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拿着伤药找到曾经深夜告状的力士,在对方的凝视下直接道明来意。
“药用完了,怎么才能换到?”
力士记性不差,眼前的小子有几分胆色,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敢向他打听事。
以往那些买来的人,吓得跟个小鸡子似的,实在没什么看头,不像这一批人杀起人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难怪下人奉老爷之命改了原有的规矩,一个劲的挑唆看好戏。
“跟我来。”力士带着人找到库房管事。
李成跟在力士身后,佐证了一直以来的想法,只要下人没说过的规矩,都可以实践一二。
“空瓶给管事。”力士站在一旁说话,“这是第一个估计也是最后一个,要知道穷苦出身胆子不够大,眼界不够宽。”
管事接过孩子手上的药瓶,看都没看一眼丢进筐里,重新拿了一瓶递过去。
“有口吃得就不错了,哪来那么多心思。”管事笑言,“这一批剩下多少?”
被无视的李成接了药瓶打开闻了闻,是之前用的那个味道,眼神打筐上一转即离,有所猜测。
力士道:“五十人。”
“多了点。”管事意有所指道,“小把戏看腻了。”
“有就不错了。”力士转过脸去朝男孩道,“缺什么自来找管事即可,回去吧。”
李成行礼,转身离去。
隐约听到管事在说他,以后打交道的时候多了,打听点事应该不难,李成如是想。
攥紧手中的药瓶,李成猜测于他而言重要的伤药,在府里人眼中什么都不是。并非财大气粗,而是疗效不怎么样。
“你回来了?”屋里的两人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打开门放人进来,上下打量一遍,还好没出事。
李成晃了晃手中的药瓶:“问管事要的,你们要的话可以去。”
“真的?”四十八不信,从五十手中要来药瓶打开,是满的没错,复又还回去。
“这是为何?”四十九瞪大眼睛,“真这么容易,去要就给?”
李成点了点头,“还说留下的五十人有点多。”
“啊?”四十八还没从刚刚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又挨了当头一棒两眼一摸黑。
“不对啊,死了一个剩四十九人才对。”四十九挠头,“难道记错了?”指得是力士。
李成有种不好的预感:“再来一个人。”
“丝!”四十八倒抽一口凉气,“恐怕来者不善。”
“人多就必须消耗掉,这么说来……”心如鼓擂七上八下,四十九担心极了。
“不行,我去要点药备着。”四十八果断决定,让五十领着他二人跑一趟,提前做准备好过受伤后干着急。
李成恍惚了一下,脑子里浮现出一些东西,“除了药还有什么能用到的,好好想想这次去一并拿回来。”
“夜壶。”四十八说道,“不必起夜到外面上旱厕,早上倒掉就行,天冷下雪夜路更不好走,脚下打滑再掉坑里,冤死了。”
“如果能拿到防身的东西就好了。”四十九明知不可能,说说而已。
管家看到三个孩子站在面前并不惊讶,按三人说的取了东西装布袋递过去。
三人道了谢,就听管家意味深长道,“过年之前定了人数,以后会轻松不少。”
四十八听出言外之意忙问:“多少?”
“往年是三十人。”管家乐呵呵的摆了摆手送客。
路上,四十九憋不住话:“自相矛盾,会不会故意坑我们?”
“下人说不让杀人,管家又是另一种说辞,搞得人头大。”四十八磨着牙不知该听谁的。
“你呢?有什么想法?”四十九问五十。
“不能杀人。”李成强调,“下人的意思是卫老爷的意思。”
“这么说不就更难办了。”想活下去太难了,四十九紧皱的眉头未舒展过。
晚上,临睡前李成打井水上来浇在门前的台阶上。
“冻了滴溜滑。”门内四十八、四十九莫名的看向脑子不灵光的五十。
“嗯。”李成不作解释。
“咦?”四十八像是打通了关窍,“防贼的?”
“看来是。”经四十八提醒,四十九总算弄明白了。
夜晚降临,悉悉索索的声响惊动了本就忧心忡忡睡不安稳的另外两人。
眼睛睁开一条缝朝声源处瞄去,“你在干什么?”是五十没错,四十九问。
蔚风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喜欢找漏掉钻空子,先下手为强。
不让杀人但没说不让自保,萌生的念头塞进李成的意识里,蔚风手里正组装着简单的暗器。
弄得四十九睡意全无,下地找夜壶方便,刚放下,走到身边的五十居然将细竹的一端深入壶中,不明所以的张大了嘴。
“你,你还玩这……”是四十九没想到的,沾肯定沾到了,“别滴得哪都是怪骚的。”
四十八翻身坐起,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你可真……”讽刺的话卡在喉咙里,对上一双看不到底似笑非笑的瞳仁,惊得失了语。
“什么?”蔚风听出未尽之意,淡淡的睨了四十八一眼。
“真,真是个大聪明。”四十八冷汗沁出果断改了口,现在三人属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合作只有死路一条。观五十手熟的程度且信他这一次。
“今晚能来?”四十九坐到榻边晃着两条腿无聊道。
“我希望他们来。”四十八接话道出心声,“一次给够教训,下一次就得掂量掂量轻重。”
“但愿如此。”四十九没等到五十回答,止了话头。
蔚风用弹弓加细竹改了一堆小弓箭,安装在开了一条门缝的门侧,削尖的细竹一端正对着门外,各个方向都顾忌到了。
开门声逃不过三人的耳朵,四十九激动万分的拍在四十八的手背上,“来了。”
挨着的两间屋子的门一开,所有人穿好衣服听侯指示,商量好制造出一起意外坑掉那三人。
走到第三