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这样,以后得不到夫君的喜欢可怎么是好?”
男人嘛,都是在意自己的官位和官声的,这么多年夫妻,张夫人很了解张尚书,知道张尚书心里最在乎什么。
就算他平日里再怎么宠爱戴姨娘也好,在自己的仕途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张夫人猛地转头,指着戴姨娘和张淑敏道:“且不说是谁先动的手,本夫人就问一句,是谁允许你们戴着这些僭越的首饰的?金簪是一个庶女有资格戴的吗?骂嫡女小贱人是你一个姨娘能骂的吗,依我看,你才是个老贱人!”
被张夫人这样一责问,张淑敏跟戴姨娘都低下了头,呐呐不出声,希望张尚书能跟以往一样帮着她们“弱者”一方,而这招已经被张若兰学会了。
张若兰又呜咽道:“平日里我跟母亲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现在正是许多人等着我们张府倒霉的时候,可不得注意点嘛。刚才啊,妹妹口口声声‘我们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张府有了二房夫人或者平妻呢,妹妹还管戴姨娘叫娘,要是给人听到了,可不得参一本父亲宠妾灭妻呢。”
谁都知道当今圣上最厌恶宠妾灭妻之事,听了张若兰和张夫人的一席话,再看戴姨娘二人的打扮,确实太不像话了,走出去哪里像个姨娘和庶女。
除了没穿正红色的衣裳,那首饰的华丽程度,衣衫的料子,说是正妻也不为过。
张若禹这时也开口道:“不敬嫡姐在哪朝哪代都是大事,传出去别人要说我张家门风不正的,儿子还未入官场名声就坏了那还得了,本来我们家出了个爱喝花酒、爱逛窑子的二弟就已经让人诟病了,好在没影响父亲的官声。如今二妹名声本就不好听,还在后院做出这样的事,咱们张府还如何在人前立足?”
“若禹,别说了,别让你父亲为难。” 张夫人一边搂着一个孩子道,“大不了咱们回你母亲的娘家去,在那里总能给你寻一处清静地方做学问的,明年若能金榜题名,也不枉你父亲教导一场。”
张若禹点了点头,道:“科考也是明年的事了,眼下才是最要紧的。二妹打掉了父亲在若兰十岁时送她的生辰礼,此为一,还打掉了陛下赏的贡品果子,此为二,若只是对父亲不敬,咱们关起门来谁又能知道呢。只是把贡品打掉一事,要是陛下知道了,还以为咱们张家对陛下不满呢。”
这会儿丁毅献假墨宝的风波还未平息,皇上对大不敬敏感的很,这要是传出去了可不得招来小人的陷害。
张若禹这话也没说错,听了后张尚书的眼皮抽搐了一下。
听到可能皇上会怪罪下来,张淑敏的脸一下变得惨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连扮柔弱也忘了,只呆呆地望着前面的地板。
张夫人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心道庶女就是庶女,小家子气的,真是上不得台面。
这母子俩是合力把戴姨娘母女往泥巴里踩,先点出张若禹和张冀的天差地别,再假意为张尚书着想。
张尚书看着一边的正妻和嫡出的两个孩子,再看看另一边样子十分不堪的张淑敏和戴姨娘,又想到不知道这会儿在哪个青楼逍遥的庶子张冀,高下立判。
他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道:“淑敏,对嫡姐动手本就不对,还打了贡品更是不能就这样算了,打十板子回去歇着吧,无事不要出门了,月例和供奉都不用再送了,反省好了再说。”
所谓供奉,就是指新做的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一类,这可比停了月例银子还要折腾人。
“老爷……” 听到要打板子,戴姨娘的脸一下血色全无。
她可怜的宝贝女儿这么大以来别说打板子了,连被大声呵斥也不曾有过,她细皮嫩肉的怎么顶得住十板子啊!
“我的女儿都是被你教坏了!” 戴姨娘不往前凑还好,一往前凑倒叫张尚书想起她来了,“无事不要去见淑敏了,早知道就不该把孩子给你养!”
说着,向前扶起张夫人道:“夫人别再说回娘家这样的气话了,若是夫人思念父亲母亲了,这几日咱们抽空去周府走动走动如何?”
张夫人擦了擦眼角,恳切地道:“不过是妾身希望给若禹一个好环境读书罢了,哪里时气话呢,妾身怎么会生老爷的气呢。没什么的,老爷能这么说妾身就已经很开心了。”
张尚书不禁觉得,还是妻子懂事大方啊,处处顾全大局,跟那些个只会争风吃醋的姨娘不同。
“如此便好,后院的事夫人说了算吧,我这就去给陛下写请罪的折子,这戴氏如何处置夫人决定便是。” 张尚书握着张夫人的手道。
张夫人哪会真的自己做主,免得这戴姨娘又到张尚书面前去编排自己。
她当即道:“戴姨娘教女无方,便也打十板子,罚例银和供奉如何?再将她们分开禁足,小惩大诫。”
明明都要上板子了,还说只是小惩大诫,戴姨娘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
她一个劲地晃张尚书的袍子下摆,想要求得一些同情,而张尚书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都依夫人。” 说罢,张尚书又吩咐了赐了些药给张若兰敷脸,转身去了前院书房。
在张尚书转身的一刻,张夫人的表情马上变得冰冷了起来。
男人啊,都是薄情的,不过是现在张淑敏不讨好,他们才算是扳回了一局罢了。
不过她早就看开了,与其等着张尚书对她回心转意再起怜惜,不如好好培养自己一双儿女。
“妹妹,你没事吧?” 张若禹问道,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若兰。
张若兰撇撇嘴道:“没事,不过是被打了一巴掌,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提起这事她就生气,忍不住转过身又狠狠打了戴姨娘几个耳光才算解气。
张若禹给她揉着胳膊和手腕,笑道:“亲自动手作甚,打了这个小贱人这么久,手都酸了吧,哥哥给你揉揉。”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张淑敏的眼睛。
明明都是有亲哥哥的人,人家的哥哥就在这里安慰妹妹。
自己的哥哥却只顾着花天酒地,丝毫不理会她跟戴姨娘,甚至还处处以自己的庶出身份为耻。
“戴月,这些年你也终于栽在我手里了,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