
沈知栩默了默,停顿半瞬才道,“这我在边疆看见过。”
此言一出,氛围立刻陷入沉默,李寅心却突然定下来。
“那,阿栩,你一定有办法吧?”不是疑问,是肯定。
沈知栩点点头。肯定道,“我有。”
不是我试试,而是我有,因为,她知道,李寅要的就是我有。
她神色莫名地盯着沈知书看了几眼,一旁,慕斯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她侧头,恰对上慕斯年望过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