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倒影着月影一海幽静,则是恍若天际银河,从那最为遥远的地方而来。
波光粼粼,海浪如歌,月华光转,水中影绰。
宁安心中一动,忍不住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应当是心中的那株菩提开了花。
而就在宁安不忍背身而去的时候,却忽然因为海边的一个身影而微微地皱了皱眉。
那是?
宁安不知道为何心中似乎被勾起了什么一般,一瞬间便将目光钉在了那个身影之上。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却感觉到那么似曾相识。
而就在宁安目不转睛的时刻,那个身影却开始慢慢地往海中走。
宁安倏忽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是想要自杀,宁安的心中忽然一紧,她直觉地想要阻止他。
宁安深吸了一口气,便也顾不了那么多的从窗口屏息飞下。
一落地,宁安便又腾身到海岸边,朝着已经被海水淹到了腰际道:“你····快回来……”
那男子转过头,却是带着几分欣慰的笑意,注目着那张倾城绝世的面孔。
月光之下,伊人如歌,水波潋滟,伊人在前。便是伸手,终可触也。
而宁安看着转过头来的玉面男子,本以为他会有所醒悟,却仍旧是纹丝不动。第一次,宁安有些懊恼自己不会武功,只得咬了咬唇,也涉水而入,追随而去。
言镌看着一步一步带着几分焦急,涉水而来的宁安,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却是不能成言。
霎时间,天地万物,世事如何,光影翻转,岁月年华。一切的而一切,俱是与他无关,便是寻到她,此刻,可死也!
他知道她的美,却是在此刻觉得她越发的美,倾尽天下,便是可为这样的美色。他知道此刻并非是在梦中,可是那张面孔却是像极了无数个午夜梦醒时,他所贪婪的面容。
长瑜,你与我,应当是世世的纠葛。
宁安一向知道自己的容貌如何,也正是为了不惹出风波,为她的一年之期带来什么麻烦,她便是一直都以白纱覆面。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今晚的意外,宁安微微地皱了皱眉,站在言镌面前道:“既然你还贪恋世俗之美,又何必自寻短见。”
言镌看着在月色之下,眼中微微带着怒意的小脸,心中早已蔓延的柔情,默默地让他挑起一抹笑意。
他若是不假装寻死,她又怎会出手相救。
又怎会有如今两人的相对,两人的月下与海中。
只不过,言镌的这抹笑意却是让宁安的眉头越紧:“你这人,真不识趣。”
言镌一笑,看着想用激将法而转身的宁安,长手一伸便将柔躯揽入怀中。
宁安因为已经浸湿的衣衫贴上同样的胸膛而大惊,却是没有料到此人竟然如此唐突。
而她何曾受过这般对待,拼命挣扎道:“你这登徒子,我是好心劝解,你却趁人之危。”
“长瑜,是我。”言镌贴近宁安的耳畔,低吟道。
宁安耳畔一麻,为那一声“长瑜”,更是不解。
如此亲昵的称呼,却不是她所熟悉的称呼。在整个未名谷,大家都叫她“宁安姑娘”,或是“宁安”,却是没有人以“长瑜”来称呼她。
宁安咬了咬唇,感受着变得紧的臂膀有些无能为力。
而言镌没有再感受到宁安更为强硬的反抗,因为她是认出了他,便掩不住心中的那份柔情道:“长瑜,你终于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宁安感受着依靠在自己肩膀的沉重,一时因为无法挣脱而无法去表达自己的意愿。而肩上倏忽像是被烫了的湿热袭来,让宁安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大概,他口中的“长瑜”只是和她有几分相似罢了,而他竟然会为了她而流泪,必定是深爱着那个女子。
想到这,宁安倒是从心底涌出一种异样的情绪,却只能微低了低眉,道:“对不起,我···不是你的长瑜。”
言镌一皱眉,抓住宁安的肩膀,强迫着她仰起头看着自己:“再说一次。”
“我····”纵然知道这样对他颇为残忍,但是她的确不是他所心心念念的女子:“我叫宁安,或许和你口中的长瑜并非同一个人。”
言镌眼睛忽然变得阴鹜起来,忽有些惊心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撒谎。”
她,明明就是她,就是他心中的那个她。可是她,为何要骗他,事到如今,还要骗他。
“我何苦骗你。”宁安感受着肩上的力道,皱眉道:“我是宁安。”
“宁安?”言镌看着那眼中似曾相识的倔强。
海水微凉,却是只要因为情一字而带来的凉,才能凉到心底。
言镌看着并未有半分撒谎之意的宁安,眼中一顿,伸手握住宁安的手。
“你的武功?”言镌心中一紧,难以置信地开口道。
“我只会轻功,没有武功。”宁安老实相告道。
言镌皱紧眉头,看着宁安:“盛朝,沈家,傅珩,凌允恭,苏景越··还有苏景行。”言镌一个个名字的说道:“难道,你半点印象都没有。”
宁安认真地想了想,却还是确定自己并不知道这些,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我叫宁安,并非你口中的“长瑜”,所以你所说的那些应当是与长瑜有关,而不是我。”
宁安慢慢地感受到了夜中的凉意,特别是她还被强迫着呆在了海里,也就更是难以抵御这种寒意。
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言镌却是早就已经有了心思,抬手便点了宁安的睡穴。
言镌揽住被点了睡穴的宁安,低眸看着在月光下显得静美如花的脸庞,眼中还是慢慢地染上一抹宠溺。
他怎会认错她?不管她还记不记得,他都会让她记起来。
她是他,心中的那抹清风,是他一直的“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