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便与我同路,就回了门派。这汤是她早就炖好的,便让我带给你,还说,让你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
余红笺捧着汤碗,眼中有清晰的血丝,她道:“待我身体好一些,我便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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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红笺在山中木屋休养了整整五日,游故渊大部分时间陪伴左右,一日三餐外加熬药端茶送水,一直照顾着。晚上睡在屋外,风餐露宿,未曾抱怨过一句。
偶尔车弼会来一趟,对着余红笺占占嘴上便宜,随后就跟游故渊去屋外说小话。
余红笺好转了不少,能走能跑了,车弼又来了,靠近时一身胭脂气味,不用想,便知他去了何处。
车弼问道:“你想知道你那姐夫的事吗?”
余红笺坐在木屋外一根由木头堆成的凳子上,另一端坐着游故渊,弓着身,正在烧水泡茶。余红笺收回目光,仰头看向车弼,反问道:“你没去清虚堂盯着李叶丰,还有兴致去留园不返?”
车弼摇头晃脑说道:“你就不知道了,清虚堂没有李叶丰,留园不返有李听南。”
“什么意思?”余红笺惊诧问道,“你们难道不是等李叶丰一走,就去清虚堂偷东西?还有,李听南他居然还敢去留园不返……”
车弼瞄了一眼专注泡着茶水,目不斜视的游故渊,说道:“谁说李叶丰一走,我们就要行动的?傻姑娘,还要等待时机……我啊,闲来无事,只好去盯你姐夫,正好他的爱好跟我相同,而且留园不返的姑娘们个个善解人意……”
余红笺打断道:“我不想听你逛花街的感想。”
车弼挑了挑眉,识趣道:“这些天,李听南日日在留园不返留宿,跟他的那位姑娘,好像有了身孕。不过,你应该不感兴趣……”
余红笺瞪着眼睛,问道:“当真?你没骗我?”
“我听其他姑娘说起,是真是假,看你信与不信了。”车弼心情愉悦地看着余红笺着急的样子,又说道,“你阿姐也是个俏丽的美人,可惜夜夜独守空闺,房中的那一盏烛灯,跟她一样,寂寞又空虚。”
余红笺忽然想起李江雪曾说过的话,李听南说不定真的会将留园不返的女子娶进门,那她阿姐,岂不是在清虚堂无立足之地了?
余红笺看着车弼,问道:“你们何时行动?”
车弼一愣:“怎么,你想加入?”
余红笺道:“我要带我阿姐离开。”
游故渊不知何时走近,问道:“绿烟姑娘愿意吗?”
余红笺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她想,大概是不愿意的,可不管如何,她还是想问一问,最后问一句——要不要一起离开?
也就在这天,车弼在木屋呆了很长时间,日落之后,他对着天空中残留的红色晚霞,伸了伸懒腰,扭头看了一眼游故渊,一句话没说,便飞身穿过树林,瞬间消失不见。
余红笺喝着游故渊泡的茶,心里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果然,不多时,游故渊就熄灭了烧水的火,将茶碗轻轻放在简易案板上,对余红笺说道:“我出去一会儿。”
他踩着沾着泥土的草,转身就要走,余红笺情急之下,跑过去拉住了他的袖摆:“且慢。”
游故渊回头,清俊的五官隐没在逐渐显现的黑夜中,唯有温和的嗓音入耳:“怎么了?”
余红笺捏紧了衣摆,沉声问道:“你们要行动了?”
游故渊沉默片刻,模棱两可道:“是有人要来了。”
“谁?”余红笺正色追问道。
游故渊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正对着余红笺,缓缓道:“车弼与你说过,日月星辰有十三下士,今夜,第六下士和第十下士要过来,跟我们一起行动。本来,我的计划中并无他们,可他们执意要来,我一个排位最末的十三下士,拦不住。”
“……”余红笺顿了顿,道,“你们要夺武功招式和内功心法的门派藏书?”
“秘密行动,不可向外人道明,你若是猜到了,我也不能作答。”游故渊道。
“会杀人吗?”
“日月星辰中人,并不会滥杀无辜,除非,教主有令。”
余红笺坚定道:“我阿姐不能被牵连,我要同去。”
游故渊无奈叹气:“余姑娘,你的伤并未痊愈,若是动起手来,你打不过我。”
“你想拦我?”余红笺眼神一凛。
游故渊噗嗤一笑:“别闹了,余姑娘,你还是安心养伤。”
说着,他忽然手一扬,向余红笺面门撒出细细的白色粉末,余红笺直觉不妙,想要屏息,却还是吸入了一些。她捂住口鼻,质问道:“这是什么?”
游故渊不答,只说道:“我知你担心绿烟姑娘,你放心,我不会让绿烟姑娘有事。”
游故渊撒的是迷药,药性极强,余红笺前一刻还一肚子火气,顷刻间,头脑发晕,随即便两眼一暗,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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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红笺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块薄布。
木屋中没点灯,伸手不见五指,透过缺砖少瓦的屋顶,还能看见夜空下那一轮弯月,月光混沌不清,照不进眼底。
不知什么时候了,余红笺猛地起身,把薄布一扔,就往外面冲。
这处山林藏匿在群山中,余红笺飞身上了最高的一棵树,依稀能看见遥远的凤泉镇,还有几家灯火微弱亮着。她顺着凤泉镇找清虚堂的方向,很快,从一处山腰中瞥见了火光。
清虚堂果真出事了。
余红笺咬紧牙关,忍住飞身动作拉扯出的胸口疼痛,用尽所有内力,加快了脚步。轻功这一飞,才知距离远,余红笺心急火燎,也没觉得累,好不容易赶到清虚堂门派,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震惊得失了言语。
清虚堂的重地藏书阁,此时火光滔天,李听南率领着门派上百人,手忙脚乱地救火。门派上下,已经乱成了一团。
余红笺借着这夜火,注意到藏书阁外面有一串血迹,几个师兄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可其他弟子无暇顾及,来来回回打水时,甚至差点踩到他们。
“你还是来了。”余红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