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少然将手上的信递给卫玠:“为何不将此事继续瞒下去。”
卫玠接过聂少然手中的信,却没有将它展开,只是蹙了蹙眉:“她早就有心了。”
聂少然微一沉默:“探子来报说,长瑜换上了男装,和傅珩一同往盛朝行进。”
“她故意装作想要回谷,让我放松懈怠。”卫玠想起那日的情景,说道:“然后才会设计离开,拖延我们找到她的时间。”
卫玠眉头更是一紧,低低道:“我早就应该发觉了,她应当是早就心生怀疑了,只是,我心痛的是她选择了沉默,然后选择从别处寻找答案。”
“或许长瑜是知道我们无法给她回答,才会出此下策。”聂少然也有几分叹息道。
“那我们如今是否要在长瑜回到盛朝之前,拦住他们?”聂少然说道:“既然她心中已经有了疑惑,若是让她随傅珩回到了盛朝,那她不就恢复了记忆?”
“话是如此,可是就算我们拦住了她,只怕她也不会愿意回来。”
“那少主的意思是?”
卫玠摇了摇头,看了看手中的信道:“之所以将此事告知了义父与七大长老,我何尝不是想找到一个好的选择。”
聂少然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卫玠手中的信:“只怕七大长老与主公知道了此事,难免会忧虑一番。”
卫玠这才慢慢地展开信,看了看后将其递给聂少然:“并非只是忧虑这么简单。“
聂少然接过信,大致地浏览了一番,看到结尾处惊讶道:“谷主要出谷?”
卫玠心中何尝不是难掩讶异,点了点头:“聂长老一同跟随。”
聂少然闻言,微微地愣了愣又了然地说道:”他自然是不会甘心留在谷中的。”
卫玠抬手拍了拍聂少然的肩膀道:“到时候,聂长老必定会怪罪你之前的隐瞒。”
聂少然却是毫不在意,这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出谷之前,他便嘱咐他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准时报告给他,他却是在长瑜失踪一事上可以隐瞒,以至于陷入如此境地。
对于一心复国的他来说,只怕这是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卫玠微微地沉下眼,心中在聂长老以及其他几位长老身上,复国二字,对他们是怎样的重要。
如今长瑜有心找回记忆,有心挣脱未名谷,毫无疑问是在挑战着七大长老的权威,是在破坏他们的计划与安排。而这些都与“复国”二字是怎样的息息相关。
“既然义父要来,我们便先掌握清楚长瑜的方位。”卫玠说道:“暗中保护着她,等待义父与我们的会合吧。”
既然她想要,他便给。
所有的一切,他从来都对她难以抗拒。
清国
楚天流听完楚让的话,淡淡地皱了皱眉:“此事,暂时不要让你娘亲知道。”
楚让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自家老爹会有这样的决定:“瞒着她?”
楚天流挑了挑眉:“这不叫隐瞒,只是忘了告诉她。”
忘了告诉她,果然是个好借口。楚让轻轻地一笑,他早知道他老爹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做出让他娘不开心的事情的。
“可是娘亲应当不会相信他的儿子的记性会差到这种地步。”
“可是若是你的记性不差,你娘因为此事必定又会忧心难眠。“楚天流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威胁道:“她若是休息不好,只怕所有的国事还需要你这位皇子去处理。”
楚让一听此话,果然温顺了不少。他一向厌烦那些杂事,若是让他来处理,只怕又要因为那群老臣子们耳朵生茧。
“可是,那宁安分明就是她,难道就这样置身事外。”楚让想起此事,还是有几分忧心道:“她如今是比不了从前,既没有武功,又身份未明。恒廷之会上的一面,更是引起了不少的风波,傅珩和玄苍都不是会轻易放手的样子,何况又多了一位锦城城主。”
“那锦城城主与她是何关系?”楚天流虽然明白的事情的大概,却一直对此颇有疑惑。
“关系匪浅,依我看,她失踪三年,应当就是被锦城所隐匿。”楚让说道。
“锦城虽然势力不小,却是一直处事低调。如今牵扯入此事,必定有其缘由。”楚天流说道:“而不管是苏景行还是傅珩,对于她应当都是情字更多几分,必定不会伤她半分。反而是锦城城主卫玠,其目的为何或许才是我们应该弄清楚的。”
“您的意思是调查锦城?”楚让说道。
楚天流微微地点了点头,认真分析道:“如今三国之盟已经签订,而辛国与韩国联姻,若是我所料不差。这天下之势必定很快就将有所变化,锦城一向是七国都不甚了解的一股势力,此次恒廷之会却有如此表现,必定也是不可小觑了。”
“知己知彼。”
楚天流笑了笑:“我清国虽然无心一统天下,却也不能对七国中蠢蠢欲动的势力无动于衷。”
“我明白了,我会立刻让人去查。”楚让低了低头,对于楚天流的意见也并无异议道。
“还有……”楚天流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你说那晚宴席之上,越国太子易明濛将宁安错认为未婚妻,此事你可曾觉得有几分巧合?”
楚让因为楚天流的提醒,认真的回忆了一番那晚的场景。她虽然的确是与易明濛的未婚妻穿着与打扮相似,可是就算被误会,她却一直没有开口否认,这并非她的性情。何况,仔细想想那晚易明濛的话,却是笃定她作为盛朝左相,字里行间的诸多话语都有意指向傅珩。
“这越国太子似乎是刻意为难她,好像是在针对傅珩。”楚让说道。
微微地一皱眉,楚天流才看了看自家儿子,说道:“只怕,你还要查查这越国太子与傅珩之间的关系了。”
“难道这越国是有心与盛朝作对。”楚让倒是觉得不太可能,虽然有三国之盟做后盾,越国却也终究只是个小国,怎能与盛朝相斗。
“你曾说,三年之前盛朝的镜州一案与越国有关,那么只怕其中结成的恩怨也是有迹可循的。”楚天流说道。
楚让抬眼看了看自己老爹颇为锐利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