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社会没有赋予Alpha流泪的权利。
眼泪被定义为软弱,因此Alpha耻于流泪。
而没被这个无形符号绑架的另外两个性别不同。Beta容许流泪,Omega的泪水更是会被宽容地理解为这是他们需要保护的证明。
或许也正因如此,南晚对申慧的眼泪有种执拗的探究欲。
她没有逞强的理由,却偏偏不肯示弱。她不堪一击,又从不流泪。
明明只是个Beta而已。
南晚见过很多人流泪。无论是求饶的痛苦,还是悔悟的哭嚎,他都能心静如水地让那些正在流泪的眼睛永远停在湿润却又涣散的这一刻。
但面对申慧好像不行。
——他原先真的仅仅只是对她好奇而已。
向来都不痛不痒的结合热烧得南晚喉咙干渴,他像一条急需茹毛饮血的鬣狗,弓腰压制住身下这具属于Beta的,柔软又可怜的躯体。
申慧原本紧紧贴合身躯的睡衣被扯下领口,锁直最上方那颗的纽扣承受不住如此力道,硬生生地被扯断,掉落的纽扣弹飞在铺了地垫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信息素让她无法动弹,亦无法拒绝。她也不是在同意后会反悔的性格。
然而Beta的构造远远不及Omega那般天赋异禀,弱化的腺体同样难以感受这种压制的信息素能带来什么快感。眼下,面对这种强硬的一昧给予,她只能接受。
“南晚……”于是申慧忍着难堪请求道,“希望你……可以轻一些……”
化作实质的压迫感逼得她在说完后,仍然不由自主地攥紧床单战栗。
侵略性极强的信息素像舔遍她全身的舌,申慧漏出一句呜咽,随后闭上酸涩的眼,不再言语。压着唇瓣、不让她发出呜咽声的修长手指则是趁她松懈妥协时,伸入她的口腔。
他抵住她的舌,避免她在无间断的颤抖之下咬伤自己。
“申慧,申小姐。”
南晚的声音难得发哑,他低声用一种申慧从未听过的语气喊她的名字,禁锢她的力道重了些许,悬于她颈侧的腺牙与猎食者外露的獠牙无异:“请你放心。”
“我一定不会弄痛你。”
虎齿伴随着这句放轻的安抚,毫不犹豫地刺入她埋藏在后颈皮肤下的腺体之中。瞳仁颤抖,申慧的目光有那么一瞬涣散开来。
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她明明是被鬣狗咬住咽喉准备开膛破肚的柔软餐点,可传至四肢百骸的只有本能里被支配给予的快慰。
他说的没错,他的确没有弄疼她。
但她宁愿南晚让她觉得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快要变得不像自己。
申慧在混乱中忽然嗅到仿佛香辛料在空气中爆裂开来的浓郁香气,她虚软着腰挣扎,努力聚焦视线,想要呼唤南晚的名字。
可存在极强地伸入她口中的手指仍然尽职尽责地在做防止她咬舌的保护措施,她想要说话的唇艰难地张合,反倒更像是在含糊地舔吮他的指尖。
那股气息似乎也不是香辛料,它又有些类似旷谷里带有湿意的泉水散发的浅淡硫磺味,这股足够包裹她的气息随着给予她的犬齿,注入她软弱的腺体,随后流窜至她身体的每一寸。
似香料又似温泉才有的硫磺香味,是来自旷野的风,也是自由的具象化。
呼吸之间,就连吸入肺部的氧气都快融化成这股山风般的味道。
在腺牙终于磨蹭着离开她的后颈时,她被迫掉直视他微微眯起的黑眼,葱白的指尖狼狈地抓上南晚的背。
被捏住下巴覆上唇的刹那,申慧在无法抗拒的恍惚中醍醐灌顶。
原来,她嗅到的,是南晚信息素的气味。
24
比起床事,这更像是彻头彻尾的进食行为。
身体在被超出限度地索求,唯独那块弱化的腺体永远被给予。无法消化的快感既是至高的享受,同时也像无止境的折磨。
申慧怕冷,然而长袖长裤的朴素睡衣早就湿皱得不成样子,被毫不留情地丢在床下。
她艰难地喘息,心想自己现在的模样恐怕狼狈得不堪入目:后颈找不到遮掩,腿也没办法合上。
她被反剪着胳膊温柔牵制,险些发抖的膝盖跪在柔软的枕头上。
南晚的发扫在她颈侧,饥肠辘辘的鬣狗没法吃饱喝足,然而他仍然流连在那块对Alpha而言应该毫无吸引力而言的后颈,舔吻埋有腺体的那处肌肤。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之前在跟前任交往时,她时常苦恼地在Beta板块的匿名论坛里搜索恋人同样是Alpha的用户发帖。
【不咬腺体也是没办法,毕竟对他们来说确实没必要】
【对象是Beta,但也能共情你们。我以前学校里Alpha比较多,蛮多人也是喜欢跟Alpha交往】
【想想如果她对公司里哪个Omega的信息素发情,我就伤心得要死掉】
【他易感期反应很大,抑制剂一支一支地打,看得受不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治一下恋A癖,不要再和Alpha交往了,俩俩折磨】
后续的回复演变成到底要不要根据性别挑选交往对象的骂战,房间的敲门声响起,申慧默默关掉终端的显示屏,清空了搜索记录。
她被自后方伸来的双臂环绕,恋人温热的怀抱带有消毒水的气息,申慧知道那是因为他刚刚注射过抑制剂的原因。
他的易感期来得频繁,而这是申慧第一次为自己嗅不到任何信息素感到些许难过。
大抵是她抬眼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可怜,男Alpha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怎么了?”
“对不起。”申慧抬手搭在他环抱她的手臂上,闭眼轻声道,“抑制剂的副作用很难受吧。”
“没关系啊。”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恋人笑着抱紧她。
“除了爱你,我别的什么都不需要。”
25
这么说的恋人在第二日的清晨去向不明,只留下空空的床和找上门的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