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学堂也不例外。
从羊角巷子往城东的如意坊走,走城中大路稍远,且路上人多。
青天白日的,余清清便选了条小路。
平常小路也有些赶集的商户,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难得见到一个人影。
余清清心里提防起来,脚下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沈何年见余清清渐近,抬手示意沈右。
沈右及其身后的手下皆朝沈何年的方向下跪,心中暗叹:得罪了,王爷。
后拔剑而出,朝沈何年的方向蜂拥而去,嘴上还大叫着:“贼子,哪里跑……”
沈何年听着身后属下夸张的声音,慢慢将面上的獠牙面具取下,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庞。
虽然四下无人,但甚至连阳光都因为这张脸更加耀眼。
沈何年收起他的獠牙面具,朝余清清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救命啊……救命……”
余清清突然停下脚步,前方似乎有声音。
仔细听,远处有极快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的,伴随着呼喊、叫嚣。
还伴随着危险。
糟糕!
余清清赶紧躲进路边民居大门的缝隙处,小心翼翼地伸出半个脑袋,观察前方的情况。
有人影出现!
向这边逼近了!
余清清观察周围的环境,左右都是民房,前路有一伙来路不明的手持刀剑的来路不明的人,后面小巷子还有很长,如果自己往后跑,极大可能会被追上,要是再被当成什么同伙就一命呜呼了!
余清清果断回头,死命敲身后的木门。
“有人吗?”
祈祷这间房里住着好人吧!
“咚咚咚——”余清清连着敲了好几下,门颤巍巍地打开一条缝,一老妇人手上仍旧扶着门栓,警惕问道:“敲门作甚?”
“前方有人打架,我一小女子有些怕,大娘可否容我暂避一下?”
老妇人看她手里提着食盒,应当是去走亲戚的女子,身后也无其他人,不像说谎。
到底不忍心。
老妇人打开门栓,让余清清进门。
余清清身量清瘦,从门缝里一溜就进去了,又回身赶紧把门栓扣上。
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
门外沈何年见余清清进了意见民房,毫不犹豫,也上前敲门。
故作焦急道:“有人吗?有人吗?请开门救救我……”
余清清和老妇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出声。
老妇人在余清清耳边低语:“门外大汉似乎是被追着打。他与你情况不同,现如今我们老的老,少的少,不好惹事上身。”
余清清见老妇人家还有一十来岁的孙女,如果这人是个良善之辈又能躲过追杀,自是皆大欢喜。
可,如果他本身就是坏人呢?又或者他引来灾难呢?
杨康的母亲包惜弱就是因为救了身受重伤完颜洪烈,反而被恩将仇报、强取豪夺、最后家破人亡。
思及此,余清清咬着牙没有出声。
门外,沈何年亲眼见余清清溜进这间民宅,他拍门却无人应。
他眼下一片暗色。
世人明哲保身,实属平常。
可见那说书先生其实是在骗人,误人子弟!
此刻,却从天上砸下一个包裹,沈何年往后一退,包裹正落在他绣满金线的靴旁。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寻常百姓的粗布衣裳和几两碎银。
余清清开了一条缝,虽然看不清外面的人,只能看见他衣服上绣着的金线。想必是漏了财才叫人盯上了。
便央求老妇人拿来一套粗布衣服,在里面裹了几块碎银,扔了出去,急道:“好汉,那些人就快来了,你赶紧跑到隐蔽的地方换套衣服,我们只能帮你到这了!”
沈何年在门口有些怔愣,世人明哲保身,但也可以伸出力所能及之手。
身后的沈右并一帮下属也傻了眼:这……似乎和计划的不太一样?那是继续追,还是不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