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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人6(1 / 2)

公司酒会。

正逢项目结束,有了庆祝性质的酒会自然是氛围轻松不少。裕然平时非必要情况下不太爱摆架子,所以等他和焦有有到场时,气氛已经活跃过一轮。

总裁到场立马被团团围住,项目经理和特助们给裕然和焦有有留的位置很显眼,一坐下便伸过来了好几只热情的手,都举着酒杯,喜气洋洋地说要庆贺。

这阵仗属实有些大了,裕然稍稍挑了挑眉,面上不动声色,冷淡地伸手接过焦有有默默递过来的高脚杯。毕竟在原先他的世界里,下属们怕他居多,没几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灌他。

他顺带瞥了一眼自觉去拿高脚杯的焦有有,意思是让她少来替他挡酒。哪怕这是总秘之间的不成文的职责之一。

只可惜被自家上司扫了一记眼风的焦有有进退不能,她刚拿起一个空杯,眼前便伸过来一只高脚杯。

她抬眼,是项目经理。

男人的笑容有着官场里锻炼出来的圆滑,热情但不过分热切,他说着感谢的话,眼神是望着裕然的,可手里的高脚杯却轻轻地和焦有有碰了碰:“裕总和焦秘书这段时间都辛苦了。”

“言重了,应该的。”焦有有笑得很得体。

她手中的杯子空空如也,特助极其有眼力见地帮她续上,倒了个让人不好拒绝的六分满。

“焦秘书,以后也要请裕总和你多多关照了。”项目经理的举动大概是起了个头,另一只端着酒杯不知何时也插了进来。女声,焦有有转过脸看了一眼,是另一个市场部的组长。

平日里低调的总秘现在好似成了个抢收的香饽饽,所有人都笑着迎了上来,酒杯簇拥,一口一个“焦秘书”和“裕总”,却没有一杯真的递到裕然的眼前。

焦有有,你真的是被明目张胆地卖掉也吱不出一声。

这种一眼就能看透的拙劣把戏让裕然感到恼火,他面上扬了个笑,手中无人敢问津的高脚杯稍稍倾斜,和市场部的女组长轻轻地碰了碰。

“林组客气了。”

裕然在这群职场人精里不算年长,他太年轻,加上那张脸,私底下也没少被嘲弄是空降的太子爷。

但这半年来他变得太快,手腕强硬得与他的年龄格格不入。

“市场部向来优秀,说关照的话林组未免太过谦虚。”

这话也不算恭维,可它出自皮相上乘的年轻上司口中。

裕然含着笑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抬眼的视线将年上的女组长望出了些许的退意。

她不知为何脸上一燥,准备好的话在肚子里打了结,喝完这杯以后便悄然地转到了其他部门的圈子。

“陈经理。”裕然懒得看被自己挡在身后的焦有有露出了什么表情,他把目光转向最开始打头阵的项目经理,微微笑起来,“今晚秘书负责开车,不能喝酒。今晚她那杯我代劳。”

男经理微微一怔,随后立刻跟着笑了起来:“瞧我,刚才没想到这茬。”

“不好意思啊,焦秘书!”男人不忘对着焦有有爽快地致歉,维持着气氛的活跃,顺手从特助手里拿来酒瓶给裕然的杯子礼节性地倒了六分满,“还是裕总怜香惜玉,懂得疼爱咱们焦秘书呀。”

这话不妥当,可所有人都仿佛听不懂其中的浮想联翩。他们纷纷打趣似的笑了起来,亲切得近乎能将焦有有杀死在原地。

原本只是零星半点的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

“是吗?陈经理是这么认为?”裕然也跟着笑,他饮尽以后摇了摇空杯,视线却转到了焦有有的身上,对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酒柜里拿瓶白兰地出来。

马蹄形的酒瓶搁置在盖了丝绒布的长桌上,焦有有敛神捧着分酒器,她像是看不懂陈经理微微错愕的眼神,给两人手中的酒杯倒了九分满。

“我向来对下属一视同仁。”澄澈的酒液在杯中摇晃,裕然似笑非笑地和项目经理碰了个杯,“我也可以很疼爱你,陈经理。”

能坐上项目经理这个职位的都是千锤百炼的人精,陈经理反应过来裕然今天是转了性子,他明白灌焦有有酒的行为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哎哟这话,我哪里敢说小裕总偏心呀!”好在他资历在这,是裕然父亲还在位时就在的员工,男人面不改色地换了个更亲近的称呼,笑哈哈地赔笑脸,“陈叔老骨头一把,喝完这杯可就没法跟老婆交代了。裕总,海涵、海涵。”

……

裕然高中时养过一只麻雀,是偶然间撞到他房间的玻璃窗上的。

他本以为那只麻雀已经死了,嫌恶地推开窗正打算把尸体处理掉时,没想到那奄奄一息的喜爱东西挣扎着,发出了虚弱的一声鸣叫。

或许是同情心作祟,又或者是那时候他还未能做到眼睁睁地看着有生物在他眼前逝去,裕然把这只麻雀留了下来。

麻雀伤了翅膀,再也飞不起来。帮它固定好骨折的翅膀后,裕然用注射器往那细幼的食道里喂食哺水。

他原本不抱希望,没想到却神奇地真的就把这只麻雀救活,从此就这么养了下来。

重新恢复活力的麻雀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明明不是什么名贵的鸟儿,却莫名让人无法置之不理。

裕然不想把它放在笼子里,伤好的麻雀或许还有再次飞起来的可能性。熟悉了笼子的麻雀就很难再野化。

但继母养猫,麻雀只能在笼子里。

那只麻雀没养过两个月就被人为处理掉了。哥哥路过他的房间,看到鸟笼里不起眼的麻雀,有些好笑地对他说道,裕然,别喜欢这种连笼子都配不上的东西。

于是身价不足牢笼的小鸟死了,无人保护,死得安静。

会亲昵地在他指尖啄食的麻雀被剖开毛绒绒的腹部,钉在标本框里送到他的房间。

他想起了之前焦有有为何会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她就像那麻雀。她被千刀所指,死了也不会发出声音,在标本框里维持着挣扎的模样,漆黑的眼珠不再湿润,小小的喙张开,呼唤着他的名字:

“裕然。”

来自焦有有的声音让他猛然睁开眼,同龄女人略带担忧的脸映入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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