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倒是还将长瑜给弄丢了。
聂少然皱着眉,心中不由得感慨这小妮子何时才会有心思:“之前不去恒廷只会,乃是因为既然是盛熙大陆上的大事,去的自然也是不一般的人。”聂少然微带了几分责怪道:“依宁安的身份,怎么能去那。何况如今我们往恒廷而去,也是为了寻回宁安。”
月疆被聂少然的话说得一阵心虚。宁安的身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常常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当初是他们让她把宁安当做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妹妹来看待,如今她不过是时时因为铭记太深,而入戏了罢。
卫玠叹了一口气:“大概这就是天命如此吧,越是想躲越是躲不过。”
说着,卫玠站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的潮涨潮落,心中隐隐地有些沉重。
“如今,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赶上言镌。”聂少然说道:“宁安,万万不能在恒廷露面。”
卫玠眼中慢慢揽过一片海色,心中又何尝不明白。
若是她在恒廷出现,只怕又会是一场风波。而这场风波也会最终将她永远地带离他的身边。
只不过,对于宁安会出现在恒廷一事,却只是卫玠太过多虑。
他,怎么会舍得让她抛头露面呢?要知道,她只是他一个人的,自然他不会想要让任何一个人有机会染指她。
言镌站在长廊上,看着花园中,正坐在秋千上摇荡的宁安,眼中默默地染上温柔。
一身淡蓝色的流仙裙的人儿,坐在绿藤蔓绕,鲜妍竞放的秋千上。仿佛那从天上贬谪而下的仙子,仿佛这秋千是从天上垂下来的,下一刻,便是要将置身于一片春光中的仙人儿给带走。
“姑娘,你当真不想见爷吗?”雪娟站在宁安的身边,有些疑惑地问道。
原以为那日她说的是气话,却是没有想到宁安一连数日却是连言镌这三个字提都不提。虽然雪娟跟着宁安身边也不过数日,却也是明白她性子颇好,也就常常不那么拘谨的有话就说。
“我为什么非得要见他?”宁安坐在秋千上,一边小幅度地摇晃着,一边浅笑道。
雪娟抬手在辫子上绕了绕,这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觉得像爷这般贴心又深情,还英武俊气的男子,大多数女人不都是想要多见几面吗?
“那么你和爷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呀?”雪娟决定放弃得不到答案的问题,重新选择话题道。
宁安倒是也被雪娟的这个问题给问住了,停下秋千。想起那日在海边,如此信誓旦旦地叫她“长瑜”的男人,可是她的心中,为什么会因为那个名字而撼动呢?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宁安沉思了半响,吐出这句话道。
雪娟闻言一皱眉:“若是爷与姑娘没有什么关系,那爷这样关心姑娘可是真的为什么呢?”
其实雪娟所想不透的,未尝不是宁安所不知道的。他对她的心思,就算是旁人不说,她又岂会感受不到?所有好到极致的布置和东西,所有侵袭了她生活的细心。
那一日,她只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凉风好景,若是有一架秋千,便是遂了这春光的美意。”
怎知,不过次日,这架颇为精美的秋千便立在了花园之中。
这般处处讨好她,若是不感动便是假话,可若是感动,却又觉得沉重。这几日,她不过是咬住了心中的那口气,她那夜是好心劝慰他,不曾想却被他蒙骗带到此处。
纵然他似乎并没有丝毫逾矩之意,可是她却是不得释怀。
想到这,宁安低低地说道:“大概,他也是疯魔了。”
雪娟掩唇一笑,纵然这爷是着了迷,疯魔了。可是说来说去也是为了她而折服,只是尤为让人觉得唏嘘可贵。
宁安自然听出了雪娟的笑中颇有意味,转头正想要训斥她时,却发现了朝她缓缓而来的言镌。
言镌看着朝他行礼的雪娟,挥了挥手地让其退下。而宁安虽然见着了他,却还是像要做个“眼不见,心不烦”一般,转首过去,继续轻轻地摇晃着秋千。
言镌也不生气,只是自顾自地站在离她有几分距离的地方,浅然含笑。
而他便是越沉默,越是让宁安心中不悦。许是因为自己心中烦闷,便偏偏不想让他做个没事的人,便说道:“逾礼偷听,非君子也。”
“我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一旁听,只是说话的人没有发现而已。”言镌倒是极为耐心,却又偏偏是故意挑逗一般道:“何况我在你心中,不做君子,做那疯魔之人又未曾不可?”
宁安本想难为他,却不想被他反将一军,更是生气,气结道:“你……果然是个疯魔之人。”
言镌笑着看着未蒙面纱的小脸,因为动气而染上红云。只是心中微动,目光变得更加温柔起来,只盯着宁安,却是让她忍不住负气道:“看来我这皮相与你的“长瑜”也是极为相似的?”
言镌闻言收回目光,却是因为宁安的话而缓缓敛起笑意:“看来你也想知道你和她有多么的相似?”
宁安柳眉一挑,看着神色严肃起来的言镌。无形中感受到了他身上令人压迫的气韵,却是不语。
他说的并没有错,她也想要知道。
飞花乱人心,春色芳菲新。
宁安看着负手而立的言镌,似是沉思了半响后道:“我的确很像知道,我与她到底是有多相似。但是我更想知道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虽然从他的言语中,她不难猜到一二。可是,她倒是是想要亲耳确认,而若是他真的难以舍弃之人,恐怕她想离开便是难上加难了。
果然,言镌的回答虽然与宁安的猜想所差无几,却还是让她心中一震。
“她是我的妻子。”
宁安抬起眼,看向言镌的目光多了几分思量:“既是你的妻子,却又为何与你分离?”
言镌注目着宁安,半响才低声道:“彼时身不由己,才会失讯三年。”
一听“三年”二字,宁安心中陡然生疑。失讯三年,而她在三年前因为某件事情而没有了记忆,随后又三年不得出谷?
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又或者的确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